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贵妃血红的指尖犹如毒蛇的信子妄图攫取金宝的魂魄,出乎意料的是,金宝像个没事人似的丝毫未受影响。 梅贵妃愣了一下,不甘心地挥舞着双手,焦躁地盯着迟迟没有晕过去的金宝,不敢相信她的法宝居然也有失效的时候。金宝像看杂耍的戏子一样注视着束手无策的梅贵妃,暗自庆幸没有着了她的道。 顾不得思前想后,按下电棍开关戳向她的腰肢。 梅贵妃哀嚎了声,顿觉浑身酥麻眼前直冒金星,随即瘫软在地上,恐惧地盯着金宝手中的“秘密武器”。“吱吱”直响的电棍在梅贵妃眼中简直比刀剑还可怕,如同妖怪施的魔法怪异无比,金宝愤愤不平地高举着电棍,作势砸向她的脑袋,冷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欺负一个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人可是你的长项,如今轮到自己,反倒吓成这幅样子,枉费你装神弄鬼这么多年!”“不、不可能……”梅贵妃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巴就像不听使唤了似的,根本不受控制。“自作孽不可活,你该尝尝自己种的恶果了!”金宝对准她的太阳穴,准备给予痛击,梅贵妃想躲也躲不开,骇然地摇了摇头。这时,金宝手中的电棍蓦地停止了颤动,令人胆颤心惊的声响戛然而止。 梅贵妃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艰难地咽着口水。 金宝甩了甩电棍,郁闷地皱眉道:“kao,没电了……”梅贵妃自然不懂电棍有没有电又有什么不同,只是看那金宝极度不爽的神色,隐约猜想这件“秘密武器”失去了法力。 渐渐地,她地手脚恢复了知觉,忙不迭地连连后退。 金宝懊恼地低咒了声。 眼看歹妇想要逃离,随即追上前去。 嘴里念念有声:“电棍没电总也是根棍子,照样可以打人!”“血神尊者,血神尊者……”梅贵妃终于能使出力气,立刻高声呼救,尖锐的叫声直冲云霄,“快来救我,我有新鲜的血祭奉。 你快出来啊……”金宝下意识地东张西望,没好气地抡起棍子砸向她的肩膀:“你这坏心肠的歹妇,鬼也不会救你……”金宝一下下痛殴着惊慌失措的梅贵妃,打得她面容淤青嚎哭连连。 惨遭折磨的莫皇后看到有人帮她出了口恶气,开怀地笑了起来,嘶哑地笑声听似鬼哭,却又难掩兴奋之情。“滚开……贱民快住手……”梅贵妃双手抱头保住赖以生存的本钱,语无伦次道。 “我一定要杀了你这臭丫头……住手,别打了,我不杀你,不杀你……”金宝狠下心痛扁她一顿,怎会轻易罢手,电棍结实地打在她地脸上。 身上。 猖狂的梅贵妃再也不复张牙舞爪的嚣张样子,可怜兮兮地抱头痛哭,时而恼羞成怒威胁恐吓,时而低三下四苦苦哀求。“小丫头休得放肆,老夫定要看看是谁敢在这儿撒野!”由远及近的苍老低吼瞬间而至,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欺身而至,铁钳般的两根手指捏住金宝的手腕,稍一用力电棍应声而落。“谁……”金宝痛得冷汗密布,只觉手腕快要被他折断了,眼前这位白发苍苍地老者何时现身她竟毫无察觉。 难道真有鬼魂不成。 “你,你是鬼……”老者冷哼了声。 阵阵阴气笼罩着金宝,让她很不舒服。 借着桌上那盏油灯忽然发现老者脸上骇人的伤疤,黑布隆冬的眼窝竟然空无一物。 金宝难以抑制内心的恐慌,没腔没调地叫了起来。“血神魔尊,您,您终于来了……”梅贵妃狼狈地撩开脸上的乱发,扶着床框爬了起来,心里又气又喜,这老家伙虽然故意害她出糗,但也只能指望他了。老者置若罔闻地打量着昏睡在地上的阿荣和亭亭,蛮横地拉扯着金宝,怒道:“这丫头明明吸入了香魂散,她怎么还有力气还击?”“是啊,真是太奇怪了!”梅贵妃整理好衣衫,迅速溜到老者身后,怨愤地瞪着金宝,“血神魔尊,您还在等什么呢?快点杀了这臭丫头,您的香魂散对她无效,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老者冷冷地瞥了眼梅贵妃,金宝这才发现他另一只眼睛完好无缺,而他的手虽像枯枝,却也有些温度,于是不再惧怕鬼魂之说,竭力挣扎大吼大叫:“老毒怪,你放开我,不然我戳瞎你另一只眼……”“找死……”老者一把将她拉到面前,掐住她地脖子举至半空,恶狠狠地斥道,“小丫头,想死就成全你,老夫正在炼制丹药,正需要年轻女子的血。 ”“你敢,咳咳……”金宝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双脚乱踢乱踹,死命地掰着他的手,“老、老毒……”金宝的声音越来越弱,梅贵妃乐不可支地咬牙道:“好,很好,掐死她,臭丫头,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忽然,老者看到金宝颈间的玉扳指,整个人如同触电般怔住了,发疯了似的将金宝丢在**,扯下那枚玉扳指摊在掌心仔细查看。 