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以相当纯正的中土口音说道:“二位夺我犬子之妻,一再侮辱我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我川口菊正岂能随便容人在我三合会撒野!”“你是挑战我少林掌门的川口菊正?”了绝忽然惊奇的问道,他虽叛出少林多年,但仍以少林弟子自居。川口菊正沉默的点了点头。隋意问道:“川口菊正?莫非你乃三十年前独战我众中土高手的那人?”“是的,我就那个人。”川口菊正自豪的说道,仿佛天下尽被他踩在脚底一般。隋意从脑中提出了所有关于他的传说:三十年前他以诡异的东瀛剑道在中土四下挑战,其中少林、武当、峨嵋、华山、青城、崆峒、点苍七大派掌门皆尽败于其手,其威势不可挡,绞得中原大乱,人心惶惶。他曾扬言“中土无人”,直至隐居多年的东方展云出手才将其击败。而现今东方展云恐怕早已作古,而他在这三十年内不知又达到了何等的境界,试问天下还有几人孰能与之抗衡。也许百里翔龙算是一个。“那么我自己呢,”隋意自问道。忽然一传音之声进如了隋意的耳朵:“你切莫惊慌,我与小歆二人已经为我们准备了退路,我二人一会儿便现身。”隋意听出此音乃唐宗之发,他对唐宗他有种莫名的信任,顿时心下大安。他紧握住游依敏的手,直视川口菊正,问道:“你想如何?将我等杀绝?”游依敏忽然亢声道:“我已经与隋意有过夫妻之实,我早便是他的人了。”游依敏此言一出引得川口平八哭道:“父亲,你要给我做主呀,不能放过他们,依敏是我的妻子。”川口菊正怒道:“滚,我还真弄不清楚怎么会有你这般窝囊的儿子,丢尽了我三合会的脸。待我将他们与这贱人一道收拾掉。”“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千方百计的拖住时间,等待唐宗二人前来会合,”隋意想着,他说道:“大名鼎鼎的川口菊正难道欲以三合会会众之力将我等拿下?”“隋意,我知道江湖上有你这号人物。你不必激我,你应该明白我顾及身份,当然不会持众凌人。我现在便给你机会,你我二人单打独斗,你若赢得了我一招半式,我立刻放你远走高飞!”川口菊正冷冷说道。他如是说有两个目的,一是在众宾客面前挽回三合会少主一招即败的颜面,二则是其三十余年来罕逢敌手,借隋意之身以试其修炼成果。隋意道:“说得好,不愧是一带高手,一帮之主,隋意佩服。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川口菊正喝道:“好你个隋意,你又想玩什么花样?”隋意道:“我不过是想宏扬我中华的神功,另外我这朋友也想表演一下。这样,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赛,三对三怎么样?”川口菊正哼道:“你此刻乃我俎上之肉,凭什么和我谈条件。不过,你既然有心要见识我扶桑神功,我答应你,你方哪三人出战?”隋意本是有心拖延时间,哪知川口菊正轻易便答应下来,“川口菊正一代枭雄不可能全然看不穿我的用意,他定是嗜武成狂,借机耀武扬威。”隋意想道。“爽快!我方就我们三人,你们呢?”他说道。了绝拉了拉隋意的衣襟,问道:“你小子想怎么样?难道就你、我加游姑娘出战?”游依敏沉醉在与隋意相依的幸福中,胸有成竹道:“怎么?大师认为小女子弱不禁风,不配与你同阿意并肩作战?”“我方自然有强手出阵,不过,你们若两轮皆败,他亦没必要出场了。” 川口菊正正色道。了绝冷笑道:“扶桑果然无人了!”“门主,第一轮就让我上吧,我先把这胖贼秃该死的舌头割下来!”那老者对川口菊正说道。川口菊正微微一笑:“玲木长老,你的‘血狼刃’也是该用血来洗一洗了,你上吧。”听得横行江湖的“魔僧”了绝即将出手,在宾客中的武者纷纷以狂热的目光。虽然“魔僧”恶名在外,但大多数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获胜的,毕竟这代表的乃是扶桑武学与中华武学的一场较量。“洒家从不用兵器!老家伙你有何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吧!”了绝豪气万丈的叫道。玲木长老的软刀“血狼刃”灵活的在空中游动着,“奥义真空斩”他口中狂喝道。人与刀化作了一道剑形的幻影向了觉冲去。