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的上帝!她的头几乎快要裂开了,这是昭筠笛清醒后的第一个念头。也许再拿棒子敲昏,对她才是最仁慈的作法。可惜她肚子唱空城计,饿得几乎前后胸贴后背,忍不住呻吟出声。老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还有阵阵香味……她的厨房不是从不开火的吗?她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尤其当托盘的荷包蛋、吐司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她几乎以为是神祗,差点一路爬过去,就只求施舍一点以喂饱肚子……但当食首托盘的人出现在门口时,她的脸就冷了下来。就算饿死,她也不要吃他做的东西。“筠筠,早安。”神气清爽地伟彬微笑着走到床沿,脸上挂着一个特大的笑容.像是中了几百万特奖似的。也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她想,然后忍不住妒忌起来。“饿了吧?”他温柔的把托盘上放在她的面前。如果她够坚强,不为美食所惑,肯定托盘上的中餐成了地毯上的附属品。可惜她饿得连手也都背叛她。“我还以为你吃醋吃饱了呢!”他笑道,满足地看着她的吃相。她当他不存在。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在吃醋?她纳闷地想道。“筠筠,答应我,结婚以后绝对滴酒不法。”他很严肃的说。原来是昨晚她喝酒被他发现了,只不过喝他两瓶白兰地,大不了赔他就是,干嘛小气到这种地步……等等,他还以为她会跟他结婚吗?她瞪着他,说出她想法。“我不结婚。”“你会结婚。”“就算结婚,对象也不会是你。”她口是心非地说。他扬起一道眉,笑道:“筠筠,你年纪也不算小,如果我不尽点义务娶你,也许将来年华老去还是孤然一身呢!”“不用你管。”“我不得不管,谁叫我接下这个担子呢?”“没有人强迫你。”他还是那副满足的笑容,不理她装模作祥地挣扎,一把搂住她.低喃:“是我自己强迫自己.总可以了吧!”“你……”她一脸俏红,嚷道:“放开我。”“可以,不过得先听我解释,我可不想以后每当你有误解的时机,做出那把剪刀唬我。”“你看见了?”“看见了。”而且收藏得十分稳秘,他得意地想道。“筠筠,你知道我是要娶你的,但你可不希望嫁给一个太监吧?”“什么太监?”她不明白。“台湾第一个太监,忘了吗?”他提醒她。“你在说什么啊?”“没什么。”他暗自感激上帝。“我是说,昨天你答应过我,要来接我这个多病的未婚夫回家的,怎么没来?你不知道我很担心,担心得几乎快疯了。”“你会担心?”她的声音充满醋意。“这是当然的。”“我以为你忙得都忘了我的存在呢!”“忙?”“忙得跟女人亲热啊!”她盯着吃一半的荷包蛋,突然觉得食欲全失。“傻女孩,那只是……一个突发事件。”他试着解释。“好一个突发事件……“筠筠,我知道你看见了那一幕,不可否认的是你看见了我们在……接吻,不过完全是她……事务所的同事主动吻我,我一点反应没有。“推得一干二净。”“筠筠,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她要吻你?”“筠筠,那只是我一时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所以让她吻了……”“你喜欢她的吻吗?”“没什么感觉。”他老实说,开始怀疑自己将来是属于那种妻管严的丈夫。“我以为男人都很享受的,不论对方是那种女性。”“筠筠!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如此,如果他已经有……”他突然止住口,芜心一笑。“这是你第一次吃醋。好浓的醋,连在厨房我都闻得到呢!”她脸红了。“我没有。”他只是一味地微笑。“筠筠,相信我吗?”“相信。”她不情愿地说。“既然如此,结婚照旧喽?”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我说过我不会反悔的。”“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筠筠,永远永远不要接近含有酒精的饮料,好吗?”“为什么?”“只要答应我就行了。”她叹了口气.说道:“我答应。”“H。ney?”吓了一跳,正在看杂志的昭筠涝弹跳起来,抬起头,看见亚历站在门口。“你在这里干嘛?”她抚住心口,差点被他吓死。“我只是想跟你谈谈。”“谈谈?你想谈什么?”“我想我的追求是无望了,H。ney。”他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很抱歉,亚历。”“不用说抱歉,反正我也乐于看见你嫁给所钟爱的男人,我可以参加你们的婚礼吗?”“当然!”迟疑了一会儿,亚历说:“我想永远留在台湾,H。