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权利如此之大,当今天子怎会不派出监视之人,凌空离京大小诸事,时时有密报呈上,看着凌空大肆打压道教弟子,皇帝也知其心思,估计是气怒难平,天下道门皆沦为凌空出气之人。见凌空如此作为,皇帝本欲派人劝其略为收敛,只要寻得首恶之人,拿下了便是,哪知将欲传诏,密报又至,得知凌空行事极有分寸,若是那些道教弟子行为不端,行那污秽之举,必遭其拿下,观下田产一律罚没,充入国库,而对那些一心清修,并无恶迹之辈,至多骚扰一番便即离去,且不贪一文,天子看在眼中,心中宽慰,也就不再派人加以劝告了,待得知道凌空以万民涂炭为由,逼迫青城诸观筹措纹银五百万两,禁不住笑了起。当下再不管凌空行事,只看其如何收场,心中颇有几分期待之意。自那日青城弟子前来骚扰后,青城便再无动静,凌空也自不急,每日里随众吃喝,闲暇时候,或者参悟剑门法诀,或与文人骚客四处玩耍。许颂秋、雷少雄二人,自习练剑门法诀以来,早将凌空视做天人,再加上凌空以前的名声,便是凌空再做出什么恶毒之举,看在二人眼中,也自以为凌空乃是为民除害,绝不会存丝毫不尊之心。凌空虽将道教逼迫至斯,心中却仍有烦恼之意,杀伐诀一日不融入剑胎,凌空便一日不能心安,只因那杀伐诀之杀意,确是太盛,凌空只要催动体内剑气,滔天杀意必弥漫而出,比之当日帝皇诀之威势外lou,还要难办。心中虽是猜道只需心生杀机,催发杀意尽情的杀得几人,那时运转剑胎,必能将杀伐诀尽数化入自身修为,然便是如此,对自己而言却甚是难办。凌空烦恼之际,中原各禅院高僧在几番计议下,均深以为要拉拢这位朝廷中的强硬人物,这便有了五台山华严宗首座,惠净禅师下山之举。这日,距凌空二上青城山已过了半月,正在书房查阅近日公文,忽有觉府外有响动,召人来问才知,原是府外有一僧人求见钦差大人,想凌空此时何等身份,岂是一寻常人等可见的,那些从人自不会通报,那知那僧人只是不走,便站在府门,众人无奈欲将其驱赶,奈何那僧人却是重逾千斤,轻轻一抖,反将拉住其衣襟之人震飞开去,许爷和雷爷见那僧人撒野,自是不许,双双上前欲教训那僧人,那知许爷和雷爷如此高的身手,竟拿那僧人不下,不想却惊动了钦差大人。凌空听了、竟连许、雷二人都奈何不得一个僧人,心下微惊,以许、雷二人如今身手,便是所谓的江湖四绝全来,也是无法讨的好去,怎地却对付不了一个僧人,莫非是佛门修士。当下向府门而去。此时钦差所居府外,三条人影兀自争斗不休,不论许、雷二人攻势如何凌厉,那僧人仍是双手合十,不慌不乱,脚下步法玄奥异常,虽是简单几步,便将那凌厉攻势完全化去,也不还手攻之。凌空望之,那步法确是神奥,实非人间武功能达到之境界,当下出声唤住二人。闻凌空召唤,二人各自跃回,那僧人一见凌空气度,便知道面前之人当是那钦差大人,当下合十一礼,宣了声佛号,方向凌空说道:“这位居士想必就是钦差凌大人当面吧,贫僧华严宗惠净,有礼了。”那僧人一说话,凌空便不欢喜,自己现在的身份乃朝廷钦差,却被这惠净一声居士,显得自己是他佛门中人一样,当下淡淡说道:“和尚一声居士,欠妥吧,本官乃朝廷命官,又未入得你佛教,何来居士一说,一声施主足以。”凌空虽因为天下道门灭其师门,而恨极了天下道教中人,却也不会对佛家弟子有甚好感,是以这惠净一声居士之说,立被凌空丝毫不留情面的驳回。那惠净也是好涵养,他之外相看来也是年过古稀之人,颔下白须飘漂,望之确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却只得凌空一声和尚,也不动怒,闻言却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施主既如此说,惠净敢不从命。”凌空摆了摆手,看着惠净,问道:“本官这里乃是官府衙门,却非是你佛门禅院,不知道和尚来此,所为何事啊?”惠净闻言上前答道:“贫僧闻得施主心系万民,我佛家也讲究济世之说,是以惠净特来拜会施主,以期能尽绵薄之力。”凌空闻言,看了惠净僧半响,方哈哈一笑道:“莫不是你佛门看了本官举动,便以为本官要尊佛抑道么。你既说有济世之心,那便回你五台备好银两,本官不日便去你五台取银赈灾。”那惠净闻得凌空如此言语,仍是面色平和的说道:“此事却不劳施主操心,贫僧来前,不止我华严宗,天下佛门各宗早已派出弟子,多备粮食衣物,前往那黄河泛滥处救济灾民。”凌空笑笑、说道:“既如此,和尚还来寻本官做甚?”惠净合十说道:“我佛门闻施主向青城道观筹集善款,似乎遇了些阻挠,恐青城修士对大人不利,是以派贫僧前来施主身旁护持,望施主以天下苍生为念,保重贵体。不要拒绝我佛门之好意。”凌空闻那和尚如此说话,不由心中一乐,这佛门欲拉拢自己皈依,却偏要做出副大义凛然之状,当真是煞费苦心啊。当下说道:“既如此,和尚便随我进来吧。”