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不由微微一惊,莫非这几个魔头本体是以污血成精,否则怎可如此聚散如意,此时那七魔已是回复人形,然却均是狼狈已极,发髻散乱、衣饰残破、口角溢血,七魔聚拢一处,狠狠盯视这凌云,一副苦大仇深之态。虽说其等适才施展的术法有些奇妙,然此刻之凌云乃是剑胎已成,虽是那七魔化做血雾逃过杀身之祸,然不过是凌云一时大意所致,被那七魔逃拖,凌云心中一怒,当下是万千剑气催发而出,将七魔身形尽皆笼罩,竟是视凌空之言于不顾,誓要将此七魔击杀当场,却是看其等再如何逃拖。却说那七魔适才虽是kao族中秘法侥幸逃过剑气穿身之厄,然凌云的剑气何等霸道,其等虽是逃得性命,然那血雾却是本体精元所化,虽是聚散如意,却是与本体息息相关,是以虽是身化血雾逃得性命,却在凌云剑气冲击之下元气大失,不复先前之勇,此时却是如何抵挡那凌云滔天剑气。眼看那七魔便要在被凌云毁于剑下,凌空忽地射出一道剑气,将七魔其中之一卷出凌云剑势范围,那被凌空救下的魔头惊魂乍定下,回头看去,只见自己那几名同伴却是已经被那万千剑气覆盖,虽然皆已是化作六团血雾,然在那滔天剑气之下,竟是一丝都不能逃出,待那呼啸穿梭的剑气散去,只见适才被那恐怖至极的剑气覆盖之所,此时空空如也。 那六名同伴再不存得半点痕迹。 那被凌空出手救下地魔头心中惊惧,然此刻自己亦是身落敌手,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却是教自己如何抗拒。凌空将那人擒下,信手拘至身前,将其制住后,方出声问其来历。 怎要潜至我中华上国之境,随意害我百姓。 那人闻声。 口中叽叽哇哇吐出一连串的声音,面色惊惶,lou出一副祈求之相。众人闻那魔人说话,却是无人能懂其意,当下众人不由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置这魔人,将之杀却倒是简单。 却又恐这些魔人乃是预谋来犯,日后若是突然来袭,修炼中人自是不惧,然我中华百姓便要遭些劫难了,然此际言语不通,却也无法问出什么,凌空正烦恼之际,那蚕引真人上前说道:“凌道友却不需烦恼。 我道中有一门摄心之术,具有查探他人心神之用,只需将神识直接侵入他人心神,便可在心念交流之间查探他人心中所想,因是心念相交,便是言语不通也无大碍。 只需我施展此法,那魔人一切机密却是均可一一查得,不知道凌道友意下如何。 ”凌空闻言还未说话,那一众奉剑门弟子却已是脸色大变,摄心之术,那是说的好听些,此术名称应是唤做拘魂摄心术,又或是称为搜魂大法,乃是魔道中人查探他人隐秘之时最喜使用之法,此术一施之下。 受术之人宛似遭万刀凌迟。 偏生因是心神被禁,元神遭人强行破开。 便是要昏厥过去亦是不能,只能神志清醒的忍受,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无边痛苦,是以凡是遭过此术之人,都因为元神受损过巨,三魂七魄不全,便是活着也是个活死人,是以莫看蚕引真人说的轻描淡写,此术委实是歹毒万分。连奉剑门地弟子都知道的术法,无尘子这个玄门大派地传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以闻得蚕引真人之言,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蚕引真人此法过于歹毒,不合天道,此人虽是外道妖邪,却也是父母所生,长于天地之间,若是将之杀却,贫道不会阻拦,然若是用此歹毒法术,贫道却是无法坐视。 ”蚕引真人虽说是魔中君子,然肆无忌惮方是其本性,是以闻言之下讥笑道:“无尘子老道忒也迂腐,想此人不过一个蛮夷之辈,非我中华人氏,且无故害我百姓之命,如今凌道友欲知其是否是预谋来犯,彼此却又言语不通,不用本人摄心之术,你这牛鼻子倒是想个别的好法子出来,苍蝇绝无二话。 ”无尘子闻言正与做答,不想那小瑞瑞听到别人教无尘子牛鼻子,她也来劲了,在母亲怀内也不安分,在那里牛鼻子、牛鼻子的叫个不停,童音阵阵,却是教众人不禁宛而,而那唤做淘淘的小貂儿,此时见小女娃开心,也是在那里上串下跳,一身白色皮毛在日光下不时闪过异彩,倒是相映成趣。 李敏毓见女儿如此淘气,当即出言喝斥了几句,却见那小瑞瑞将小嘴儿一扁,便要哭出声来。那无尘子见自己这宝贝徒儿欲哭,却是在那里急忙说道:“不妨事、不妨事,瑞瑞还小,懂甚规矩,况且童言无忌,且莫压抑了其活泼的天性,反而不美,贫道都不介意,凌夫人也莫要怪罪瑞瑞了。 ”李敏毓闻言只得歉意的一笑,那小瑞瑞年事虽小却是甚懂看风火势头,闻得无尘子为自己开拖,却也不哭了,在那里奶声奶气的说道:“牛鼻子最好了,娘亲不好,总是教训瑞瑞。 ”这一下便是凌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对无尘子说道:“小女顽劣,实是凌某管教不严,日后却是要请道兄多费心了,凌某感激不尽。 ”却是借此谢过无尘子维护自己妻女之意。无尘子自是明白,当即说道:“道兄何出此言,令爱资质万中无一,又是天生仙骨,福泽深厚,便是没有贫道维护,也无甚危险,是以此事却是贫道要谢过凌道友,以道友修为远在贫道百倍之上,然却是将此佳徒送至贫道门下,贫道实是感激不尽。 ”言语恳切,却无丝毫做作之意。便在几人对话之时,却见那黑衣魔人一副痛苦之状。 身体冒起来缕缕黑烟,众人见之大奇,却是不明所以,凌空也自奇怪,自己不过将之血脉制住,并未伤了其身体,却是怎会有此异状。 还是无尘子见多识广,当下说道:“观此魔之状。 似乎甚是惧怕那太阳真火之力,此刻其全身功力已是被凌道友制住,失了修为,想来便不能抵御太阳真火,却不知贫道臆测之言是否属实。 ”凌空闻言,当下说道:“这个简单,只要将其浑身遮住。 一试便知,然凌某一向身无长物,所修行功法皆是以攻势为主,这藏人之法却是未曾习过,只有看二位可有什么方法了。”蚕引真人此时说道:“只是遮住日光实在简单已极,此事便交给本人吧。 ”说完当空抛出一物,却是一块头巾,只见是通体银白。 散发阵阵寒气,当空一现,便化做数丈大小,将一众人等尽皆笼罩期间,那直射而下地太阳真火自然是照不进来了。蚕引真人地法宝一出,将阳光遮住。 那一脸痛苦之色的魔人果然立时脸色大好,身上也不再冒起黑烟,虽是言语不通,然一双红色的眸子却是流lou出一丝感激之色。众人一见果然如此,不由对无尘子大是佩服,却又甚感好奇,此魔不知是何物所化,便是那些僵尸之属,也不至于对阳光如此恐惧,如是结成了妖丹的尸王之类。 更是视那阳光于无物。 然此魔却是怪异,明明仅七人之力。 便将十几名修得金丹的修士打的全无还手之力,论修为已是跨入尸王之列,怎地不过功力被禁,便如此惧怕阳光,观其适才之状,如是再任由阳光照得一刻,此魔恐是要身化飞灰了。几人一时不得要领,便暂时将此事摆下,谢过那一众奉剑门盛意拳拳的挽留,仍由蚕引地天蚕巾拘住那魔人,几人驾起遁光直向天地宗山门而去。