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一出,便各自敌住几人,三人适才便是因为闻出黑油气味,知倭寇欲纵火将驿站焚毁,此时凌大人却在其中,若让这些倭人将火点着,有那黑油助燃,只须片刻这驿站便要被火势围住,那时凌大人不谙武事则性命危矣。此时三人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待倭寇上来再攻其不备了,唯有主动出战将这些倭寇杀尽方能得保凌大人无恙。因此三人出手皆再无保留,当真是招招夺命,式式杀机。此时便可看出三人武功高下,那雷少雄对上四个黑衣人,手中“独脚铜刘”展动,反将那四人逼的四散而逃,“霹雳尊者”之威。由此可见。“定天棍”周老英雄年事虽高,却是老当不让少壮,手中“定天棍”扫出,只见棍影重重,一下便将三名黑衣人卷入其中。最后那“潇湘夜雨”许颂秋不愧江湖十大高手之名,一柄寒漓剑使出,虽是战间,却仍是潇洒无比,手中之剑仿佛潇湘夜雨,将剩下之六人一起罩住,那六人仿似身陷无边春雨之中,雨势绵绵而来,不知何时为终。凌空才看的几眼便知道三人胜之无疑,既不用自己出手,凌空自不会显lou自己身怀剑诀,当下将神识收回,继续体悟适才所得精妙之处。修炼一番之后,外面已无动静,知道已将倭寇除去,神识一探那三人已各自安歇,微微一笑,方继续修行。次日一早,驿站中人开得门来却见驿中内外处处洒满黑油,心下愕然,忽有那去驿外打扫之人来报,驿站外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身着黑衣之人的尸体,是否需要上报府衙,那小隶此时虽是惧怕,听了那小廝言语,当即一掌扇去,骂道:“如今这福州新任知府凌大人便在驿中,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还说什么上报府衙,若是被凌大人知道你说的话,以为你不将他看在眼里,这驿站中人都一起完蛋。”说着看了看楼上,似在猜测凌大人等起身了没有,回头看那小廝仍手捂痛处呆站于地,便又骂道:“还呆在那干嘛,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我还要向大人禀报此事。”这小隶在凌空面前,甚是恭敬,于驿中小廝面前却也甚有几分威风,不过一个小小驿站,均是如此,若是县衙、府衙呢,是以世间之人,皆以做官为荣,归根结底不过“权势”二字耳。楼下二人话语怎逃得过凌空耳目,不过他自是不会于之计较,他此时还待在非房中非为其他,只为那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昨夜一战三人虽无伤损,毕竟有些劳累,凌空此举正是让三人多歇息些时候。又过的片刻,门外响动,凌空知是那三人已各自起身,方也从房中出来。凌空一见三人便即说道:“凌某昨夜多谢三位了。”三人昨夜一战乃是为护得凌空周全,此时见凌空似已知道此事也不隐瞒,当下将昨夜之事情一一道来,待凌空下楼告诫驿站中人时,三人讨论下皆认为那些黑衣打扮之人,必定乃倭酋派出的杀手,其目的自是凌空的性命,不想那些倭寇动作如此之快,如不是自己等人在此,恐现已得手。当下三人暗自戒备,以防倭寇杀手突袭。在知道那些驿站外的尸体是倭寇的杀手后,驿站中人都一阵后怕,如果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在这里被倭寇刺杀,自己等人必要被治个保护上官不力之罪,那时便是个身首异处之局。恭敬的将凌空等人送出驿站,那驿中小吏立即命人将那些倭人尸体掩埋,并告诫众人,知府大人已不追究此事,如此众人只需管住自己的嘴巴,便不逾有人知道此事,若是那个敢将此事胡言乱语,被人知道知府上任途中在自己这驿站遇刺,那大家一起完蛋。略过那驿中之事不提,凌空此次等人上路后,因昨夜刺杀之举,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一路小心翼翼,三人成品字形将凌空护在中间,生恐倭人杀手突至,伤了这无丝毫自保之力的凌大人。凌空自是不以为意,自己若非顾及朝廷命官身份,不便展lou剑诀,那倭寇便是来的人数再多,也休想能取自己性命,自己神识探出方圆数十里皆在念中,偷袭之举,不过一笑话。此三人却不知自己之能。因此见三人如此小心护持自己,也有几分感动。凌空一路坐于马上,闭目不语,三人见之,皆以为乃昨夜拼斗惊扰了凌大人,此刻正补眠呢,是以三人也不言语,皆暗自戒备,护在凌空身侧。