末了又示意许、雷二人一同跟来。将那和尚引到书房坐下,挥退下人将门带上后,凌空便将圣旨取出,对惠净说道:“还请和尚以佛门妙法,将此处与外间隔开。”那惠净闻言,本古井不波的面容微微一动,看向凌空,却见凌空微微颔首,当下知道,这钦差必已看出自己的身份,再思及凌空身旁二人,适才显lou的武功确是高深莫测,若非自己有佛门奇术“维摩步”护身,势必要施展神通方能保得无恙,想必适才二人施展之剑术,应也非世俗之武功,当下也不骄情,两手如鲜花盛放,点点金芒从其指间激射而出,片刻即止。想许、雷二人虽是修行剑门之法诀多年,却也从未见过如此技法,不由看的目瞪口呆。惠净手势停住后,凌空便感到周围空间微微一抖,知其已施展了阵法隔绝了此地,便手举圣旨向惠净闻道:“和尚可知此乃何物?”惠净点头答曰:“如果贫僧不曾看错,此物当是当今天子降下之圣旨。”凌空微微一笑道:“如此,和尚请看。”说完,胸中浩然正气发动,圣旨中藏于无形的真龙之气,再被激发,一团金光暴起,将着小小书房耀的处处金黄。许、雷见那小小圣旨之上,竟能暴起如此光华,心中之惊异更盛,不过想到凌空既让二人旁观,必不会隐瞒什么,是以强自忍住,等凌空告知。那惠净也是个识货之人,如此真龙之气怎会不识。当下向凌空恭敬合十道:“贫僧不知施主乃同道中人,更能得真龙之气护身,适才莽撞,望施主勿怪。”凌空收回真龙之气后,微一摆手道:“本官不过略知阴阳而已,当不得和尚同道之称。”顿得一顿才又道:“和尚既知我有真龙之气护体,便即离去吧,那青城修士便是再利害,还能破得真龙之气不成。”惠净见了凌空一番施展,当下再无话说,眼前此人功高德勋,更能知阴阳、通玄妙,手下还有剑道高手,观那二人手段,已是由武入道之境,如此人物再得真龙之气相护,这世间确是无人能将其如何了。此刻任是自己能舌灿金莲,也难说动此人,不如归去。想到这里,合十向凌空一礼说道:“施主如此能为,自不需贫僧多事,贫僧这便告辞。”说完便起身而去,临到门口,又转身对凌空说道:“日后施主旦有所需,只需只言片语,我佛门上下必为施主效力。”见凌空微微颔首,惠净再不停留,转身而去。惠净一走,许、雷二人便急急向凌空询问适才之异相为何,凌空也不隐瞒,将适才诸事一一向二人解说。这世间不论道教佛门,均有修炼之异人,而那真命天子一说,也非是杜撰,确有上天维护,能登上皇位者,其直系血脉均有真龙之气相护,百邪回避,万法辟易。天子在位几年均有天数,天数不到,天子便是偶遇险事,也有奇人异士相帮,助其过得险情,而如得真命天子维护,便等于有了一道真龙之气护体,除非是世间刀兵加身,这世上任何术法妖术,均伤不得有真龙之气之人分毫。正因如此,凌空才能有持无恐的逼迫道教中人,丝毫不惧自己剑门弟子的身份为人查觉。这话自然是不能告诉许、雷二人的了。不过最后凌空却将这满山的青城道士,皆说成修炼中人。剑门弟子的身份,确是不能明说,否则如二人大意之下说出,那凌空除了立即出逃,别无他路可走。听了凌空一番分说,许、雷二人才知道这世上确有神仙一说,也对凌空一路之举,明白了过来。要知二人本乃正义之士,眼见凌空一路之上随意打压道教中人,心中颇有微词,不过凌空行事极有分寸,藏污纳垢者,一律严惩,对一心清修者,不过骚扰一番便即退去,是以均不好劝阻,乃至这青城山后,凌空居然仗着皇权在握,强向这些清修道士勒索五百万两白银,二人已是实在看不下去,若非念及凌空往日之廉名,只怕是早已拂袖而去,直到此刻凌空一番解说,才知道这些道士皆是些修炼之辈,却不但不救济黎民,还四处敛财,将一干修士所居之道观修建的金碧辉煌,言如此方为神仙居所。凌空这番言语,若在往日,能骗过雷少雄,却是瞒不了许颂秋,奈何神仙之说太过惊人,适才又已亲眼目睹种种异相,是以此刻已是信的十足十。待过得良久,二人将凌空这番言语消化下来,许颂秋方有些期期艾艾的问道:“我等对凌大人功力之深,早已领教,却不知凌大人是否也有那些异术。”凌空闻言,不置可否的一笑,便由其指间连续射出七道剑气,散在书房四周,方对许颂秋说道:“颂秋不妨走过去一试便知。”凌空激发剑气并未刻意隐瞒,二人自是能感应的出,是以许颂秋闻言,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凌空面色不似作假,方起身向书房外面走去,刚走至书房门口,忽觉面前有无数道剑气袭来,心下大惊,急忙后跃,却已退之不及,被那些剑气轰上身来,许颂秋见识过凌空与凌绝子较量时候的威势,此时被剑气轰至,只道必死无疑,那知待剑气临身,才觉出攻来剑气威势虽猛,却是虚有其表,连自己护身真气都未能攻破,便已消散。经此一吓,他对凌空之神通再无怀疑,剑气离体尚有如此威势,若非凌空刻意压制,想必自己是难逃一死的,至此后更加苦练,以期能达到凌空那等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