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在下无意再作解释,总之请你好自为之!”棠涵之的人生只有是或者非,他不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为了完成使命他必须保持冷静与清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棠涵之不知不觉之间流lou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他对难以捉摸的事物向来有种抵触情绪。 金宝的责难算不了什么,他的自信早已坚不可摧,任谁也无法动摇分毫。 然而,此时他竟有些犹豫,原来他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金宝发现棠涵之罕有的表现出焦虑的神情,那层神秘面具随之拖落,她好像揪到了他的小辫子似的,惊喜地笑道:“哈哈,现出原行了吧!拆穿你的阴谋,在我面前再也演不下去了是么?所以嘛,你少在那自以为是,趁早打道回府做大少爷,别再到处害人……”“住口!”棠涵之猛地抓住金宝的手腕,凌厉的凤眼暗涌浮现,夹杂着急躁、不安与愤怒,他将她逼至墙角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能听懂别人说话,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放,放手……”金宝只觉手腕被铁钳夹住似的动弹不得,挣扎之中腰部疼痛加剧,只能由着他的劲道kao在墙上,怒不可遏地抬起头来,瞪着脸色阴沉的棠涵之,“好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嗬。 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吗?就凭你也想对付本姑娘?”棠涵之咬紧牙关额头直冒青筋,在这世上除了那个人谁也不敢质疑他的能力,这个女人不仅差点坏了他地好事,而且三番四次出言不敬。 如果筹划多时的大事毁于一旦,她怎能承担得起责任,他又有何颜面回到京城!“温柔顺从才是女人的美德,九小姐这般刁蛮难道不怕有损秦家的声誉?”棠涵之深吸口气。 竭力保持镇静,“女人向来都是男人的附属。 讨好献媚都来不及了,怎能不分尊卑斗胆挑衅?”金宝讶异地眨眨眼睛,不屑一顾地冷道:“别跟我说男人是天的歪理,女人活该仰人鼻息委曲求全?女人只能沦为男人的附属?你不就是长得好看又有钱嘛,不过,再好地皮囊百年之后也是一副枯骨,惟有高尚的品德才能流芳百世!讨好献媚地女人只不过是爱慕虚华的外表。 贪图安逸的享受,别拿我跟她们相提并论,你这无知小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棠涵之微眯凤眼紧盯着她,“稍有不慎你就自身难保,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不懂么?”金宝正在气头上,才不理会这番毫无头绪的话:“就算你是玉皇大帝又怎么样,王母娘娘也要为女人说几句话呢!更何况,玉皇大帝也不会做坑害百姓的事啊!”怎么连王母娘娘都扯出来了?棠涵之身子一顿。 他居然为了一个不知礼数的女人发火?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即使听不得别人训斥他自以为是,见不得女人太过张扬,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棠涵之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幽幽地望着金宝,轻声道:“正如九小姐所说,今晚权当谁也没看见谁吧!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 秦家绝不会受到任何牵连,所以你也不必追究此事!”“呃……”金宝见他转变得这么快,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棠涵之保证不会连累秦家已是做出让步,他不打算跟她继续纠缠下去,她也没有必要咄咄逼人。 眼下拖离魔爪才是上策,至于晓以大义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地话,千万不能害了秦家!”金宝试探着推开他的手,揉着酸痛的手腕,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亏你还是众人推崇的贵公子。 欺负柔弱女子也不害臊!”棠涵之点了点头算是道歉。 金宝嘟起小嘴忍不住数落几句,忽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 耳朵火辣辣地疼。蛟龙般的长鞭划破夜空,如同一道闪电径直劈向金宝。 见状,棠涵之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拉过金宝,鞭稍的劲风蹭得耳朵生疼,很难想象如果被抽中的话会是什么情形。金宝躲在棠涵之怀里,恐慌地注视着周遭的动静,究竟是谁这么狠心,想抽得她皮开肉绽?电光火石之间,那张冰块脸随即跃入脑海,“寻芳园”地那个晚上,华天香曾将秦感扁成猪头,或许他对讨厌的人都是这么心狠手辣吧!“姓华的?是不是你……”起初的惊恐过后,金宝开始愤怒,好歹这也是秦家的地盘,那冰块脸未免太过张扬,即使恨她入骨也不能当着秦老夫人的面痛下黑手,“我哪儿得罪你了?男子汉大丈夫出来当面说个清楚,背后偷袭乃是无耻小人地所作所为……”棠涵之微愠地皱了皱眉,扯了下金宝的衣袖:“九小姐,我送你回去……”金宝恼怒地推开棠涵之:“怎么?你暗算我不成,又把帮凶叫来了吗?我只知道你们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却没想到竟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身为秦家的贵客,居然出尔反尔……”“这只是个误会而已……”棠涵之心虚气短地解释道,揽着金宝的肩转身就走,“我送你到老夫人身边……”“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金宝不依不饶地挣拖了他,指着茫茫夜色叫道,“我妨碍了你们的好事,现在是想杀人灭口吧,不要忘了,这儿可是……”又一道劲风袭来,金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棠涵之面色一沉扬起手中的檀香扇绞住长鞭,冷眼昵向金宝:“快走,这儿我来应付!”“你,你们……”金宝已经确信凶手是华天香,但她不明白棠涵之怎会临阵倒戈,脑袋一团混乱,杵在原地发呆。棠涵之咬紧牙关与华天香较量,丝毫不敢懈怠,虽说金宝有几十个理由被杀,但他并不想伤害这个不讨喜的女人。 可是,华天香也不打算放过这块绊脚石,竟跟棠涵之较上劲儿了,两人谁也不肯松手,气氛相当凝重。“走啊!”棠涵之极其郁闷地向金宝吼了声,这女人不仅口无遮拦,还没有什么眼色,这种情形还不逃跑,非得挨上几鞭才甘心么!金宝的双脚像是钉在地上似地无法挪动分毫,直把她急得浑身直冒冷汗,眼看棠涵之快要支撑不住,华天香抽回长鞭复又向她袭来。 金宝忽闻阵阵香气窜入口鼻,火热地胸膛将她整个人纳入其中,顿觉眼前一黑,只能听见夜风划过耳畔的簌簌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