ney。”昭筠掐怔了怔。“可是你在芝加哥不也有事业?”“事业可以重新开始,可是我喜欢台湾,喜欢唐家的人。虽然一开始他们不是挺欢迎我的,不过相处久了,就像哥们似的,你知道我在芝加哥除了艾姨,就没有其他亲人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留在台湾,这里不也是我的祖国吗?”“好极了,伟彬听到一定会欢迎你的。”“我怀疑他会欢迎我。”亚历咕哝道。“亚历,伟彬是个好人。”“我知道,不过每个人男人会对自己所钟爱的女性产生莫大占有欲也是不争的事实。”昭筠纺有些啼笑皆非。“你是说伟彬爱我?”“你还不知道?”“你在开玩笑。”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亚历只是笑笑,上前搂住她。“谢谢你,H。ney。要不是你,我还不会认识这么多有趣的……”一声暴喝让亚历不由自主的回过身去看。一拳正击中亚历的左眼。“伟彬,你在干什么?”昭筠绍吓住了。“你敢碰我的女人!”伟彬早就瞧亚历不倾眼了。“不是,伟彬,你误会了,亚历他只是……”她想拉住伟彬。亚历只是“嘿”了两声,在美国他还是业余拳击手,伟彬想打例他简直作梦。许久没打架活动筋骨,他摆出姿势备战。也许他留在台湾的决定是正确的.他想道。“亚历,你别这样……”昭筠笛发现自己被永平拖了出来”“水乎,你劝伟彬……”“别理他,老妈婉了一锅莲子汤,一起下去消消火。”“需要消火的是那两只大公牛。”她眼尖的看见易凡也在场,松了口气。“易凡,你劝劝伟彬,他太激动了……。“打一架也不错。”易凡淡淡地说,和永平一人一边拖着昭筠纺下楼。十五分钟后,伟彬和亚历才互相扶持,蹒跚地下楼。惊呼一声,昭筠箔忙不迭地起身扶住伟彬。“你还好吧?”她瞪着他脸上的肿青。“很好。”伟彬咧嘴笑笑。“亚历要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知道。”“他打算在附近找个房子。”伟彬说道,顺便又揍了亚历一拳。“你的伤疼不疼?”伟彬吻了她一下。“只要你在伤口吻一下,就没事了。”“伟彬!”伟彬只是一味地微笑。“我答应亚历,只要唐家一有房子空下来,他就有优先租用权。”’昭筠缩永远也搞不懂男人的友情竟然会是在打架中滋生出来的。太离谱了!“H。ney,伟彬真是个好人。”亚历说……“不要叫她H。ney。她是我的筠筠、我未婚妻、我的未来老婆,从今以后你只能称呼她为嫂子。”“嫂子?”“没错。”他特意瞥了两个弟弟一眼。解决一个亚历,就剩两个小情敌人。※※※天上最奇怪的动物非男人其属。两天以前,伟彬还视亚为仇敌似的,如今却像一对好兄弟,而全是因为一场架所衍生出来的结果……男人不是最奇怪的动物是什么?忽地,一个尖锐物品顶住了她的背部,她直觉地想转身,立刻被喝住了。“不要动。只要你敢动一下,你小命就没了。”抢劫?“我身上没有带钱。”“我不是要你的钱,我是要你的人。”“抢人?”她的脸都白了。“你放心。乖乖地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老大只是想借你一用。”他催促着她往前走;走向靠在路边的一辆喜美。迟疑了会儿,她走过去。“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捉我……”才别钻进车里,车里另一个男人就拿着一块布蒙住她的身子。老天!那是麻醉剂!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她整个从软软地倒向车子后座,最后的模糊意识隐约的听见那个陌生男人回答了她的话——“要怪就怪你的男人.要是他肯替老大辩护,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餐桌上空着一个位.怎么看都是奇怪的。伟彬不安地放下筷子,问道:“妈,筠筠没说今天不回来吃饭吗?”“没有,也许是塞车……”“今天我过去接她,杂志社的同事说她走了很久了。”“也许是要私自办什么事吧!””也许……”伟彬仍是不安地。“大哥你放心,可能吃消夜的时候筠筠就会回来了,她向来逃不过老妈的手艺,不是吗?”“不,我只是……”伟彬难喻心中的不安。“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易凡也感染了他的不安。放下筷子,担心地问道。“没有,也许是我多心了……”门铃响起,唐妈匆忙地出去,拿了封信进来。“伟彬,是你的挂号信呢,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伟彬摇摇头,心思仍停留在昭筠箔身上。“最近这场官司刚打完,除了婚礼之外……”他的语尾消失,瞪着信上弯弯曲曲的狗爬字。“怎么了?伟彬。”亚历见他脸色有变,问道。“该死!”“大哥,是出了什么事?”永平很少看他慌张到这种地步,他也知道除了一个女人之外,不可能会有让他大哥紧张的表情。