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约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了吧。天空如同宝石般的湛蓝,悠悠浮动的白云如此飘逸。大地盛开着姿彩各异的鲜花,青绿的野草铺满了整个辽阔的平原。高高的山脉上积压着白雪,巍峨与寒冷的感觉一起通过视觉传递出来。然而,那环绕在周围的空气,却清新的令人迷醉。这是一个布满了芬芳和美丽的时代———只可惜,英雄的壮烈和骑士的凯歌粉碎和平,白马的铁蹄踏破尘嚣。那些连大地都为之震颤的战役,剑戟交错的厮杀仿佛连天空都可以撕裂一般,鲜血将美丽染成殷红的颜色。在这样美丽而悲哀的时代,要成为王,大约是很辛苦的事情吧。不过,对此的觉悟,少女已然坚定不移。圣绿色的瞳孔闪耀着精光,目光凝视的焦点,是倒插于地的那把象征着“天命”与“王权”的名剑。“阿尔托莉亚哟,拔起这把剑,你将成了大不列颠之王………”“但也将,不再是人类。”一副极为困扰的表情,站在对面的老魔术师深深低下头,嘶哑的声音如此的说着。惟是如此,少女也没有露出任何畏惧的颜色。绝色的俏脸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之下,迎着晨曦的锋刃绽放出绚烂的光芒。“———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少女用最简单的回答表示了自己的决心。纤细的手臂带着和大小不相称的力量,意志宛如钢铁般的坚定。“噌噌噌………嚓!!”钢铁摩擦着巨石发出硬质的金石之声。伴随着少女的娇喝,这把用来决定大不列颠之王的名剑,已然被拔了出来。美丽的花纹浸没在光辉之中。被高高举起的锋刃如今笔直的面对着天空。一切都是为了深爱的国家———少女舍却了青春,抛弃了性别,最后就连人的身份都不要了。只为了作为王而活着。只为了这片大陆活着。就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刻般,老魔术师无可奈何的叹息着,老迈的步伐更加蹒跚,隐藏在斗篷下的表情如此的哀伤。阿尔托莉亚哦,你明白自己要面对的命运么………那些灿烂和辉煌之后的东西,才是你真正要应对的敌人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片如同火焰般的鲜红。太阳在赤色的云层中透露出绚烂的辉煌。刚刚正好的强度,即使直视也不会觉得刺眼,意识中除却美丽之外就只剩下温暖。被这样的夕阳照耀着,即使身处战场也会感到平静呢。环顾着周围,这里是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天台。站在最高的地方,迎面而来的风扬起少女金色的头发。并不像过去身为王一样俯视着大地,而是抬起头来,仰视着更高的存在。很快的太阳落下去,月亮便会不期而至吧?真是悲哀啊,人类在天体的面前,其存在是如此的渺小。无论一个国家,或着一个时代,和整个地球的大小与历史比起来———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惜的是,认清楚这一点的时候,此身早已成就只为追寻圣杯而存在的英灵。那个人说的话才是正确的吧?此身所期待的东西,原本就是不正确的,也毫无意义的。想要改写历史这种事情,只会在平行世界里添上可笑的一笔罢了。更何况,背弃那些追随我努力奋斗,甚至为之付出生命的骑士,以及后世人们的景仰和崇敬,真的是正确的么?想要再来一次,说不准根本就只是我在软弱的逃避而已———因为无法理解,为什么全心全意为了国家而付出的王,会被自己所保护的臣民所舍弃,故而才走进了无路可退的死胡同。相比之下,那个在理想的愚弄面前百死无悔的背影,坚强的令人羡慕。心里忽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晚没能杀死他,说不准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自己的MASTER,说不准打从心里就没有那样的意志吧。微微叹息了一声,按照CASTER的说法,作为容器的伊莉雅斯菲尔既然已经蓄积了足够的魔力,那么只要在明天———也就是圣杯战争结束的日子,将其带到冬木灵脉最充沛的地方,就可以顺利迎接圣杯的降临了吧。尽管不明白明明占据优势的对手为何会采取这样妥协的手段,不过看他那对圣杯深恶痛绝的样子,也就觉得没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毕竟,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确实也是令人值得相信的存在。心里感到彷徨,如果CASTER所言为真的话,那么此身又该何去何从呢?“能和你谈谈么?SABER………”背后传来稍微低沉的声音,磁性的音节中跃动着某种轻佻的味道。却意外的并不让人反感。回过头来,圣绿色的瞳孔倒映着红衣骑士那被夕阳所覆盖的脸。被风所卷动的圣骸布激烈的摆动,银色的发丝在余晖下反射着如同灼烧的火焰一般的颜色。很开心的笑了,就像是见到了久违的恋人———“唔,有点事情想拜托你呢………别那么警惕的样子嘛,不会是求婚的。”前言撤回,这个家伙,果然很令人生气。青筋骤然浮现在SABER素来宁静的额头上,冷清的目光中渗透出强烈的杀意。额前竖起的一缕金发被晚风吹歪,少女明确的摆出了,想要迎击的姿态。“———你是专门来打架的么?CASTER。”用认真到刻板的表情,说出了让人绝对无法怀疑其真实性的话。尽管没有武装,但直觉很清楚的了解到,如果继续那种无礼的语气,大约对面那把无形之剑就会很不客气的猛击过来吧。激怒SABER,实在是相当不明智的做法啊。稍稍叹了口气,骑士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表情安然的平静下去。然后,便说了———就连身经百战的SABER都为之失色的话。**稍微过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