玲木长老的的剑技已至“刀人合一”之境,一柄软刀或斩或刺,刀锋所溢出的杀气越来越重,在场的宾客似乎均被其杀气牵引着,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仿佛是自己在作战一般。了绝粗中有细,改变了一向狂攻的习惯,他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此扶桑刀术诡异无比,很难在破绽上寻得胜机,只得仗着自己浑厚的内力作为消耗。玲木老贼年事已高,如此下去于己有利!”双方见招拆招,了绝每逢险招便打出一记辟空掌,使两人继续相持。玲木此刻当然看出了绝的用意乃是与自己耗拼内力,他一念及此处,他便加快了攻势,软刀挥成的光幕犹如巨莽之口,欲将了绝胖大的身躯吞噬在其中。由于此刀技太过诡异,而玲木在此上**侵多年,在他的全力施为下了绝已避无可避,转眼进入了死地。隋意对了绝真正的实力很清楚,明白他不会如此轻易败掉。但他还是睁大了眼睛,集气于掌,随时准备出手,以防万一。川口菊正见状,冷笑一声,向隋意身前靠来,看似无意识的这么一站,却封锁了隋意所有出招的去路。川口菊正对隋意冷冷说道:“玲木长老马上就要使出‘奥义真空斩’的最终式了,你等着给那胖家伙收尸吧。”隋意立即回敬道:“小小伎俩,了绝定能破解,收尸恐怕是你吧。”川口菊正哼了一声,不再答话,盯着场中。忽然,整个场中充满了无尽的萧肃之意,玲木直劈出一刀,他的和服由于真气满盈已经随风鼓动。隋意等高看这一刀会集了玲木的精、气、神,定是他最后的一击必杀。了绝的神色更加凝重,他伸出了一指。这一指激起了爆裂的破空之声,迎刀势中最强的一点。忽然间,两人的所有动作凝固了下来,一指一刀顿时停滞在了空中。了绝与玲木二人均面色煞白,大口的揣着粗气,忽然玲木的“血狼”层层断开,碎裂成了一块一块的刀片。“你败了。”了绝说道,他的话中不再带着调侃的意味。玲木低下了头,他喃喃自言自语道:“我居然败了,我成了失败者、废物。”他缓缓从腰上抽出了另一柄短刀,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肚子。川口菊正脸上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和阻拦他的意思,只是说道:“好个一指禅!没想到一个少林叛徒竟然将它练成了,我看当年的本空大师亦不过如此。我的确低估了他。”游依敏见隋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向她望来,她即刻报以温馨一笑,用袖子帮隋意拭了拭头上的汗水。隋意对川口菊正说道:“怎样,川口门主,我早说过,收尸的一定是你吧。”川口菊正道:“隋意,你别得意,你的对手是我。我们现在便开始吧。”隋意怎肯示弱,道:“好,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扶桑绝学!”川口菊正将手中的长刀平举在胸前,道:“此刀本乃我少时所用之物,今天欲赠我子贺喜,看来他已经没有资格拥有此刀了。我本败与东方展云后从未用过五精所制的兵刃,但此番比试已经成了我扶桑武技与中华武技的较量。我若不用有形之剑,恐人说我对中华武者不敬,隋意,你用何兵器?”隋意看了看自己空空的两掌,他想:“本以川口菊正上乘的武功境界不必再用兵器,可他既然提出,那其中定有机关。”他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十多年未动过兵器了,此刻亦无兵器可用。我还是跟了绝一样,空手应付吧。”川口菊正道:“我说过,我用兵器纯粹是对你中华武学的尊敬,你难道想……,我知道你出身青城,应该是使中华剑的吧,我看在场的贵客中有不少人是配剑的,你何不借一柄?”他知道隋意恶名满江湖,乃武林至尊百里翔龙的死敌,谁要是借剑于他,无形之间便会得罪到百里翔龙身上。所以,隋意下一刻定当难堪无比,向己示弱。果然,隋意扫视全场,只见那些配剑的宾客纷纷稳如泰山,无一人有借剑之意。川口菊正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隋意,等其将借剑之事推掉。正值隋意尴尬之时,南宫萍突然一把抢过大哥南宫帆的随身配剑,不理南宫帆满脸惊诧,奔到隋意面前,递在了他的手中,说道:“隋大哥,你虽然为武林所不耻,但此战关系到我中华武学的荣辱。你就用它吧,它是我大哥的配剑,虽非神兵,但亦不失为一把宝剑。”“多谢南宫小姐借剑之恩。”