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料到新年前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加上比计划写得要长了,按计划两章结束的内容三章还未写完,所以计划年前写完7章完结似乎完不成了,总之尽快完成吧,最多也就是新年后一周结束吧。少年们冲入黑暗,在夏末秋初微凉的夜风中飞速疾行。魔罗舞的确是保命的好武功,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追赶,到后来便只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这样一路冲上了去往无量峰顶的青石阶,唐谧突然觉得不对,大喊一声:“别跑了。”其他人急急刹住脚步,诧异地转回头来看向她。唐谧稳住呼吸,说:“我们不能这样上无量峰去,这个意图太明显了。”慕容斐神色微变,看向来路,道:“是啊,后面已经没有追兵了,有些不对头。”唐谧四下看看,青石阶两边的密林在风掠山林的时候发出沙沙的低吟,即使有人从林中接近也会被掩盖住声音,心下一寒,说:“要是追兵判断出了咱们的意图,穿树林抄近道堵在前面就糟了,他们既然能找出突破御剑堂结界的法子,现下这些青石阶上的结界也已经不再安全。我们不能再在青石阶上跑,这里毫无遮挡,恐怕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这话刚落,几人就听见前面的青石阶上穿来低低的嗤嗤笑声,不由得各自退了半步,横剑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势。只见高出地青石阶上闲闲地坐着一个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手上一副银色的分水刺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那人笑罢说道:“还算聪明,可惜醒悟得有点晚了。我说那个领头地小姑娘。你刚才像没头苍蝇一样埋头猛跑的样子倒是怪可爱地。”这声音听起来也不过是个少年,唐谧听得心下懊悔。知道自己临战经验不足,的确是棋差一招,可是此时却决不能软,一挺脊梁,道:“那又怎样。羡慕我们蜀山的轻身功夫么?我们就是喜欢走大路,可不像那些邪魔歪道,做事情从来都蒙着脸,见不得光。”坐在青石阶上的少年冷哼了一声,道:“给死人见见我玄蜂的脸也无妨。”说罢,抬手拿掉了蒙面巾。那果然是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地少年,面色枣黑,凤眼斜吊,叶眉如刀。煞气天成。不待唐谧多说,桓澜回了一句:“死人自然不必蒙面。”话落提剑攻了上去。桓澜的剑快而安静,玄蜂感到剑上寒气的时候剑已到了面门。幸好他手中的分水刺是短兵器,出招比长剑快许多。抬右手一护面门。堪堪挡住这剑。分水刺上本安有机括,手一按下。本来状如两齿叉的双刺顿时分成两个单刺,玄蜂右手挡剑的瞬间,左手接住一只脱落的单刺,反手一剑刺向桓澜。.Wap,16K.cn更新最快.桓澜没料到对手在勉强接招的当儿还能同时攻击,心中也是一寒,好在他剑法扎实,这一剑虽然看上去是倾力一击,实则留着回手防御的余地,腕子一翻,挡下了玄蜂这一击。玄蜂本以为只是追击三个蜀山小剑童,远远看看见被追击地是五个人,但身形都还年幼,也并未放在心上,哪知道竟然遇到强手,当下不敢再轻敌,手上的双刺翻飞旋转,与桓澜斗到一处。