如此未及一刻,便到得天地宗门派所在,无尘子带众人一路而入,间中打出传训令符,言凌空等人来访,天地宗一众高人纷纷前来接驾,众人相见自然又是一番寒喧问候,此处不再细表,略过不提。却说凌空此来本意乃是送妻女托庇与天地宗下,准备稍住一二日子便即离去,那知才与天地宗一众老道应酬完,蚕引真人便找上门来,言与凌空有事相商。 凌空闻言大讶,却是不知这蚕引真人寻自己何事,当下二人避入内室,蚕引这才将来意告知。原来蚕引真人虽是异类修真,然其未得人形之时,因其异相,曾被一下界仙人收取,那仙人也是个心慈之人,不仅未取其性命,反而助其修行,得那仙人之助,蚕引真人才不过百年时光便修得了人形,此后便一直随那仙人修道,虽未将之收在门下,但蚕引真人得其教诲良多,一身修为也是拜那仙人所赐, 蚕引真人虽是异类,然其冰蚕本性最是知恩,早已将那仙人视做自己师傅,一心侍奉。这一仙一妖状若师徒,周游天下,行下无数善举,一日却是碰上了祸事,起因却是那仙人乃是私下凡尘,被天庭查知,派来天兵缉拿,一场大战,蚕引真人之师虽是金仙之属,却是不敌那巨灵神及所率之天兵,力尽遭擒,蚕引真人却是在交战之前便被其师制住,藏在山涧之间,而幸拖大难,然此事却是教蚕引真人恨透了天庭,自己师徒二人一心行善,竟然遭此劫难,那天庭确是难有公正,此后蚕引真人虽是失了倚kao,然其一身修为已成,在人世间也是顶尖人物,此后混迹群魔之中,却又因其乃是随仙人修得的修为,自是看不惯群魔做派,树敌不少,连场巨战之下,天下群魔方知多了个绝顶人物,然其禀性生成确是不易改变,是以虽是修为绝高,却是难以融入群魔之中,博了个怪才之号。蚕引真人虽是不融于魔道妖邪,心中复仇之念却是从未曾熄,是以亡月老怪汇聚群魔聚集蜀山,共抗道门之际,蚕引真人闻讯亦是赶来,然其孤傲之态却是与群魔格格不入,有幸结识了凌空,更知凌空乃是那被天庭所灭之剑门地弟子后,大起同命知音之感。 是以闻得凌空欲将妻女托庇天地宗门下,却也是寻了个因由,一同前来,目地便是借机向凌空告知此事,望凌空日后打上天廷之时,却是不可将其忘记。凌空闻得蚕引真人一番言语,见此人说话之际真情流lou。 不似做伪之态,不禁也对其遭遇甚是同情。 却是对那天界也恨的更狠了些,然对其找上自己也是有些疑问,当下问道:“蚕引真人竟曾有如此遭遇,凌某也甚是同情,然此刻蜀山群魔汇聚,亡月老祖也是魔中明理之人,此前一战更得了地府鬼帅之助。 虽说未能尽灭道门修士,然却也教其等元气大伤,可谓大胜,便是凌某此刻亦是要借助其力,为何真人不去寻那亡月老祖商议,却是偏偏找上了凌某,不知真人可否将此中缘由赐下。 ”蚕引闻言说道:“道友有此疑问,也是常理之中。 本人来寻道友诉说此事,欲与道友结为同盟,实是多方考虑,非是一时意动之举,皆因世间群魔此时虽一时压制了道门,实在是得了外力之助。 当日一战我便不说,道友也该清楚,当时如无道友大发神威,击出那威势无边的一剑,此后更是一举破去道门大阵,我等实是等不到地府来援便要惨败了,是以我魔道如是论及实力却是在那道门之下,此其一也。 亡月老祖虽是魔功绝顶,然此人却不善统帅之道,我魔道此时有此兴盛之态。 实是红发、冥神、赤焰此三人之功。 且那亡月老祖与天庭并无切肤之痛,现在对付道门中人自是热心。 然若是一旦惹上了天庭,恐便有些kao不住了,此其二也。 