隋意点点头道,“希望我不会坠我中华武学之威!”“我相信隋大哥一定能行的!” 南宫萍冲隋意嫣然一笑,回到了席上。川口菊正显然未料到有此一幕,他拔出闪亮的长刀,漠然道:“我们可以开始吗?”“既然门主如此迫不及待交手,那就随你所愿。” 说罢,隋意长剑出鞘,一道长虹划过天际。隋意的真正身份乃是青城派一名弃徒,因为他与武林盟主百里翔龙仇深似海,行事卑鄙,才使得他“天下第一恶徒”的声名响彻江湖。在不少人的想象中他的武功大概属于末流。川口菊正在三十年前便战胜了七派掌门,他那时几乎成了中原武林人士的一个噩梦。他的武功则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在众多宾客的眼中这根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双方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恐怕隋意走不上三招就将拜在川口菊正手里。了绝、游依敏、慕容庆、南宫兄妹等人才知道隋意绝非省油的灯。只见隋意先声夺人,手中长剑一招“白虹贯日”分三式,罩向川口菊正。他这一招看似猛攻,实则是一手三分攻、七分守的妙着,他的目的正是以此招试探川口菊正刀法的“刀意”。隋意明白自己在招式上很占据优势,而川口菊正既然能在三十年前大败七大派掌门,刀术必定已至“拙重”与“无招”的境界,自己在这方面不过是初窥门径罢了。川口菊正随手的一刀便将隋意的“白虹贯日”化解,且无任何破绽,反而**,指向了隋意的要害,亦是攻中带守。“果然如我所料,”隋意想道,“他的刀技已能随心而动,无招胜有招了,若我一味防守,十招之内必无还手之力。”隋意将隐匿在西域所自创的剑招尽数施展,继续采取攻势。那些层出不穷的古怪剑招时而犹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时而犹如蛟龙猛虎,盘旋张狂。川口菊正恰恰相反,仍然以平平无奇的刺、劈等极简单的刀法,应付隋意泰山压顶般的狂攻,刀势轻如柳絮轻风,随风飘摇。无论隋意如何假意露出空门,剑势或快或慢,均被他从容不迫的化解。转眼三十招即过,他二人的兵器竟未相碰过一次。宾客中使刀或使剑的好手无不看得如痴如醉,庆幸自己今日能得见两大高手过招。那些平时自以为武功已练得不错的井底之蛙纷纷清醒过来,暗暗发誓今后定要痛下苦功,有朝一日能向其二人靠拢。“隋意一介青城弃徒,怎能可能练得如此神奇的剑法呢?是否他遇上过剑术神通的东方展云?”诸葛寒山见隋意剑术之高简直匪夷所思,喃喃出口问道。南宫帆道:“也许他运气特别好,说不定捡到了失传的某某剑谱。否则他所使的剑招我等会见所位见,闻所未闻呢?”上官无忧道:“妈的,这般说来,什么好事岂非都被他占尽了。慕容兄,他是同你一道的,你起先知道他是隋意吗?”慕容庆看了看身旁的李诗蕊,结结巴巴的答道:“那晚……,我其实……,我不知道……。”“慕容兄,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呀!还有,今番隋意若是大胜,被翔龙山庄得知我等曾与隋意一道,还借剑与隋意,那么有什么后果,我们都应该清楚吧。”上官无忧追问道。南宫萍冷冷道:“如此说来,上官公子是怪我借剑给隋意为我中华争得颜面了?”“南宫妹子,你只顾帮隋意说话,难道你看了那恶徒?不要忘了,你若是和他在一起没好下场的。”上官无忧“好意”提醒道。南宫萍被说中心事,涨红了脸,回敬道:“上官公子,你是嫉妒他武艺高强吧。就算他是恶徒,但不象某些人没什么本事,只知道靠家族的庇佑!”……慕容庆见他二人为隋意大吵起来,愈加心烦意乱,恶狠狠的道:“你们两个谁再吵,我同谁翻脸!”李诗蕊自小随“魔尊”巫方然长大,虽年岁同见几个世家子弟相当,却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均高于几人,她劝解道:“你们何不等隋意与川口门主比试完再吵,如他两人般实力的高手过招,不是你等习武之人最值得一看的吗?”也许是那一夜情缘的关系,她此刻亦暗自为隋意的处境担忧,既算他战胜了川口菊正,但是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南宫萍与上官无忧对瞪了一眼,气鼓鼓的继续看着场中比武。隋意与川口菊正剑来刀往,忽然间,他二人竟同时闭上了双眼。但刀剑依然在空中激烈交战着,不再是隋意一人主攻,而是漫天的刀剑之气互拼。