桓澜剑法虽精,但因为第一击就攻到了玄蜂的近前,与使用短兵器地对手贴身相斗非但占不到便宜,反而要时时提防能左右开工的双刺,连过几招之后,总觉得自己明明武功略高一筹,却处处受制,正想着要与玄蜂拉开些距离,不想玄蜂自己却边打边向后退去,心下暗喜,追敌而上,一剑紧迫过一剑。唐谧看到五六招之间桓澜就把玄蜂往青石阶地高处迫去,觉得玄蜂未免退得有些早,微微侧头,看见玄蜂退过地石阶上似乎隐隐有一丝丝银光,顿时明白过来,大叫一声:“石阶上布了隐蛛丝。”随即放出飞剑射向那里。白芷薇、张尉和慕容斐三人一听,几乎同时也放出飞剑去救人。此时石阶上的隐蛛丝网腾空而起,铺天盖地地笼罩向桓澜,四道剑光激射而去欲要挑开那网,不料凭空一把轮斧飞出,击向四人放出地飞剑。唐谧、白芷薇和张尉三人御剑术还不到家,飞出的剑无法自如控制,叮叮叮三声过后,已被轮斧击落。慕容却是手掌一转,带动迫雨剑在空中一旋,躲过轮斧,搅入丝网,再一抬手,挑飞了那似有似无的蛛网。桓澜只觉得有细而坚韧的丝线从面颊划过,脸上一痛,知道是被划伤了面皮,虽然庆幸未被网住,却怒从心头起,挺剑再攻向玄蜂,剑剑夺命,不知不觉用出了破光剑法。这边厢的四个少年召回飞剑,看见一个体型魁伟的少年持斧站在青石阶上,如一座小上一样挡住了几人的视线,将她们与桓澜完全隔绝开来。“青牛,剩下几个你先挡住。”持斧少年身后传来玄蜂的声音。“好。”青牛答道,也不多话,挥起轮斧,如天神降世一般劈头砍下。慕容斐本想把迫雨上缠绕的隐蛛丝弄掉,不料这蛛丝似乎是有生命的,千百条细蛇一样紧紧缠绕在剑上,一时无法甩开,往地上去切又切不断。此时眼见着青牛攻过来,也管不了那么多,拿着缠满细丝的剑就去抵挡,一边对唐谧他们喊道:“我和桓澜挡住他们,你们三个从林子里绕过去,赶快上山报信。”唐谧见玄蜂和青牛看上去武功比桓澜和慕容斐略逊一筹,心下稍稍放心,道:“提防他们的那个隐蛛丝。”说罢,就带着白芷薇和张尉没入了青石阶旁的密林。她担心被后续的追兵发现意图后太快追上,往林子深处又走了一段才找向峰顶而去。这季节林中草木最是旺盛。又没有现成的山路可走,三人只好披荆斩棘在林中跋涉,走了一炷香地功夫。白芷薇一剑挥向荆棘间时,似乎看见什么一闪。她直觉感到有点不对,将剑抬道面前一看,低叫了一声:“是隐蛛丝。”这声音未落,就听见一个女子咯咯的笑声:“被发现了啊,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包围你们呢。”唐谧听了心中打了个突。以为是那个破掉结界的女子到了,如此高手,他们三个就是拼了性命也斗不过,却见不远地一个大树枝子上站着个估摸着和玄蜂差不多大的少女,鹅蛋脸,杏核眼,眼角下各画着一朵红梅花,颇有媚态。那少女有些懒散地倚着树干,道:“玄蜂的布置果然没错。我原说在这林中广布隐蛛丝很是麻烦,不想刚弄好你们就来了,也不给我些休息的时间。想累死人家啊。”唐谧立时明白一定是玄蜂布置了他和青牛在青石阶上截住自己,给这少女留出时间在林中撒网。以防他们从林子绕到上山。可是心中却有一事想不明白,心念一动。故意用讥笑的口气说:“别吹牛了,这林子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我要跑到哪里。什么布置,分明是运气好撞上了而已。”树上的少女笑道:“这么可爱地小妹妹倒是还没杀过呢,好吧,为了让你死时能合上眼睛,玉羊姐姐就告诉记其中奥妙好了。”