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覆灭之前

森氏部族，人口十一万，在整个兴国是一个小部落，就像海洋中的小鱼一般，若是在平常时日也能苟延残喘。可最近兴国皇帝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又不理政事，对部落的约束力已经降到了最低。只是十多日时间，已经有数个小部落被吞并，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部落被吞并的下场凄惨无比，男性为兵，女性为奴，家畜全部没收。运气好些家产丰厚的把家中财富献给其他部落重要人士的或许能获得个平民的身份，一家倒也算是无忧。最可怜的便是那些家中平穷的人，家中妻女多是被掳做泄欲工具，供士兵**乐。若是长相不俗的还好些，最多成为部落头领们的私宠。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残阳如血挂在空中，整个草原一片萧瑟肃杀的气氛。森氏部族的首领们围坐在一起，中间点着篝火，篝火之上挂着一只牛腿。火苗舔舐着牛腿表面上金灿灿的牛油，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却无人动手。几日来森氏部族一只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已经有不少人脱离了部族带着家小偷偷的离开，寻找存活的机运去了。曾经和森氏部族不远的黑川部族一夜之间被屠，十七万人除女人之外无人幸免，家畜金银被抢一空。尸横遍地血流如何，那头颅堆成的小山包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森氏部族族长烦恼的捡起一根枯枝，丢在了火种，不消一刻时间酒杯烈火吞噬，化作一滩灰烬。“不要都闷着气，集思广益，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族长打破了沉寂，低沉的声音说不出的苦涩，一眼扫过周边众人，叹了口气说道。没人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也无用。乱世之中小部落根本没有生机，要么归顺一个大部落改名换姓要么就此被灭。部族之间的归顺和被消灭差不了多少，甚至还不如抵抗来的好些。若是森氏部族就此归顺，那么部落里的青壮年包括那些年纪超过单八的孩子，都要被充当炮灰，在下一次战斗中作为先头敢死队送上去消耗别的部落的有生力量。剩下的女人被部落中有权的老爷和士兵瓜分，孩子改姓。“要我说就把女人和孩子现送走，咱们和他们拼了，能赢最好，就算不能赢也为我们森氏留下了一条血脉，总有一日我们的孩子会打回来。”这人长的巨大，身高少说两米，肌肉隆起，豹头环眼，双眼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力量的汉子。部族族长听了沉吟了片刻，望着篝火想了会，说道“这也不失是一个办法，只是女人和小孩没有男人的保护和照拂，如何在这片草原上讨生活？”那汉子听了面色微红挠了挠脑勺，也不再吭声。围在篝火边上的众人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近日来被灭族的阴影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众人的头上，喘不过气来。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个人？没有人想死！“我去弄点酒来！”那先前说话的汉子说了一声，转身便走。小山一样的身体踩在地上咚咚直响，族长看着那人的背影，刹那间快要死去的心又燃烧了起来。打不了拼了命，就算要死，也不能坠了老祖宗的名声！众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知为何族长如此激动，双手居然攥拳挥了挥，脸上也没了苍老落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喜色和决绝。族长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吐了一口闷在胸口的郁气，整个人神奇气爽起来。见到族长如此，下面便有人问道“族长这是为何？”族长环顾众人，面带笑容，冷哼了一声，遂面色渐冷，目光凌厉，直视远方，张口说道“我们是草原英雄的后代，祖宗创下了不朽的辉煌，绝对不能毁在我们手中。即便是死！也要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厉害！”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番意气风发的模样，或许没有意外的话，他以后有可能和他的祖宗一样，站在草原的最高处，像雄鹰一般俯视着整个大草原。可惜，万事不如人意十之八九，任何事都不例外。众人见族长已经决意，知道多说无用且本身都有着一股子野性，血性瞬间便被激发出来，一个个面红耳赤粗者脖子的乱嚎着，展示着自己的勇猛。族长站在一边笑得很是开心，他看见了部族中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或许改朝换代的时刻来临了。“好！部族的兄弟们稍待片刻，等那黑子抱酒回来，今夜不醉不归！”族长大喝一声，众人齐叫好，只是等待了许久也不见先前那黑子回来，族长面带疑色，看了看远处的营地，一片漆黑不见人影，心中疑虑更甚。“众人随我去看看。”族长说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捉在手中紧了紧，牙一咬第一个迈步摸了过去。楚郁文此刻就站在离他们并不是很远的一高出，面无表情斜坐在草地上，目光沉稳的看着族长一行人轻手轻脚的摸进了营地之后挥了挥手，四处草丛内立刻发出声声碎响，转瞬即逝。在月光下，族长忽然举手命后面众人停了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身前隐约有一滩水迹。要知道营地里很少有人洒水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戒备着四周蹲下身子，双手轻轻在水中沾了一下，放致鼻尖一嗅，一股淡淡的劣酒酒香，这才叹了一口气。随着水迹望去，不远处那黑子抱着一个酒坛躺在了地上，酒就是从那酒坛中撒出来的。族长这才放下了心，走到黑子身边，一脚踹在了黑子身上，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说来搬酒却自己一人醉倒在这里，还不快起来？！”说着又踹了两脚，依旧不见黑子起身，心中略有不忿，刚想呵斥他，却忽然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