凌空此时怎会在睡觉,以他之能休说是一夜不眠,便是一年不睡也不是什么难事。此时他正在细细体悟昨夜偶得的帝皇剑诀。昨夜凌空以神识查探,得知三人皆无伤损后继续修行,不想那年余以来各自游动,互不侵扰乱的三道剑气,忽地在玉简中争斗起来,就在凌空还未能查出原因何在时,那道霸起绝伦的帝皇剑诀剑气,似是不甘与另外两道剑气相处,忽自争斗中拖出,竟然射出玉简之外,没入凌空眉心,剑气入体凌空周身一震,紧接着自己识海中闪现一行金光大字,那几个字出现后竟是威势绝伦。帝皇者,至尊也,威势所至万众拜服,其威不容忤逆,逆者杀无赦。心诀所向,有我无敌,旦有逆者,伐之,若伐之不得,则帝威有损,慎之!此时景象便与当日得授仁心诀时,一般无二,不同处乃是仁心诀总诀闪现乃是白色大字,且中正平和,心下一喜,知是自己已得帝皇诀承认,授下心诀。因此一路行来,凌空皆在体会帝皇诀巧妙之处。只觉得这帝皇诀无论对己对人皆是霸道绝伦,剑诀一出竟是不容有人忤逆,若不在剑下臣服,则必将其斩于剑下,剑诀之力便似帝皇之威,有念于此不由一叹,剑门五诀,不论那一诀修成,均有无上之威,若是能五诀合一,能有多大威势,已不敢想象。恐便是天界群仙也非其敌。潜心修习时,外放神识忽有所感,凝神一看,原来前方必经之路上有一群倭人,正在一山谷外埋伏。见前路有人相阻,凌空竟觉得一股杀机浮现,心下一惊,知是才修习之帝皇诀做怪,看来着帝皇诀的确霸道,竟是完全不容忤逆,自己还须加紧用功,将帝皇霸气融入自己仁心所育浩然正气之中。又走得一阵,距那些倭贼所在逾近,凌空睁眼说道:“一路行来甚觉疲累,想是昨夜未能睡好所致,不如我等在此歇息片刻,再行上路不迟。”却是凌空看三人一路走来,均小心戒备,心力耗损必大,此刻前方有那些倭贼阻路,想必一番恶战是免不了的,是以推说自己疲累,实则希望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三人借此恢复心神所损。三人见凌空如此说均不好反驳,且此处地势开扩,便是有人来袭也不至措手不及,三人这一路行来,均小心戒备,若是过的林中时,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如此看中凌空也是不得以,以倭寇侵扰以来,朝廷开始多次派兵围剿,却是鲜有胜绩,大军压至,倭寇便远遁海上,分散搜寻反被那倭寇所杀,便是人数与之相当时,朝廷大军居然不是倭寇对手,久之各地海疆官员畏倭如虎,便是来犯也不敢战之,只是将沿海鱼民赶入内地避祸。众武林中人虽怀报国之心,无奈无领头之人只得各自为战斗,几十年来虽也杀得不少倭寇,却也有不少武林同道死于倭寇之手。而如今这凌空初任平海县令,便大力整军,短短时日便调动气县民抗倭之信心,更计策得法,调度有方,平海一战居然尽歼数千来犯的倭寇,此乃倭寇肆虐以来从未有过之大胜,消息传出,江湖一片沸腾,朝廷终于派了个利害的人物抗倭。江湖中人虽是目无法纪,对来犯之外敌却也甚是齐心,那些参与了平海一战的人回去一说,武林中那些热血汉子均想在凌空麾下抗击倭寇,复我中华之威。不想自凌空击退平海数千倭寇后,那些倭寇似知凌空利害,再不敢来犯,其余各处海疆官员皆是些无能之辈,众人也不想去投之,正在众武林人士报国无门之际,忽有消息灵通之人传来消息,朝廷欲将凌空调任福州知府,众人得知消息属实,大为兴奋,福州之地历来是倭寇肆虐最重之处,原福州知府畏倭寇如畏虎,如此更增倭寇嚣张气焰,如今朝廷调凌空任福州府,用意显lou无疑,当下纷纷赶来见凌空,欲随其抗倭。众人本欲在福州等凌空到来,却有人查出那倭寇派出杀手前来刺杀凌空,为此众武林人士才急急赶来平海护凌空前去福州上任。这才有了众人在平海县外等候凌空那一幕。几人休息得一会,只觉得心神气爽,暗自称奇,怎么才休息了一会,却比打坐练功后还要舒坦,功力似乎也有几分提升,却不知,此乃凌空暗自以浩然正气为三人回复心力,三人此后当受益非浅。凌空见三人略有惊异之色便知已心力尽复,当下说道:“休息的片刻,疲劳尽去,这便上路如何。”“凌大人既已无恙,那便上路把。”却是许颂秋当先说道。许颂秋才说完,那雷少雄接着说道:“凌大人,你打倭寇得确利害,我等都很是佩服,就是身子差了点不够好,你看看我老雷,便是三天不睡觉,水米不沾牙也能将那些倭寇一个个敲的稀烂……”他还欲说下去却为周阔海老英雄拉住,“你这头野熊,有这么向凌大人说话的吗,还不自去凌大人道歉!”