这一举动更是令在场的大部分人甚是不解,均想道:“是他们藐视对方,还是刀剑的眩光刺眼,不得不如此,才不至于耀眼生花?”游依敏诧道:“阿意他究竟在做什么呀?”了绝叹道:“原来,隋意这混蛋剑术已经达到川口菊正一样‘从有到无,似有似无’的境界,能以灵觉感受对方的招上的变化。可惜,他的功力尚不如川口菊正,剑气很快便压制不要住刀罡了。游小姐,你也不用担心,他虽然必败,但性命当可保住。”川口菊正凭着功力的优势渐渐占了上风,但仍不能将隋意的长剑与剑气所构筑的防护网突破。他感到隋意剑气虽处下风,但丝毫不见衰竭,“我居然数百招不能拿下一个青城派弃徒,”他心一横,使出了融合扶桑刀技精华的“裂空斩”!“是‘裂空斩’!”了绝惊呼道。当年川口菊正之所以能战胜少林方丈本空大师,正是仗的此技。“论功力隋意尚远不如本空大师,他能否破解此招呢?不,破解太过牵强,只用化解保住性命已经很幸运了。”了绝想道。他跟本无法冲破刀气所筑的气壁,去插上一手,救出隋意。“裂空斩”散发出的浓烈刀气如寒涛巨浪滚滚而来,仿佛要将隋意冻结成冰块。此招看似平凡的一击,却暗藏数十种变化,每一种变化又可衍生为其另十种,招中有招,势若雷霆。隋意睁开了眼睛,他的心依然静如止水。突然,他将手中的长剑脱手向川口菊正掷去,人亦随剑而动,迎上了“裂空斩”的威力最强点。这一举动另包括了绝在内的所有人无不大惊,难道隋意竟不想活了,自己送到刀口找死?骤然间光芒大作,隋意与川口菊正的分身重影绞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川口菊正,谁是隋意。刀气给人的那股极寒的压力逐渐减弱直到消散,而另一股非剑气的忽冷忽热的力量则猛涨而起。只听的“叮叮叮”数声响起,刀剑化作的金属碎片散落在地上。他二人的身法慢了下来,再次互拼一掌,各自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川口菊正不发一言,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半截长刀。隋意则发出了一声冷笑,接着叹道:“如雷贯耳的“裂空斩”亦不过如此,我的冷热真气滋味如何?”川口菊正道:“哼,我可没有败,我二人只能算作不分胜负,你心里应该清楚吧。”隋意咳嗽一声,道:“胜负未分?也罢,我中华泱泱大国,让让你这等蛮夷之辈,倒也说得过去。”他嘴里虽说的轻松,其实方才最后那一拼,他自觉无法将“裂空斩”化解。计上心头,将长剑掷出以乱其视线,再以“修罗阴煞功”与“雷神掌”所合成的“阴阳元气锁”暗袭川口菊正,哪知被其识破,只得硬碰。古怪的冷热二气恰好同刀气斗起初了个旗鼓相当,隋意却由于功力上差了一着,当“裂空斩”威力达到及至时已经压制不住,两门邪功把他的精力榨了个干净,才得以表面上的持平,但隋意被刀气的余波所震,受了内伤。他此刻强行将涌到口中的鲜血吞了回去,装做无事一般。川口菊正亦惊摄于隋意冷热二气的厉害,不敢再冒然叫战。了绝很了解隋意的不服输脾气,若真的是平手,他定会继续叫战,直到判出高下,现在他定是不能再战了!了绝心念一动,道:“干脆,这场便做平手如何。川口门主,你不是说你三合会将有强手出战吗,叫他出来呀,给你们找找面子。”他心中本想奚落川口菊正一番,有恐他再次向隋意叫战。只好引出下一场,反正那所谓的高手也不一定就存在。哪知川口菊正叹息道:“唉,为了我大合民族的颜面,我不得不请他现身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形同哨状之物,放声一吹,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啸声。“你这贱人,你既然不愿做我的儿媳,而与隋意勾搭成奸。我便让伊贺的忍者首领收去你的性命了,” 他转头对游依敏冷冷说道,“山歧鬼影,你可以现身了,这次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川口菊正话音更落,众人只见眼前飘过一阵烟雾,一个黑衣蒙面人便无声无昔的从天而降。“他便是山歧鬼影,伊贺谷忍者的首领,他的实力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游依敏,你后悔也不行了,受死吧!”川口菊正叫道。山歧鬼影笔直的肃立在一旁,右手反握着背后的忍刀,等待交战的开始。