伟彬闭了闭洋捋,捏紧手中的信纸.沙哑道:“筠筠被绑架!”※※※“她醒来了。”模糊的声音像是在她昏沉沉的脑子里起了作用,昭筠纺虚弱地睁开眼,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个男人……年轻的男人。“这是那里?”她困惑地问,看来像是仓库的地方。“恕难奉告。不过得麻烦你待在这里一阵于。”“为什么?”“因为我们绑架了你,记得吗?”她惊讶得睁大眼睛注视着他.想起一切。“这是绑架?”他点头。“我实在找不出另—个更贴切的形容词。”“不是要赎金?”她想起昏迷前那段话。“你很聪明。我们只是希望唐律师帮一个小忙。”“你很蠢。”他张大嘴,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什么?”“是你主使这场绑架的吗?”“是啊,不错吧!”他很得意:“从头到尾干净俐落。”“为什么挑中我呢?”“你是他的女人,不是吗?”“你以为像他那种事业出众的男人都只有一个女人吗?”他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你是青龙的人吧?”“你怎么知道?”他很不可思议。“白痴也猜得到。”她嘲笑他。他合上嘴巴。“你知道也好。反正唐律师是帮定了这个忙.否则每隔一个钟头,你的手指头会送一只过去警告他,直到十只手指都没有了,我们就会开始割其他部分……”他存心吓她。她注视着他,不因他的恐吓而吓住,这令他有些困惑。“你不怕?”‘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你几岁?”“二十一,你想干吗?”他防备地向。“没什么,我叫艾昭筠筠。”“我知道。”“你呢?总不能老叫你绑架犯吧?”“我……小狗子。”他好奇怪眼前的女人似乎什么也不怕,以前他只要随便唬两句,哪个女人不吓得哇哇大叫、跪地求饶?唯独跟前的女人像在正常场所谈论天气似的,没有一点受到惊吓的样子。也许律师的女人就是不同。“小狗子,你不怕唐律师报警,绑架罪可不轻唷!”她想说服他。他的脸上出现毅然的表情。“我知道,但我不后悔。金哥不应该被判死刑的……”“金哥是谁?”“老大的儿子,也是我的好朋友。”“伟彬说他是蓄意杀人,连砍了人家二十几刀,罪无可谊,没办法救的。”“谁说的!只要唐律师肯出马,金哥会有救的。再说,金哥会杀人也是有原因的……”“说给我听。”“你只要在这里乖乖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至于其他,你最好别管。”她瞪了他一眼。“反正现在就等伟彬来,你就当说故事给我听嘛!”“女人值什么?”他哧之以鼻。她睁大眼,很气愤他当着她的面否定女人生存的价值。上帝!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绑架这个女人。※※※依着指示地点,伟彬连报警都不敢尝试,独自一人来到装废物品的仓库。仓库里黑漆漆的,连一个鬼影也看不见。忽地,整间仓库高悬的灯管逐一亮了起来。育龙率着几名弟兄十分恭敬地半躬首身子站在他的面前。“青龙,昭筠箔呢?”伟彬尽量不流露出着急,试图镇定地问。“她很好。我希望唐律师再考虑小儿那件……”“你在威胁我。”当青龙抬起来头时,伟彬略为惊讶他身后的几个伙子脸上的青瘀。”不、只是枯毋庸律师一改初度……”“绑架罪可不轻,你这样做不怕后半辈子待在牢房里?”伟彬担心昭筠药的安危。“为了金儿,我愿意蹲一辈子的苦窑,只求唐律师答应替小儿辩护。”此刻青龙再也不是呼风唤雨的黑道老大,他只是一个为了奔波的父亲、一个年迈的老人。“我要先确定昭筠筠安然无恙。”“唐律师请放心,我的人待艾小姐如上宾。”青龙命令身后的一个小伙子去带她出来。不料那小伙子的脸上出现—丝惊惧,而后不太情愿地离开。伟彬眉一盛,难道昭筠坊出了什么事?光想知道到达点,也的心就凉了半裁。“伟彬!”喜孜孜的声音传了过来,才刚一转身,一个人影就投入他的怀抱。“筠筠,你投事吧?”伟彬担心的抬起她的下巴,看起来整个人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她的眼底浓浊得一如——她喝醉的时候!老天!他立刻目光如炬的瞪着青龙。“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唐律师,不是我们对艾小姐做什么,而是她对我们做了什么。”一个眼睛黑青的不伙子忍不住开口,语气颇有委屈之意。“是阿!”小狗子急忙照实吐露。“我们绝对不伤害艾小姐一根寒毛,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她……我只说了一句话,艾小姐足足训诫我伞个钟头。”“你还好,只是训了半个钟头而已。我一时好心,看艾小姐口渴.拿罐啤酒给她解渴,她竞然差点踢我的命根“你们让她喝酒?”伟彬瞠目,被吓住了。“只是一罐啤洒而已,谁知道她会发疯!”“我的天!”他喃喃道,搂住怀中挣扎的女人。