那雷少雄似乎对周阔海甚是畏惧,听的周阔海说话便不敢出声音,一个粗豪汉子脸上却是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怯怯的表情,叫人看了不禁莞尔。从周阔海口中凌空才知道,这有“霹雳尊者”如此威风外号的雷少雄不过二十二岁,只是生的粗状些,加上那一脸胡须是以看上去,还以为年龄颇大。而雷少雄之所以对周阔海如此畏惧,皆因周阔海乃他娘舅,雷少雄自小父母双亡,全kao了这娘舅才长成人,他小时颇为顽皮,经常捱周老英雄的揍,是以对这娘舅一直都有惧意。几人一路相谈而行,不觉已至一山谷前,凌空知道那些倭寇便在谷外埋伏,却无什么方法告知三人,惟有一叹,想道若这三人不是对手,自己也顾不得再隐藏自己懂得剑术一事,只有出手将那些倭寇除去了。那山谷不大,片刻间便已走完,凌空自是知道那些倭寇埋伏何处,不过此时他已有定计,自是不急,仍与几人说笑而行。刚出得谷中前方一声呼哨,一群身着黑衣之人已将四人前后围住。身形一动许颂秋等三人已将凌空护在中间,心中大是后悔,自己等人实在大意,只以为倭贼虽欲取凌空性命,却不过派高手刺杀之,怎想到这些倭寇竟如此胆大,将如此多人潜入内陆,公然劫杀朝廷命官,实叫人愤怒。三人将凌空护在中间小心戒备,一时不敢妄动,如果只是他们三人,对这些倭寇自是不惧,对方人数虽多,但在三人看来皆同土鸡瓦狗一般,即使有几个高手也不足虑,但如今却是要护得凌大人无恙,若在混站中为人所乘,三人悔之晚矣。倭寇将三人围住,却也未动手,似知三人利害,双方对持片刻,那些倭寇中走出一人来,却是一身中原人氏打扮,站定后对三人拱手一礼,说道:“三位皆是高人,何必为些朝廷官员卖命,我东瀛武士之所以要取他性命,只为报仇,此人在平海杀我数千族人,如此大仇,叫我等怎能忍下。三位武林高人也属快意恩仇之辈,何必为了此人与我等结仇,若三位大侠愿意就此,离去,我等将送上黄金千两以壮行色。三位大侠以为如何。”那倭人话音才落,许颂秋已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诸位乃为复仇而来,在我等看来确不为过,我辈武林中人自当快意恩仇,若有仇不报,当真猪狗不如。”那一副中原人氏打扮的人,闻许颂秋如此说,不由大喜,说道:“三位大侠如此高义,在下多谢了,这便叫人将千两黄金送上。”见许颂秋如此说话,那雷少雄不由大怒,刚欲上前斥之,手中一紧却为周阔海老英雄拉住,还待挣扎,已闻周老英雄传音:“许大侠自有分寸,你这头野熊别乱了许大侠的计策。”雷少雄既闻自己娘舅如此说,便好好站,只不过心中仍是不解,只得用那铜铃大眼瞪视许颂秋,生恐他真的答应倭人的要求。许颂秋闻对方便要奉上黄金,连忙说道:“不必如此,你们既是是我同族报仇,我等离开便是,何必再送上金银,我等受之有愧啊。”那人闻言更是高兴,嘴中连说受得,受得。未几一个小箱子送上,只凭那重量便知道当属黄金无疑。那人将黄金送出,看着许颂秋说道:“如此,几位大侠是否先自离去,我等便要为我同族报那杀身之仇了。”“应该,应该。”许颂秋说着,忽然眉头一皱说道:“你们既是东瀛人氏,我却有个问题请教。”那人见许颂秋拿了黄金却又问什么问题,自是不奈,但知此人武功极高,若能离开,于自己等人计划很是有利的,当下应道:“大侠有何事还请说来。”见那倭人应下,许颂秋就问道:“我有一挚友,去年为人所杀,不知是否该找仇人杀之,为之复仇,心下甚是烦恼。”那说话倭人见许颂秋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一楞,虽不知对方目的何在,却还是当即答道:“大侠友人,既是为人所杀,自当报仇的。”“应该吗?”许颂秋身体前倾,又问了一句。“当然应该。”那倭人话一出口,许颂秋长剑已至,话音传来,“既是应该,我便先以你等之头颅来祭奠我那挚友吧。”许颂秋忽地暴起发难,潇湘神剑展动,许颂秋身前的几名倭寇只觉得,眼前景色忽地化做绵绵春雨,不待有第二个念头升起,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将面前倭寇击杀,许颂秋高呼:“护住大人随我前突。”见许颂秋已经动手,周老英雄也不怠慢,探手取出“定天棍”与雷少雄一起护住凌空向前冲去。许颂秋确实不负江湖十大高手的称谓,掌中寒漓剑展开化做无边夜雨,拦路倭寇无有能档其一招者。身后周阔海、雷少胸二人兵器挥动,将三人身周护的滴水不漏。那些倭寇虽被三人突然发难弄的一楞,但片刻间便回复过来,纷纷拔剑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