隋意见识广博,他凭山歧鬼影落地的身法便能断定他的轻功不在自己之下,更何况其它诡辩难测的伊贺密术,他恐游依敏有失,于是以“传音入密”对其说道:“依敏,我的朋友也快布置好了,你一会儿千万别勉强。”了绝瞧出了隋意的担忧,传音对他说道:“干脆便让游小姐一动手便认输,我二人方才一胜一平,这三场比试就算是作和。”游依敏见了绝对隋意窃窃私语,已知他二人乃是认为自己毫无胜算,为自己担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必丧中华之威。她微微点头冲隋意二人一笑,正欲上前叫战,忽见一人凌空而下,挡在她的面前。她见那人身穿一件陈旧的青杉,头发凌乱,背躬微驼,看起来给人一种委琐的感觉。“在下刑无踪,自负轻功了得,暗器无双。方才一见阁下身法神妙,另则听说伊贺忍侠擅长各种奇门异术,特来请教!”来人正是唐宗,他死盯着山歧鬼影慢慢说道。说完,回头冲隋意等三人一笑。隋意与了绝见唐宗一到,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只觉什么事均可迎刃而解了。刑无踪晃眼便现身此地,宾客大多为江湖人士,他们几乎无人不知“怪盗”刑无踪轻功天下无双,只是从未有人说起过他另外的绝技有多高明,他竟然向川口菊正口中武功与其不相上下的山歧鬼影挑战,无不大为诧异。川口菊正面色如常,只听他说道:“我听说最近名声最响的便是以隋意为首的“江湖四害”,此刻已现身其三,想必剩的那一位也该到了吧。”唐宗哈哈笑道:“川口门主对我等情况了解的还真透彻!他的确已经到了,就在宾客当中。你瞧我是否有资格向这位忍者首领挑战呢?”川口菊正看了游依敏,又看了看唐宗。在他的估计中山歧鬼影是必胜的,不过比试只剩下一场,能光明正大斩杀立威的亦只有一人,他当然更希望游依敏这个对亲子不忠的贱人得到“惩罚”。于是,他犹豫了起来。隋意道:“川口门主既然知道我们是一伙的,那么让他上有何不可呢?况且此次的比试已经成了两国武术的较量,是否因为你怕这个不敢露脸的家伙输掉了,又切腹自尽?”川口菊正心想:“既然你们是一伙的,那么谁先死都一样。我现在便布置好人手,让你等插翅也难飞!”他用扶桑语叽里咕噜的对山歧鬼影说了几句,只见山歧鬼影拔刀在手,走上前来。“你们可以开始了。”川口菊正震声道。唐宗与山歧鬼影闻声后,立即以常人难以分辨的身法移动开来。隋意忽然叫道:“大家快让,他们两人的暗器来了,伤着了可不是……”果然,他话还未说完,空中密密麻麻的暗器便接踵而来,有中土常见的飞蝗石、飞刀、铁菩提、铁莲子、金钱镖,也有忍者特有的手里剑、飞环、甚至还有霹雳火弹。这一场暗器的较量直让所有人看的眼花缭乱、木瞪口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两人身上如何能装下这么多的暗器。唐宗不曾有与伊贺忍者交手的经验,他还早以前便闻得忍法最擅长利用周遭的环境,给人出奇不怪的打击。所以,他一开始便将身法速度调整到了自己的极限,封锁山歧鬼影的退路,再以层出不穷的暗器攻击,寻求胜机。山歧鬼影本对自己的身法有极高的信心,没想到这次,他一变再变,一快再快也脱离不了唐宗的掌握。他顿时心焦起来,口中怪叫一声,撒出一阵紫红色的烟雾。唐宗飞身而起,跃出烟雾之外。那烟雾竟如同有灵性一般,继续跟着唐宗飘来,“这毒雾果然邪门!”唐宗想道。唐宗不但受着毒雾的侵扰,山歧鬼影亦挥刀从另一方向朝他斩了过来。这简直是绝境,“啊!”游依敏未想到山歧鬼影的忍法如此超强诡异,若换作自己恐怕已经死了几十回了,她禁不住惊呼了一声。隋意则咬住了下唇,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出手,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哪知唐宗丝毫不乱,此时竟对隋意等粲然一笑,手里多了一只圆形无棱暗器。隋意见状,忽然叫道:“小贼,你这家伙怎么戏耍人家,你若出一上场便用它何需如此麻烦!”那暗器正是“断情镖”,唐宗一瞥之间,已然出手!“断情镖”一分为而二,化作了两道银光,他们就象是一对劳燕分飞的情人,他们寻找着各自的方向。一只在毒雾中炸成粉末,一道消散;另一只正中了山歧鬼影的心口。山歧鬼影惨呼一声,掷出一物,顿时清烟四起,他借着烟雾遁胧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