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立足之战

古风村，后山之上。积雪皑皑，万木凋零，气氛却是热火朝天，数百人正在大兴土木，修建山寨，一座座房屋拔地而起，如雨后春笋，突起山腰之上。“小子，本魔主觉得，没必要修建这么一座山寨，纯属浪费资源。”米天羽站在山寨旁边的一座山顶之上，老魔头则带着魔罐在他周围飞来飞去，一刻也不消停。遥看雏形初步完善的山寨，米天羽摇头，道：“老魔头，这是为何？这座寨子凭借天险，易守难攻，是古风村最后的屏障……我要为他们做最坏的打算。”老魔头领着魔罐降落到米天羽肩膀上，道：“你的想法固然好，可本魔主总觉得，古风村这个村子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屏障。嗯，这么多年了，它们应该成长起来了。”米天羽一头雾水，道：“老不死，你能不能说明白些，我听不懂。”老魔头神秘一笑，道：“小子，你且仔细看看如今的古风村，可有何不同之处？”闻言，米天羽转头望去，只见山下大地一片银白，古风村一座座房屋掩映在林木之间，大雪盖顶，房屋银白，林木银白，几乎融为一体。“万物萧条，冷冷清清，没什么特别的。”米天羽回答道，心中疑惑。老魔头示意，道：“深冬时节，山上的树木大多萧条，可你仔细看看，古风村里外的林木却大多翠绿，只是被白雪覆盖，看起来没那么明显。”米天羽再看，果然发现古风村里外的竹子、树木很繁密，在寒冬季节里依然枝繁叶茂。此种异常，村民曾惊异过，只是这么多年了，司空见惯，而今没人再觉得奇怪。“这有什么，我爹为生死境强者，在古风村住了七、八年，能留下这番景象，不足为奇。”米天羽道，他未曾在意过这些，特别是得知有的生死境强者竟能凭空建造一座天峰山那样的圣地，古风村仅有这些异象，他还觉得父亲小气，没把古风村变成一座小圣地。老魔头喟然长叹，道：“本魔主观察了些时日，你爹没那么简单，古风村将来或许会变成一座圣地，独一无二。”米天羽惊奇，摸了摸肩膀上微微泛白的魔罐，道：“老魔头，你又看出什么来了，一并说了得了。”老魔头最近经常带着魔罐到处晃悠，这看看那瞅瞅，行为反常，米天羽也没在意，时常不分昼夜地躲在后山里研究秘法。能操控真气和天地之力，相当于得到了一件兵器，而这件兵器能发挥出何等威力，就看使用者如何使用了。米天羽没有元神，沟通不了天地间暗藏的道则法芒，云雪自然没有将元神修炼的方法和神学教予他，使得他连借鉴的地方都没有，只得埋头苦修苦创。而老魔头修魔，一生修为大多掠夺得来，他仅擅长如何快速和有效吸收他人的功力，其它半吊子，曾惹得米天羽一阵咒骂。老魔头是出身修道世家，有无数元神之学，可惜后来全部鄙弃，专修魔道，更为可惜的是，家族当中的那些珍贵神学也因他闯生死境失败而全部遗失。为此，米天羽不少骂老魔头败家子、扫把星，大难不死后就来祸害他，导致他至今仍然修不出元神。“小子，你如今看不出什么来，等来些撒野的修道者，那时定会让你大吃一惊。”老魔头依旧故作神秘，不肯言明。米天羽的脾气立马上来，捞起肩膀上的魔罐，一脚飞踢，魔罐“咻”的一声，远远地落入后山里头，无影无踪。“这老不死，不知道我如今耐性不好吗，没事少惹我！”米天羽冲着魔罐消失的方向大骂。人间疾苦，七情缠身。故有信仰，祈求安心。鬼神之说，不知源于何期，源于何处，但认真细考起来，关于神鬼的话题多在民间相传。凡人渴望长生，渴望安逸，渴望死后荣升天堂，进入极乐世界，如此，鬼神之说盛传于世，根深蒂固，种植在常人的脑海中。战争，人间一大疾苦，衍伸出人间诸多悲剧。古风村揭竿而起，号称“风神军”，仅仅半个多月，方圆百里之内，几乎所有的村镇都积极响应，加入风神大军。风神军打出口号：仙意难为，大商当落。意思很明显，超然物外的山门有旨意传出，腐朽的王朝要没落，灰飞烟灭。先前，风神大军只是被动防御，没有主动进攻百里之外的滨城。那里重兵集结，兵强马壮，如一只猛虎，威风八面，让风神军很忌惮，不能轻易捋虎须。而近一个月之后，风神大军整合诸多义士队伍完毕，也受够了滨城驻扎军队的骚扰和清剿，开始反击，主动前去攻城。这是一次重大战役，具有深远的意义，影响甚深，一旦攻下滨城，风神军得一郡，便是为他日君临天下立足脚跟，而后方能步步侵食大商国土。而一旦失败，风神军士气定然很低迷，甚至军心涣散，就此败北，退出历史的舞台。之前，风神军与大商军队大大小小的战役，米天羽并未现身阵前，只是在战后方才到战场上去走了一遭，吸收死之阴气。“死亡不可避免，人生大路通四方，条条通向死亡，我虽有私心，但大商要亡，未来更多的黎民百姓要光明普照，你们无论风神一方，亦或大商一方，都是功臣，我唯一能做的是超度亡魂，超度众生，超度你们。”每当站在战场上，米天羽总是这样想着，《度人经》里那些神奇的字节，随着他的脚步，遍布整个战场。每每那时，米天羽便能感觉到周围一片欢愉之意，似乎怨念飘散，带着无尽解脱，奔赴另一片世界。也只有那时，米天羽才感觉到一丝轻松，心中的愧疚少了些许。“此战决定风神军未来的命运，老魔头，我要亲自去风神军当中坐镇，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米天羽站在一处高地上，望向宏伟壮阔的滨城，决定为风神军出手一次。这座宏伟的郡城，四面环水，城墙高大雄厚，滨城驻扎的军队，军营坐落在城外的空地上，一股威严和肃杀之气凝聚在此地。今日，滨城驻军于滨城城门当前，摆开阵势，与风神军对持。两军交战在即，硝烟弥漫，杀气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