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和沁淮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脑子简直反应不过来,更糟糕的是,他们竟然在何龙和那个阴沉老人的手里!而更怪异的是,如月像认不清楚情况一般的,只是看着如雪流泪,仿佛她此时在哪里,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已经不重要,她是有悲伤需要宣泄。沁淮比较清醒,这哥们儿一向乐观,只有一次被黑岩苗寨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在这哥们儿看来,只要遇见了我,这事儿不就结了。又要打架吗?这一次不仅是我,承心哥,如雪,就连老张和吴老鬼也摆出了一副动手就动手的样子,东北人和东北老鬼的实在啊,朋友有事儿,打不赢咱也得冲!“听说是你...”在这样僵持的气氛中,首先开口的就是那个阴沉的老鬼,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铺天盖地的臭气猛然就出现在我们之中。我再一次的差点儿被熏晕,不用猜都是小毛的把戏!我必须得承认这一招真的厉害,如果用来偷袭的话,那真是敌我不分!接着,就是两只黄鼠狼的身影出现,冲过去就咬到了何龙的手上,何龙夸张的‘哎哟’了一声,放开了一直逮着沁淮肩膀的手!沁淮反应很快,有些晕乎乎的拉着一直流泪的如月就开始跑,无奈这是雪地根本跑不快。而相对于顺利咬了何龙一口,已经摆脱的小毛,小喜就没有那么顺利了,那个老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快的手段,竟然一把捏住了小喜的脖子。然后对着何龙骂了一句:“抓住他们!”此刻,沁淮才抓着如月跑了两步,我也才朝着他们跑了两步,小喜被老者抓在手里,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吴老鬼最是着急,毕竟它和小喜认了老乡,关系铁着呢,所以它嚷嚷到:“这咋整啊,你们两个不是说大蛇的气息太过恐怖,你们不敢靠近,找吃的去了吗?咋出现在这里了呢?还被逮着呢,咋整啊?”我僵在那里,此刻我相信我如果再轻举妄动,那个老者会毫不犹豫掐断小喜的脖子。而何龙得意的大笑着,冲向了沁淮和如月,如月此刻根本就跟傻了似,而沁淮见我僵硬不动的样子,根本也不敢动,他了解我一定是在顾忌着什么。就在局面成为如此的时候,一声狼嚎忽然打破了宁静,我看见了白灰儿在远处的身影,还窜出了十几条狼,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狼嚎之声,看来就如同上次那样,又是群狼围攻。白灰儿还挺义气的。面对这种情况,那老者冷哼了一声,说到:“正好老夫损失了一个鬼头,这些狼来的好,也可以替我的鬼头进补。”“老夫你妈,你以为你是古人啊?”沁淮估计是和老者有仇恨,张口就骂。何龙作势就要动手揍沁淮,而我大喝:“给我住手。”于此同时,一个清冷的声音cha了进来:“住手。”是如雪的声音,在愤怒之中,我看见何龙依然要动手,那老者却悚然动容,大喊到:“何龙,你住手!”老者一喊,何龙自然惊疑不定的住手了,是如雪做了什么,让那个老者如此的忌讳,我回头看着如雪,只见她扬起一只手,手上放着的不就是她新收的本命蛊,那奇怪的虫子吗?如月一下子跌坐在雪地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如雪的神色却依旧是平静,望着那老者说到:“你知道它吗?你放了人,退走,还是要战?”那老者深吸了一口气,松手放掉了小喜,然后忽然就对何龙说到:“放开他们,走吧。”接着他又望着如雪说到:“当年纷争之事,我尚年幼,却也有幸得见这奇虫一次,后来....哈哈,你今天可以用它来威胁我走开,但是鹿死谁手还是两说。”说到这里,那老者忽然诡异的望着如雪笑到:“再说,你敢动用它几次?还是等着为它们陪葬?!又或者,你等着成为天下之人的敌人吧。总之,你应该已经不能属于这世间了,哈哈哈哈...”老者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就大笑着带着何龙离开了。在雪地里,剩下如月哀伤的哭泣,沁淮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想要劝慰,却不知道怎么劝慰,如雪看着如月,那神情说不出来是什么。我看着如雪,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样,她却不看我一眼。在那个时候,我冲动的想拉住那个老者,问清楚整个事情,承心哥的手却摁在我的肩膀上:“承一,你难道忘记了,曾经姜师叔评价你和如雪时,说的一句话,你后来说与我听,说一定记得,你难道忘记了?”那老者说的那几句话,虽然含混不清,但是终归说清楚了一个意思,如雪和这虫子之间怕是有了不得的事情,而如雪可能是要离开了。承心哥如何心思玲珑的一个人,怎么会咂摸不出来这中间的滋味?他第一时间站出来安慰我了。我只是木然的回答到:“记得,可以留在心间的是感情,留不住的是缘分,感情你自强留,问心无愧就好,缘分不可强留,终究是如流水。”承心叹息了一声,说到:“过多的废话我不多说了,你记得就好。”说完,他就去查探小喜有没有受伤了,而如雪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那是一种接受的平静,她说到:“只是隐瞒,没有欺骗,承一,我不想骗你,你现在也不用问我什么,到那一天,自然会给你答案,好吗?”我默然不语,可是我能指责什么?我只有伤心!说起来,是我要和如雪在一起半年,说起来,又是我在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可是我们,在那半年之后,不是已经分开了吗?不管彼此心间的感情是什么,不是已经分开了吗?“不需要给我答案,我是你的什么?不需要。”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赌气,还是脑子不清醒,这个时候我应该问的是,如雪,你有没有什么危险?什么叫你是天下之敌,如果是那样,我陪着你一起!我明明应该说的就是那个啊。可是,我说不出来,我心口疼痛,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她不告诉我,就算没有在一起了,你告诉我啊,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的!是要离开也不告诉我吗?如月的哭声在耳边,我却觉得痛快,我多想也和如月一样的哭泣啊?我转身,如雪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说到:“承一,我们都该早早放手的,你又何必为我不孝?这只是我必然要做的选择,命运就是如此,希望你能记得。”我猛然转身,我该记得什么?到现在你也不对我交待吗?我怒火冲天,为什么要提起我爸妈来刺激我,说我不孝,那是你的立场还说出来的吗?可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我愿意不孝,愿意爸妈看着我这样,为我cao心一辈子,最后倒死也不能见到唯一的儿子有孩子吗?望着我愤怒的脸,如雪那么的平静,对我说了四个字:“不要幼稚。”然后她走过去,扶起了如月,接着又对我说了一句:“真的,我们彼此都不要再幼稚了,你过好你的人生,我负好我的责任,你曾经问我,什么是永恒?人总是要死亡的,难道用时间来界定永恒吗?时间吗?”时间吗?我一下子跪在雪地里。而此时,如月已经扑进了如雪的怀抱,捂着胸口痛苦着,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姐姐,我的心口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很远很远的就察觉到你要离开我了,我们的那只同心蛊快死了,是你要离开了吗?”“不会死的,如月,我不会死,不论我在哪里,你总是我妹妹,我总是你姐姐的,总是的。”如雪这样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