然凌道友却是不同,不仅曾统帅大军抵御外侮,扬我中华国威,更是与天庭有着深仇大恨,此际修为比那金仙或略有不如,但在人间已是无人能敌,蚕引虽不愿妄自菲薄,却也知道如我这般地,便是来上百人也不是道友的对手,此其三也,有此三条,方教蚕引来寻道友结为同盟,共抗天庭,却不知道友意下如何?男人大丈夫允是不允,一言可决。 ”凌空闻得蚕引此番言语,觉得确是其肺腑之言,且蚕引在诉说之际,却是向凌空敞开心神,如此一副坦荡之状,凌空自然能查觉得到,当下举掌而出,蚕引一见亦是伸手相迎,二人击掌为誓,自此共抗天界,若不将这不公的天庭xian翻,誓不罢休。此后凌空又在天地宗住了几日便准备离去,李敏毓见夫君欲走,自然是不舍已极,自从嫁给凌空之后,初时几年还好,待得女儿出生之后,凌空便开始事务繁忙,二人亦是聚少离多,经年不见夫君,只有自己独守空闺也不知有多少次了,虽说将自己送来此处,乃是夫君一番好意,却还是难忍离别地酸楚,那整日无忧无虑,满山疯跑、开开心心地小瑞瑞,此时亦是安静的呆在娘亲怀内,睁着那双无瑕地大眼睛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却是不知为何娘亲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在她小小心思之中恐怕还以为是父亲欺负了母亲呢,是以母亲才一副伤心的样子。凌空见了爱妻一副凄然之状,亦是心下不忍,然自己与中原道门及天庭的仇怨,却是从剑门覆灭那一刻起,便已种下,双方只有一边倒下,却是无什么和解之可能,自己有负爱妻之处,便教自己来世再还吧,当下抚慰妻子一番,狠起心肠,便欲离去。却在此时,那无尘子匆匆赶来,言已是探得那魔人之秘,问凌空可有兴趣,凌空闻得无尘子之言,那里不知其心思,如此言语只不过是为了将自己多留几日,然虽是看穿无尘子地伎俩,凌空心中却无丝毫责怪无尘子之意,当下便请蚕引真人先自离去,若是蜀山有甚事端,只需传信过来,自己便立时归去。蚕引真人闻言却是一笑,说道:“蜀山之事道友却是不需费心,亡月老祖虽是不善统帅,然此刻蜀山却有了那汉时便以计谋名满天下地奇谋书生陈平相助,且其魔功深厚,足可比拟上界金仙,那亡月、红发、冥神、赤焰也都修为甚高,其等之下还有五殿殿主,也都是些强势之人,如此实力,人间已是无敌,便是天界真的来犯,那鬼帅岂能坐视,是以道友尽管放心,便是本人亦不愿就此离去,还想在此仙家圣地多住些时日呢。 ”凌空闻言亦觉有理,当下便传出剑书告知亡月老祖,言自己在天地宗暂住些时日,若有要事只需传信自己当即返回。 这才随无尘子老道去看那魔人如何。 李敏毓见夫君愿多留些时日,心中喜不自胜,当下也不打扰凌空,抱着女儿自去不提。且说凌空等随无尘子来到天地宗大堂,掌门明诀子见师叔及凌空等来到,当即上前见礼,几人寒喧得几句便话入正题,原来那魔人及六名同伴乃是极西之地地化外野人,从天地宗探得的消息来看,这七人是被一个叫作教廷的门派追杀之下,逃入我中华之地,因不敢在内陆停留,恐被那教廷追上,是以直遁海外,却是教凌空等碰了个正着。 至于这七名魔人的力量乃是不同于我中原术法,从其记忆中知道,这些魔人乃是天生便有此等力量,且有很大地族群,然其等却是有天大的弊端,此等人需要不时吸取活人的鲜血,否则便会感到极度饥饿而变的疯狂,此外还惧怕阳光,而凌空等碰上地魔人乃是其中佼佼者,是以才能在阳光下活动,若是那些等级较低的魔人,莫说在阳光下活动,便是被阳光一照,也要身化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