三个少年见自称玉羊的少女也不过就是比自己大上三四岁的模样,却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谈论杀人,心中都生出些微寒意,只听玉羊接着道:“你们以为这隐蛛丝是普通的丝线么,错,错,错,它是妖物,是自己可以走动生长的妖物,自然还可以寻找伙伴,我只要在林子中四处都撒上一些,它们就能自己找到你了,因为嘛,你们低头看看那小子的脚就知道了。”唐谧和白芷薇看向张尉的脚,见一条若有若无的细丝缠在他地脚踝上,只是他们这夜所见的隐蛛丝大都是棉线粗细,这一条却细如发丝,如果不是玉羊提醒,根本就无从察觉。张尉气急,伸手去拉那跟细丝。唐谧想起方才慕容斐都无法切断那细丝,桓澜被它划过就受了伤,知道这细丝坚韧如刀,忙说:“小心。”不想张尉一把就扯断了那蛛丝。玉羊在树上看得直摇头,道:“真是欺负弱小,要是三股隐蛛丝拧在一起你再扯扯试试,非割掉你的手指头。”唐谧这才明白原来这叫隐蛛丝地妖物和棉线是一个道理,单单一条很脆弱,但是几股和在一起便极其结实,只是也就容易被看见了一些,不服气地说:“哼,要是三股合在一起的,我们还能注意不到着了你们地暗算,“随你们怎么说,天色不早了,没工夫和你们再费唇舌,赶快死吧。”玉羊说完双掌一张,数十条几近透明地隐蛛丝如雨一样从她的掌中倾泻而下。唐谧知道这隐蛛丝是妖物,不敢与它接触,忙施出风盾罩在三人地头顶。隐蛛丝遇到风盾,弹落到地上,立时跳起,又从四方攻击过来,张尉和白芷薇忙挥剑抵挡,宛如同时和数十条细蛇在激战,只是剑击在隐蛛丝上,无法斩断它们,只能被击飞,那蛛丝在地上一弹便又攻了过来。唐谧加入战局,边打便对张尉说:“大头,这么耗下去咱们最后还是输,你用幻乱八剑,我和芷薇护着你。既然是妖物就是有感官的,混乱掉它的感官看它还怎么和我们斗。”玉羊好整以暇地站在树上,看着地上是那三个少年剑花翻飞,与数十条隐蛛丝斗得难分难解,觉得有趣十分有趣,但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打着打着就几乎变成那个少年在独立支撑,而两个少女则只是在少年顾不过来的时候为他补防一剑,难不成两个少女已经内力不济了不成?又看了一会儿,只见先前进攻很有章法的隐蛛丝越打越像没头苍蝇,心下暗叫不好,猜到一定是哪里不对,眼见着那几十条隐蛛丝渐渐失去了战斗力,双手一张,有射出数十条。唐谧正在全力护着张尉,冷不放头上又是一场丝雨砸下来,慌忙用风盾去抵挡,骂道:“死丫头,你身上哪里藏了那么多鬼东西,那不成你也是妖怪。”玉羊嘻嘻笑道:“差不错,这些隐蛛丝是寄生在我身体里的,我和它们早就合为一体了,你要愿意喊我妖怪也行。”唐谧一惊,心道不好,如果玉羊没有瞎说,不知道她还能放出多少隐蛛丝,可是张尉的幻乱八剑极其消耗心力,这样拖下不行,当即力断道:“芷薇,大头,设结界。”人逼开一轮隐蛛丝的进攻,抢到一刹布结界的时间,互相握住彼此的手,合力设下一个将三人四面围住的小结界。隔着无形的结界,只见无数隐蛛丝纠结成网状,吸附在结界上,开始吸取力量。玉羊跳下树,在结界外便绕圈边说:“怎么,不想打了么?我的隐蛛丝虽然没姐姐的厉害,不过吸光你们那点力量还是不用耗时很久的,你们可千万不要继续耗费心里来维持结界,反正最终都会被吸走。”白芷薇有些不安地看向唐谧,问道:“怎么办?”“我们再坚持一会儿,这样总比幻乱八剑要耗费的心力少,只要等到桓澜和慕容斐赶到就好了,他们武功强于对手,一定会赢的。”唐谧答道。玉羊听了,仰天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小妹妹,我没告诉你玄蜂和青牛也是和我一样的妖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