“唐律师.绑架您的未婚妻实在迫不得已才出的下策,我希望您能答应为小儿辩护,无论能不能诉胜,我都没有怨言。”青龙很诚恳地说。“如果我说不呢?”伟彬冷然道。“唐先生,我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哀求您,就请您看在我的薄面上……”青龙咬牙,跪了下来,身后的小伙子也忙得跪了下来,不太明白老大何以苦苦哀求,以利害相逼岂不更好?“对啊,为什么你不答应他?”昭筠纺困惑的抬起头,口齿不清地问。“筠筠,这里没有你的事。”“为什么没我的事?小狗子!”她跌撞地离开他的怀抱,趁他犹自震惊时.走到他们那里,用脚踢踢眼睛瘀青的小狗子。“我在!”小狗子看了一眼三寸高的高跟鞋,立刻变得很温驯起来。“筠筠,过来!”“不要!”她大声说.然后跌在沙包上,说:“小狗子,把你告诉我的故事告诉伟彬。”“什么故事?”小狗子很茫然。“说嘛!伟彬人很好的,只要你说出来,他会替你的金哥辩护的。”她又踢了小狗子一脚。打了个嗝,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似的半合上眼睛。“筠筠……”“唐先生”个狗子抓住机会,说道:“请你听我说,金哥……我承认金哥是蓄意杀人,可是他是有原因的……”“是啊!他拿开山刀闯进那个女人……是他的学姐,是不是?小狗子。”昭筠箔努力想着。“是!是!”小狗子连忙应和。或许他看错了这个疯女人,说不定她能救金哥一命呢!“伟彬,你绝对没想到那个女人的丈夫是个性变态,虐待长妻子长达六年之久,要不是那个谁……”“金哥。”小狗子提醒她。“对,要不是那个男孩发现这件事……恐怕到现在那个女人还饱受虐待之苦,是不是……小狗子?”但无论如何,昭筠箔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他在她侃侃而谈的时候,注意到青龙正垂下头暗自伤心。他悄悄地走近她。“他虐待女人!老天!他竟然虐待女人!他有什么权力可以虐待女人?你们男人老把女人看成低下一等的动物;也不想想没有我们女人,你们还能在世界上生存下去吗?你们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那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抛头露面?”“艾小姐,离题了。”小狗子小声地提醒。“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她很困惑,眼皮逐渐垂了下采。伟彬从她身后抱起她。“伟彬.你在干嘛?”她含糊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回家。”“不要!不答应接下这件CASE,我就不回家……”她意识终于模糊起来,沉入深沉的梦乡之中。“唐律师……”伟彬盯着青龙。他看见的是一张父亲的脸,叹了口气,说:“明天到我那时里。如果真如筠筠所说,我会接下这件CASE,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当然!”几个月来,青龙的眼底终于燃起希望的光芒来。※※※“能让那女人出庭作证.其实你也功不可没。”“现在报章杂志都在刊登这条热门新闻.谁也想不到平常替人排解纠纷、推广慈善事业的大善人会是虐待妻子;的性变态,警方现在甚至开始调查他第一任妻子的死因。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个女人生最需要的就是好个好丈夫。”唐母为这女人惋惜。“妈,你放心,筠筠要嫁的男人保证是个体贴、温柔的丈夫。”伟彬一味地保持笑容,还不时的亲吻昭筠药,让另外两个兄弟看得眼红。“说到婚礼.我就想起一件事。我特地给易凡、永平订制了两套西装,今天下午刚送来,你们进去看看吧!”唐母眉开眼笑地要两兄弟进她房间,摆明了就是给这对情报侣有相处的机会。不情愿,但没有办法,易凡表情一片空白的站起来,忽地朝伟彬说道:“大哥,祝你幸福。”伟彬扬扬眉。“谢谢。”“不过.我们丑话先说在前头,只要你让筠筠不幸福或是做出任何让她哭泣的事,我不会放过你。”伟彬深深地注视他的二弟。“我知道。”他报慎重地说。“大哥,我也一样,凡事先礼后兵。”永平眼里闪着狡黔的目光。“只要筠筠快乐,我可以让贤,不过只要你让筠筠不快乐,我发誓我会从你的手中夺回她。”说完,两兄弟一前一后,十分有风度的走进唐母的房间。“永平在打哑迷吗?”昭筠箔不明白地问。“不,他是在说他很高兴有你当他嫂子。”伟彬早习惯了她的少根筋。她的脸有点红,:“我也很高兴有两个弟弟。”“一个丈夫呢?”“马马虎虎。”她俏皮地回答。伟彬含笑地抓起一撮留长的头发,深深地凝视着她。“筠筠,记得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吗?”他突然问。“当然记得。”她因回忆而笑。“那时候是爹地、妈咪刚决定离婚的时候。