金宝匆忙掩住半敞地衣襟,看了眼无比担心的莫皇后,愤怒地冲向老者,抱住他的手臂叫道:“还给我,不许用你的脏手碰它……”“你说,这是从哪儿偷来的?”老者冷若冰霜地钳住金宝的脖子,恨声道,“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这,这是……”金宝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老者绝非恐吓而已,如果她不实话实说,定会毫不迟疑地捏碎她的脖子。金宝目不转睛地盯着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扳指,情不自禁地想起生死未卜的颜倾城,思念地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老者地手背上:“这是相公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不能毁了它,求你,还给我……”“你相公?”老者身子一颤,不知不觉松开了手,忽又想起什么,猛地掐住了她,“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这丫头再敢欺骗老夫,别想留下全尸!”金宝被他掐得几近昏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竭力澄清:“我相公颜倾城,出生于琉璃国,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叔父逃亡至彩玉国,叔父在他十四岁那年过世,只留下这枚玉扳指……”“什么?”老者心下一慌,急忙放开气若游丝地金宝,看她面色灰白双眼无神,接连点了几处穴道,“小丫头,快醒醒,你不能死,你相公现在在哪儿,快说……”“血神魔尊,你这是做什么?”梅贵妃生怕金宝还没有死,迫不及待地抬脚踹向她的脑袋,“这该死的臭丫头,死一百遍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啊……”老者宽袖一挥,梅贵妃踉跄倒地吐了几口鲜血,恼怒地指着老者叫道:“这么多年是谁把你当成神明供着,你竟然为了个臭丫头打我,你这忘恩负义的老东西……”老者头也不回地向梅贵妃胸口掷出数十根银针,淡道:“彩玉国的懦夫早就该死,原想留着你对付他身边所有的人,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你、你说什么……”梅贵妃忽觉胸口一阵剧痛,浑身的血液顿如泉涌,沿着她的嘴角流至衣襟,濡湿了金丝缝制的锦衣。 她惊恐地捂住嘴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死去。“小丫头,喂……”老者焦急地拍着金宝的脸颊,取出腰间的瓷瓶打开瓶盖便往她嘴里灌去,“醒醒,这可是我炼制多年的仙药,你可别浪费了……”原本打算装死静观其变的金宝闻到咸睲的臭味再也装不下去,连忙推开老者的手,伸着舌头苦着小脸狂吐。“别吐,这是仙药……”老者大惊失色地拉住金宝,点了她的穴道强迫她咽下这些腥臭的**,还忍不住埋怨道,“看在你是自己人的份上,便宜你了哪……”“咳咳……”金宝只觉五脏六腑火辣辣地疼,抓着老者的衣角质问道,“你该不会要毒死我吧,老毒物,快把扳指还给我,不然,我死了以后化为厉鬼也会来找你的……”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跟她一般见识:“那是你体内寒气太重,仙药正在调理,不出数日,你的功力便能增加十倍。 唉,他怎么就看上你了?要不是服下老夫的仙药,就凭你那身子骨能生养子嗣么?”金宝恶心地头晕眼花,好半晌才喘过气来,爬到亭亭和阿荣身边,拖着他们来到床边,心痛地注视着泪眼朦胧的莫皇后:“我这就送您回家,好吗?”“离她远点儿!”老者提着金宝的衣领将她扔了出去,正色道,“你不能碰到她,若是沾到毒血,老夫也救不了你!”金宝愤慨地瞪大双眼:“她跟你有何仇怨,你竟对一个弱女子下此毒手?”“懦夫身边的人都该死!”老者冷酷地昵向莫皇后和梅贵妃,紧握着手中的玉扳指,沉声道,“罢了,眼下找到少主要紧,这么多年的恩怨总该有个了结。 ”老者踱步至莫皇后面前,冷冰冰地说:“老夫这就送你上路,就让那个恶妇给你陪葬吧!”“不要,求你放过她!”金宝抱住老者的腿,于心不忍地看向莫皇后。 然而,莫皇后的眼中却流lou出祥和的神色,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她艰难地扭头看着金宝,脸上居然带有笑意,随后,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