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看着俩个士兵的小动作,脸sè更加难看起来,眼看就要发火。那个身后拉扯的人看杨义脸sè越发难看,忙抢步出声道:“报告将军,他是配军,我们赵头带来的,平时不多说话,但武艺惊人。”“废什么话!报你的名字,进血营多久了?”杨义这一声怒斥,吓的众人一哆嗦。“报告~!我叫李三,进入血营刚满一年。”“你们伍长呢?”李三眼神一黯,垂下了头,但马上又抬头说道:“我们伍长在发起突袭后不久就受重伤,便叫我们跟准闷神冲锋,他会自己照顾自己,后来留下照顾伍长的士兵战死,伍长下落不明,完毕!”“谁是闷神?”“就是他。”李三手一指道。“他叫闷神?”“报将军~!”“说~!”“他外号叫闷神,名字我们不知道,上次老渡口一战,我们伍死了六个,是赵头找配军要的人,他就是上次赵头领回来的!”“新要的配军兵,为什么没有报给我?”“报告将军,这些人刚训练完,没等上报批准,我们就来突袭弹汗山了!”杨义瞪着赤红的眼睛点点头:“退下,你,上前说话!名字,什么罪名?”“高顺!杀了……”杨义根本就没听高顺接下来说了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时简直惊呆了,高顺,难不成是那个高顺:所将七百馀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jing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陷阵营的创始者?想到这里杨义问道:“我不管你杀的是谁,现在你是我的兵,我就有权利保护你,你就必须回答我的问题,明白么?”“明白!”“你们伍长生死你可知道?”“我们伍长战死了,我可以肯定的回答!”“既然他已战死你们为何不把尸体带回来,血骑没有抛弃同伴的先例,抛弃同伴是要被处死的,这你可知道?”“报告将军,我们没有抛弃伍长,赵头已经无法带回,赵头临死抱着敌人一起滚入火坑……我们只带回了赵头的兵器。统计战损不见尸首算失踪,所以赵头失踪了!”杨义当然明白滚入火坑下边的意思了,点点头道:“现在我命令你担任第七队伍长,你可能能扛起七队的战旗,回答我!”“我能扛起,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扛起!誓与战旗共存亡!”杨义见高顺回答完毕,点点头道:“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高顺你留一下!”高顺一愣,站在原地没动,转身对着七队的人喊道:“解散!休息!”“高顺你可懂练兵法?可曾读过兵书?你家住哪里?”“小时看过几本兵书,家住青州济南国!至于练兵之法嘛,在将军面前不值一提!”杨义暗自点头,又问道:“高顺你用什么武器?如果我要你帮我练兵你可接受?”“但凭将军差遣,小将的武器是槊!”高顺的脸**了一下,但没有半点罗嗦,直直看着杨义坚定地回道。“既然高将军如此说,你稍等片刻!”说着杨义转身到后帐,片刻功夫取来一长条包裹,朝着高顺甩手扔了过去。“接着~!”嘭~!高顺伸手接个正着,包裹一入手他就不自觉的倒退两步以化解强大的冲力,好不容易站稳脚跟,长条包裹在高顺手里又是扑棱棱一阵乱颤,高顺暗道:好重的分量!杨义也不说话,转身出了临时大帐,心里却很赞赏高顺,力量和反应都不错,现在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此高顺就是彼高顺,但也有七分把握了。高顺紧跟在杨义身后,站在杨义左手边等待吩咐。“打开包裹练一趟瞧瞧?”杨义此举其实是别有用心,如果此人真的是那八百陷阵的创始人,杨义岂能安排他做一个小小的伍长。杨义现在缺少的就是人才,如果真是他,那可是上天的恩赐。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杨义也只能在心中默默道歉:‘吕大哥,小弟对不起了,要挖你墙角了。’高顺知道杨义在考教自己,也不推辞,伸手抓住包裹的一头,单臂较力使足了力气向空中一甩,扑棱棱~!,包裹迎风展开,只见银光一闪,一杆‘大枪’足足飞起两丈多高,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原来那把所谓的‘大枪’就是‘神兵’寒月破凤刺。好个高顺,还没等大枪落下,已飞身跃起,手一抬抓住寒月破凤的尾部,不待身体下落,胳臂横捎呼~!一招‘横扫千军’已经使了出来。这一手潇洒至极,在场之人纷纷大声喝彩。高顺虽然脸上神情不变,其实心里远不象表面那么平静。他单手一触兵器,就知道此兵器绝不简单,入手冰凉,寒气逼人,使人jing神自然而然的一振。能用上这么件宝贝,高顺也是心中欢喜,重量虽然稍微重点,但绝不影响他施展武功。高顺抖擞jing神练了一路戟法,寒月破凤在他手中如怪蟒翻身又似白蛇吐絮,砸、斩、劈、撩、嘣,钩、挡,缠、绞、架,舞的是呼呼带风。高顺好不容易得了件趁手的兵器,越练越开心,竟全然忘记了此番演练的目的—-是杨义对他的考验!练了足有半个时辰,高顺大喊一声开,轰的一声破凤刺重重的砸在大石之上,大石应声而裂,半晌鼓掌声喊好声四起。此刻高顺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想起杨义的考教之事,满脸通红的看着杨义这了半天,就是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杨义哈哈大笑道:“好~!果然不错!看来让你当个小小的伍长真是埋没你了,但是你必须给我做足三个月。”杨义嘴上这么说心底却在喊:“高顺我可找的你好苦,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竟然混到我的军营里来了。”“诺~!”高顺简洁的回答道。高顺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暗想:刚才只顾着舞得高兴,没注意在将军面前如此放肆,本以为将军会怪罪,没曾想到却得了这个结果。