我很难过,所以就地到海边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有一个男孩静伫在我身边。”直达十六年之久,她温暖地想道。“在那之前,我就认识你了。”他微笑的道出这个秘密,看见她睁大双眸,一副不相信的校样。“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在海边那次的前一个礼拜,我亲眼目睹一个女孩……从二楼的阳台上垂下一条用床单结成的绳子,从上头爬下来。我不得承认那惊险的举动甚至连一些男孩都不太敢尝试。”她张大眼。“你看见了?”“不想注意也难。”他摸摸她的脸颊。“从那次以后,每回固定的时间总会发现她从二楼爬下来,来到海边散心有好几次想上前跟地说说话,可是总找不到机会,直到那回她在海边哭泣,我才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接近她、认识她。”她怔了好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她只能吐出这句话。“知道我接近她的理由吗?”她困惑地摇摇头。“一见钟情。”他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继续说:“我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才百般的想办法接近她、认识她,十六年来,地是我唯一想要的女性。”“伟彬……”他举起手阻止她。“老实说,我之所以不敢表白自己的心意,最主要的原因是怕被她拒绝。我知道她父母的离异给她很大的创痛与伤害,尤其这几年来她对异性的不感兴趣也让我确信了这点,生怕她一辈子拒绝婚姻,所以我用了强迫的手法逼她答应我的求婚。”“可是,伟彬……”她的脸忽地嫣红起来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我爱她,筠筠,你明白吗?我爱她爱了十六年之久。”他轻声吐露。她张口结舌,瞪着他仿佛是他是刚从龙堂里跑出来的神经病患。他爱她。这份认如令她狂喜,但她认为还是有必要澄清一点。“可是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啊”她无辜地说。“什么?”“爹地、妈咪离婚是我早料到的事,最初一段日子的确有些难过,但从不在我心底造成阴影。他们的个性素来水火不容,继续下去也只会造成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痛苦。如果离婚能为他们带来各自的幸福.我举双手赞成。”她盯着他,坦白地说。楞了好久时间,伟彬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你是说,我这几年小心翼翼地不触及你的伤口,不敢明目张胆的追求你,全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怎么可能?就连躲在门板后偷听的两兄弟也愕然的差点掉下下巴。“这并不能解释这几年你不交男友的原因。”伟彬还是不相信。她吐吐舌。“那是因为我没遇上喜欢的男人。”“原来这全是我一厢情愿了十六年之久。”他喃喃,忽地凝视她。“看来这回我成了地道的白痴,是不是?”不过至少让他赢得了她,不是吗?想他们三兄弟彼此暗地竞争,为的就是担心地排斥婚姻,如果让易凡他们知道全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肯定他们非当场撞墙不可!白白浪费了追求的机会,反而让他得到昭筠按了。忽地,他似乎听见几声撞击的声音……是他多想了吧!“筠筠,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问。她怔了怔,犹自沉浸在伟彬爱她的事实里.有些紧张地望着他,问:“你……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那次是以强迫的方式,这回我要用传统的方法向你求婚。”他促狭地眨眨眼。蓦地,他单膝跪地,很认真、很严肃地注视着她,轻声说。“虽然没有玫瑰花,但你愿意嫁给我吗?艾小姐。我可以保证你的幸福,绝对不会像你父母那样。我会用一生的爱疼你、照顾体。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她眨眨眼,眼底泛起一丝泪光,以同样严肃的心情回答:“我答应。”低低欢呼一声,他给她一个绵长而炽热的吻。趁个空档,她吐露心中的话:“伟彬,我爱你。”“我早就知道了。”他笑道,趁着她惊愕的说不出来,再度封住她的嘴。十六年的等待化为一生幸福。值得。而房里的两兄弟只能摸着因撞墙而瘀青的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