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瑶正对着那水晶凹槽中浮浮沉沉的天蚕蛊自言自语,突然,只听扑通一声,一个尸体从屋顶掉了下来,狠狠地砸在她的背上。英瑶尖叫一声,厌恶的站起身,将那具尸体甩了开去,那尸体软绵绵的,身上的血都流尽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尸体到了地上之后,竟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兀自保持刚才那死亡的状态,翻着白眼,大张着嘴巴,然后,又躺了下去,猛地翻滚起来。英瑶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尸体,突然对着尸体狠狠地就是一脚,把他踹到了屋子一角,那尸体到了角落里,不再翻滚,却浑身都**起来,好像极其痛苦的样子,衣衫已然碎裂开来,那肚子里也不知藏了什么活物,只见他铁青的肚皮一会儿突出来,一会儿凹下去,莫非这尸体便是被这活物操控,才能翻滚行动?那尸体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全身猛地抽搐了两下,便佝偻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后背朝天,此刻,那碎裂的衣衫下,猛地刺出一根尾巴来,那尾巴上长满了倒刺,随着尾巴探出来的越来越长,尸体背部的衣衫也给它弄成了碎片,皮肤**出来,只见那如失去了水份的橘子一般布满褶皱的后背上,只有一根尾巴斜斜的刺出来,原来长着这样尾巴的怪物,竟然将整个身子都藏在尸体的肚子里,单单把那长满倒刺的尾巴露出来,而仔细一看,那怪物的尾巴尖上竟然还长了一个倒钩。那倒钩有什么用呢?此刻,屋顶因为少了这具尸体而空出来的那个位子上,露出一个很小的铁环,这就不难解释为何那些尸体会贴在屋顶上,原来就是被这怪物的尾巴勾住了,这怪物钻进尸体的肚子里,再把尾巴从尸体的背部扎出来,尾尖的倒钩勾住棚顶的铁环,这样尸体便被吊起来了,由于那铁环非常小,怪物的尾巴也不长,远远的望过去,就好像尸体被什么东西牢牢的粘在了棚顶一样。这是什么怪物?竟然单单凭借一个尾巴便能承载一具尸体的重量?英瑶看着那尸体,微微皱起眉头,叱道:“故弄玄虚,还不快点儿给我滚出来!”她话音刚落,那尸体背后的尾巴突然缩了回去,然后,尸体背上被尾巴刺穿的那个口子竟自己慢慢扩大,一会儿,探出一个脑袋来,油红发亮的脑袋,又尖又细,看形状像是蝎子,可是,蝎子又怎会有这么大的一个脑袋?这怪物随后又伸出两只大钳子来,一张尖嘴急急的探进尸体里,随着它的吸允,那尸体迅速瘪下去,一会儿的功夫,便成了一张单薄的皮肉,如面袋子一般平铺在地上,只在中间鼓起脸盘大的一个圆球形状。那怪物竟然从里面把一整具尸体都吸食了个干净,尸体变成人皮后,仅仅背后有一个窟窿,其它部位均完好无损,样子看起来煞是可怕。一会儿,那怪物从人皮里钻了出来,面盆大小的肚子,一节连着一节油红发亮的皮壳上,有着暗褐色的斑点,这怪物竟真的是一只巨大的蝎子!那蝎子吞食完一整具尸体后,此刻犹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昂起尖细的脑袋,顿了片刻,突然朝屋顶爬上去。从进屋至今,一直镇定自若的英瑶,此刻竟惊恐异常的样子,她奔到墙壁前,朝那只大蝎子伸出手去,突然想起那蝎子满身是毒,莫说给它咬上一口,单单是它喷出一口气来也能要了自己的命,也只得缩回手来,又大退了一步,这一耽搁,那只大蝎子已经到了屋顶,停留在第一具尸体身下,把脑袋探到那尸体大张着的嘴边嗅了嗅,突然便钻了进去,没一会儿,便只剩下一个尾巴在尸体的嘴里,簌簌摆动着。便在此时,那尸体啪嗒一声掉了下来,英瑶急忙避开,尸体落地之后,剧烈的翻滚起来,折腾了好一阵子之后,那尸体背后先后钻出两只大蝎子的脑袋来,竟满屋追赶着彼此撕咬,难分难解。英瑶好不容易才瞅准一个机会,推开门,跑了出来,拍着胸口,连呼:“好险,好险!”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真是可惜了,白白损失了两个喂养千年的红斑狼蝎!”英瑶猛地转过身,只见身后的梳妆台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剑眉星目,手执纸扇,看起来像是一个儒生,可是双眸中却是寒光点点,笑容也煞是阴冷。英瑶怒喝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那男子继续微笑着,一边慢慢踱着步子,打量着房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屋子建于日月交界处,日月的精华都汇聚于此,而日月之光却无法照进来,真是豢养毒虫,修习蟾星蜍月神功的最佳场所啊!”英瑶大吃一惊,退后两步,望着男子,沉声喝道:“你怎么知道蟾星蜍月神功?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那男子兀自打量着屋子,不时拿折扇在边边角角轻轻敲一下,便有不知名的小虫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又急急地隐退。那男子一边敲打一边说“要进你这屋子又有何难!你建屋之时虽然设了咒语,没有你的破解之咒无法开启,但是,它既建在日月交接之地,那么,每天日月交接的两个瞬间,这扇门便会自动开启,虽然把握那一瞬间有些困难,却是难不倒我!”英瑶见这男子进了自己辛苦布下重局的小屋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泰然自若,还敢出言相讥,不由得又气又恼,看那男子正背对着他,眼睛一轮,心生一计,悄无声息的到了他身后,对准他的后背,猛地一掌拍出。那男子与她近在咫尺,眼见得英瑶这一掌他是避无可避,那男子突然转过头来,英瑶见到他手里捧着那个探出了小蛇脑袋的水晶球,惊得马上缩回了手掌,错愕的道:“你是如何让这小蛇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