070回 妖孽养成

春意阑珊，院中数株粉桃开得正艳，暖阳下，云蒸霞蔚煞是喜人。和谐静谧的风景里，一只金翅大鸟尖叫着飞过，卷起狂风，扬起漫天残花粉瓣。四蹄踏着火焰的小麒麟随后跟来，口吐灵焱，烧出一片污痕。跳着闹着的小动物们打破优美的画卷，摧残了花林，往下一处风景而去。几个花草小仙冒出头来，边摇着头边无奈的收拾残局，祈祷那几个小祖宗能少来几次。零换了一身黑色常服，少有的将头发松松挽着一部分其余披散着，拿着把熊猫啃竹叶的团扇，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活动筋骨。柳橙依旧一身粉嫩的藕荷色衫裙，头发用莲簪轻巧绾了个髻，垂了两缕在胸前，其余的在背后发尾处用丝缎松松束着。此时正站在零身后，指尖卷着胸前发丝，看着小麒麟与金鹏呼啸而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它们一直这么胡闹？”“外面乱，只能在这山上呆着，这样已经算好的，你不在的时候它们更喜欢去店里恶作剧，有人反应过好几次了。”零摇摇扇子，觉得不称手，把团扇一摇，换成折扇，推推眼镜，轻摇着做风度翩翩的满意状。柳橙抿唇，然后眉眼弯弯的上去帮花草小仙们一起收拾善后，顺便问了些话，半晌再回到零身边，一起坐在屋顶上，拿出几盘水果与零食，自己抓了把瓜子慢慢嗑。“这样下去不行，它们会变得无法无天，早晚要吃亏。”“都是你惯出来的，你才想到不对？”零头也不抬的回答，用手术刀将果子削皮去核，切成正方形完全相等的丁，拿镊子状的东西夹起来一块块送进嘴里。柳橙看她虔诚得仿佛在做解剖手术的样子，不由得抽搐嘴角，不小心吞了颗带壳的瓜子，皱皱眉，想起因为过于纵容小麒麟，导致要不是藏鸦及时赶到，差点被人杀了放血，忍不住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我原先总想着提供它们安全的住所，不拘着它们就好，但这样似乎行不通，它们还太小，自制力不高，只知道玩耍，也不会把握机会提升实力。说起来，除了小麒，这一个个年龄比我还长，以后我不在了，它们要怎么办呢？”“大自然生存法诀，弱肉强食，将他们送回森林，自然会成长，即使被吃了，也不干你的事。”零随口提出解决办法。柳橙摇摇头，“不行，既然带出来了就要为它们负责。”顿了顿，又说：“我没把它们当宠物，所以小孩子不能单单宠着，以前我不听话的时候妈妈也打过我手掌心，我们来做神仙养成吧！”零推推眼镜，看着似乎决定了什么的柳橙，等待她说下去。柳橙抿嘴一笑，却又转了话锋，提起她对天界的看法。“我去了中央天庭又到了地界，发现门派很多，强者为尊的理念下也有神兽当宗主的门派，但没有一个专门为兽修幼年提供帮助的机构，这还是对非人类比较温和的中央天庭，在佛门，兽修的生存余地更少……”“这是当然的，人类一向自认是宇宙主人。”零忽然冷哼一声，手术刀在指间翻飞形成银色的刀花，有些讽刺的说：“他们却忘了，说起来人类的诞生就是由兽血和泥加盘古血液炼成的。呐，那你准备做什么？别说是想让野兽翻身做主。”“当然不是，我不是说要养成吗？所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学校，刚好美色赚的钱越来越多，也不知怎么花，用来投资学校不正好。教它们修炼，怎么跟人接触，怎么在人类社会生存……怎么？我说的不对？”见柳橙发问，本来盯着她的零偏开头，推推眼镜，“不。我以为我看透了你，却突然发现并完全不了解你。不过可以确认，你没什么野心，学校你会让别人帮你处理。嗯，你这一步走的很好，你身后有灵幻空间，连带的让清心园也在你身后支持，更甚者，还有上古大神，有这几点，即使天庭也不能对学校动手，只能拉拢，学生在安全上得到保障，那些非人种族会感激你。但这样对学校没什么好处，因为你们是人，到底种族不同。嗯，这样好了，初始时让清心园后园的几个超神兽出面，你们只站在身后支持，等百年或者千年后，第一代学生成长起来，你们逐渐消退，美色也只是作为投资商，其中具体的操作按商业上的来……”呱啦呱啦呱啦……等零说完，柳橙额际已经冒出虚汗，她虽然提到兽类的辛苦，其实是怕小家伙们被娇惯坏了，所以找个理由想跟地球上一样送小孩上学。零想得更深远，让柳橙这个点子在实际操作上成功率更高，也更持久。天空逐渐阴暗，乌云遮蔽天地，没过多久，下起了淅沥的小雨。说做就做，两人转战书房，边讨论边用笔写下，越说越觉得这个法子好，不过在让清心园那个人出面时，柳橙跟零有了分歧。按零的意思，藏鸦最好，因为藏鸦是清心园少主（芥子雷达无法进入长老们的云居，她们还不知道藏鸦辞退了少主之职），对柳橙的态度几乎是纵容的宠溺，由他出面，能省去很多麻烦。但柳橙不同意，柳橙认为藏鸦是不染红尘的一个人，为了自己害他无法清净到处奔波已经够让人内疚的了，怎么能让这种繁琐俗事去打搅他的清修，再说因为藏鸦异能的关系，即使他已经能控制不听别人心音了，自己心里还是不愿意他跟别人多接触。最终，零退后一步，以柳橙的意愿为准，两人敲定人选——铃洛。铃洛，爱财，自号财神，跟藏鸦不同，他喜欢在纸醉金迷的气氛中修行，论跟人打交道，是很好人选。等请来铃洛，三人几乎是一拍即合，而以铃洛的敛财能力，似乎认为开个学校是件非常有赚头的事情。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柳橙放弃美色的分成作为学校初始基金，铃洛则风风火火的离开去准备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