将军果然如别人说的那样平易近人,我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想到这里高顺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寒月破凤刺,眼中露出一丝不舍。他垂下头,双手轻轻抚摩了一阵,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又是古井无波。高顺将寒月破凤刺捧到杨义面前,可看杨义并没有接的意思,不禁纳闷起来。正疑惑间,只听杨义温言问道:“高顺你可喜欢此兵刃?”高顺点点头道:“是”“那你可知道此刃的名字?”高顺看了一眼手中的兵刃,迷惑地摇摇头。“此刃名:寒月破凤刺,非枪非戟,介乎二者之间,乃百年寒铁千锤百炼而成。”杨义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此刃与你有缘,既然你喜欢今天我就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用它杀敌建功,不要辱没了这把‘神兵利器’。去吧,带好第七队,三个月后再来找我。”高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手上的寒月破凤刺有多少价值他很清楚,将军居然这么随随便便就给了他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配军?这是多大的信任啊。高顺不知道杨义了解后世之人对自己的评价,只是一味沉浸在对知遇之恩的感动中,脸上的表情也相当丰富,有喜悦,有感激,有激动,混合在一起,让那张方正的脸膛一下子亮眼起来。半晌,他终于反应过来,面容一整,又恢复了一脸的无嗔无喜,跪谢了杨义,提着寒月破凤转身正准备离去。“慢着,你去找老一,告诉他,就说我说的,把刚刚得到的追风马给你,好了,去吧!”高顺刚听到那声慢着还以为杨义反悔了要收回兵器,心一下沉到谷底,却没想到又给了匹宝马,更大的喜悦淹没了他。高顺眼角含泪,嘴唇动了动,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又打算下跪致谢,却被杨义拦住了。“不用多礼了,血骑营不兴这个,血骑将士的规矩你知道吧!”“知道!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有我无敌,有敌无我!”高顺迅速回答完毕,敬了个血骑独有的军礼。“知道还不快去!”“诺~!”高顺转身离去,不过此时他心里却下了决心,终其一生追随杨义不离不弃。高顺走后不久杨义的大帐里传出哈哈一阵狂笑,良久方歇,杨义笑完又下令道:“传我军令,今ri好生休息,明ri兵发代县。十六统领进来!”不刻十六人走进大帐,杨义的眼睛一一扫视过十六人,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舒服,但是我只问你们一句话:单对单你们自认能打得过高顺么?你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弟兄,如今你们的名字都没了,全都用编号代替,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在我这里使用编号的不光是你们一十六人,还有别的队伍在使用编号代替名字,你们还记得五十悍匪么?”众人点点头表示当然知道。“他们如今躲在暗处,全都用编号来识别身份。你们是我最信得过之人,水里来火里去你们从没有含糊过,今天我也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个而心存芥蒂。我也不和你们绕弯子,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自从雷子去后,我就一直想找个人当我的副手,可是没人胜任,这个高顺你们多注意点,他身上有值得你们学习的地方。至于没把兵刃留给你们是爱护你们,你们保护不了那种兵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可明白么?”众人激动的看着杨义,老一道:“将军你就放心吧,虽然各位兄弟心里有点堵,但是我们血骑没什么克服不了的,因为我们十六人才是真正的血骑。”杨义微微笑道:“你们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老规矩,送弟兄们上路,今夜好好休息,但注意加强戒备,明天兵出幽州!”众人转身离去,一夜无话。次ri杨义刚刚从梦里醒来,传令兵就来报告:“身后百里出现大量鲜卑追兵!”“传令即刻离开此地,全速驰离平原!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一律烧毁!”“诺~!”一刻后,杨义昨夜宿营的地点浓烟升起,杨义率一千多血骑轰鸣而去。鲜卑骑兵根本追不上安了蹄铁的血骑,等鲜卑大队追来的时候,杨义早已将他们拉下好远。鲜卑、匈奴头领怒发冲冠,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狠狠一拍大腿,骂道:“nǎinǎi的!这个刽子手究竟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能早早发现我们的踪迹,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逃到那里去。”杨义的血骑在前面跑,后面近万的鲜卑、匈奴联军遥遥跟随,两军相距百八十里之距。杨义的速度既不快也不慢,牵着匈奴、鲜卑联军的鼻子让他们疲于奔命。联军只能隐约看见前面烟尘滚滚,尘土飞扬,可就是死活追不上杨义,这样越看越气越看越火,终于两族联军慢慢的失去了理智。杨义的血骑将士配的全是双马镫和高马鞍,每人平均下来有四匹战马还多,所以他们的战马可以轮流休息,鲜卑、匈奴联军可就没有那么好的配制了。俩支军队就这样一跑一追的持续了一天一宿,鲜卑、匈奴联军突然发现前方烟尘尽灭,联军紧打马匹急急追去,却不知自己再次掉进了杨义的另一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