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京潘家园

“啥？”老头子皱着眉头看着我，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我不理会他，慢慢将脑袋凑过去，小声问道：“老家伙，你听好了，我的这个问题就是……你这辈子究竟睡过多少女人，还有没有私生子啥的。”老头子愣住了，老脸迅速涨得通红，然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扬起巴掌就朝我的脑袋扣过来。“你个兔崽子，有你这么问的吗？我看你纯粹是皮痒痒了。哎，你别跑，看我不揍烂你的屁股……”经过这一次的深入交谈后，造成的影响也是深远的，最直接的一条就是第二天老头子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我便感觉不对劲，等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后，就基本上能断定他的失踪症又犯了。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意识到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原本我想起码还要几天的缓冲，谁知道他竟然迫不及待到这种程度。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走的这么急。只可惜的是我却无法做什么，一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二是他没有跟我打招呼，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更不想让我跟着他。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弄明白这一切，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也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老头子一样也有，如果我继续纠缠不放的话，我想困扰最大的就是他。我想，如果我放开这件事情的话，或许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第二天，我开始忙活铺子里的事情，跟崔氏三兄弟几番接触下来，也成交了几次。都是一些小物件，成色一般，价值也是一般，赚不了多少钱，但也聊胜于无。跟他们的买卖是循序渐进的，他们显得很小心翼翼，并不愿意一上来就高歌猛进。我想着这样也好，等双方都熟悉了，做起生意才会更放心。一个月后，阿炳传来消息，对方准备出手大件的东西。我也有些兴奋，听说这次的东西着实不俗，若是做成了，准能赚不少银子。但是对方却突然要求更改交货的地点，不是我们这边，也不是对方的地头，而是第三方城市。这几个家伙看起来对我们还是没有完全放心。我很阿炳商议了一下后也都同意了，这样也可以降低我们的风险。不过在地点的选择上我留了一个心眼，这行里都有行里的规矩，各自有各自的地盘，这件事情不能触动第三方的利益，我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被人盯上。三天后我也离开了老窝，和阿炳一起赶往北京。这里离我们三方的老窝都是足够远，而在这天子脚下，各方势力纵横交错。在这行里，这里有一处最著名的地方：潘家园子。这里平日的成交量非常庞大，就像一块大肥肉，谁都想上来咬一口，谁都会来插一手，但是却没有人敢将老窝设在这里。上面的信息何其发达，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做的不过分的话他们或许还能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是太张扬的话，一把火烧下来，没人能承受的了，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而阿炳以前来这里做过几次生意，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了。他将我带到一家铺子里面，开铺子的是个中年，是阿炳的大主顾之一。此人姓张，阿炳称呼他为七爷。据说七爷有兄弟七人，他排行老幺，老家是河北的，以前家里很穷，在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来到这里讨生活，多年发展下来都有了一定的产业，做事也都有自己的一套。七爷现在只剩下兄弟三人了，另外四个听说十年前犯了事，而且是杀头的大事，死了两个，另外两个判了无期，张家七兄弟只剩下老大老三和他老七了。不过毕竟是在这里经营多年，在这潘家园子也算是硬茬子了，听说他们上头的关系很铁，平常人根本不敢招惹，在这里也算是比较上层的人物。当然，不是顶尖的。“哈哈，阿炳兄弟，好久不见了啊！看你小子最近是混有了嘛，还随身带着个小弟。怎么，是准备到我这里踢场子来了？”七爷人很豪爽，一上来便开起玩笑，显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呵呵，七爷玩笑了，就算借给我阿炳一个胆子，我也不敢触你七爷的眉头啊，那不是找死吗！再说了，我身边这位可不是我的小弟，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别看这位年纪轻，这手下的功夫可毒着呢，这次我阿炳来这里做买卖，仰仗的可就是他这身上的门道。”阿炳很会说话，一番话给了七爷面子，又把自己隐藏在最不显眼的位置，这家伙，真是狡猾狡猾的。“哦？还是位爷？”七爷目光对准了我，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场面话我自问不输于人，当即笑着道：“七爷高看了，做这行的没有什么天生的本领，都是经年累月做出来的手段，论经验能力我和你们还差远着呢，以后若有仰仗的地方，还请七爷多多指点。”“哈哈，好说好说。小兄弟，就凭你这句话，我阿七就敢断定，小兄弟你不是一般人，这说话都有着那么股气势，想我阿七当年可是大大不如你啊！”这时阿炳也在一边搭腔，道：“七爷你这话可说的着实了，要论起身份，咱们两个可都得对人让着点，人背后可有座顶天的山啊！”七爷的双眼闪烁了一下，不过这人很聪明，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点头笑着说道：“看得出来，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有真能耐的人才能培养出小兄弟这样出色的人儿。”“嘿嘿，七爷你真是慧眼如炬。这龙凤虽好，老鼠可也不差，若是头上再加个三横一竖，就是一般的龙凤也得让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