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湿漉漉的身子紧贴着颜倾城,胸口那团越烧越旺的火灼烫了她,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甜mi。颜倾城紧拥着金宝,熟悉的感觉再次将他包围,他们亲密的举止如此和谐自然,由不得他有所怀疑。“宝儿……”颜倾城怜惜地轻颤了声,修长的手指拂过她恢复如初的娇俏脸庞,“你受苦了……”“不,不会……”金宝的双眼渐渐模糊,捧着颜倾城的脸欣喜地叫道,“你想起来我是谁了?”颜倾城美到极致的桃花眼显然不会说谎,黯然地蒙上一层阴影,歉然道:“对不起,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但我们相恋的过程暂时还没想起来……”闻言,金宝的心骤然一紧,温.柔地望着心爱的人,释然道:“没关系的,倾城,你知道我是谁就好,只要我们在一起,未来一定会更美好。”“嗯……”颜倾城动容地望着她,虽说金.宝给他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但和她在一起,心里却是无比祥和,仿佛世间所有烦恼都已离他而去。金宝依偎在他怀里,用轻快的.话语回忆他们相识相知的每一幕场景,从相互排斥到难舍难分,或欢欣或沮丧,或迷茫或无助。他们相爱的过程可谓异彩纷呈,他们走到一起历经跌宕起伏。颜倾城静静地聆听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时而微微.蹙眉,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开怀大笑,时而陷入沉思。原来他们的结合并不平坦也不容易,金宝对他的爱恋从未改变,他却无情地伤害了她。一念及此,颜倾城不禁将她拥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不见。金宝感受到他深深的愧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倾城,梅秀县也是你的故乡,那儿有你的亲人,娘和小杰日夜期盼我们回去。你和我一起走,好么?”“好!”颜倾城毫不迟疑地应了声,双手环住金宝的.腰,轻轻地吻着她洁白的颈项,“待甄氏宗亲如愿复国,我就将这里的一切托付给他们!”金宝静默片刻,.为了不让颜倾城难过,刻意隐瞒了云中鹤与容琪陷害她的事实。虽然颜倾城不再排斥少主的身份,但他对金宝的真心始终不曾动摇。他依然愿意为她放弃王位,金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等你,倾城!”金宝的额头摩挲着他的下巴,幸福地仰望繁星闪烁的夜空。同样的夜空下,穿戴整齐的棠涵之坐立不安来回踱步,金宝与颜倾城重逢是他所希望的,但为什么他的心久久无法平静,总忍不住设想他们见面的情景。“处处留情的世子大人,你再转下去,我的眼睛都要花了!”司马宇成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地数星星,“拜托,睡一会儿吧,人家小两口好不容易见面,今儿晚上不会分开的。”棠涵之停下脚步没有应声,背对着他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想着心事。华天香眼看主子受了委屈,不服气地指着司马宇成的鼻尖叫嚷:“野蛮人,世子不计前嫌为你换药,难道还不足以让你良心发现?”“我说的是事实嘛!”司马宇成一脸无辜地澄清道,“谁看不出世子大人对那疯婆子情有独钟?不过,她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还是你家主子的挚交好友!朋友妻不可欺,死爱面子的人做不出趁火打劫的勾当,只能暗自神伤啦!”“你这家伙,还不给我闭嘴!”华天香抡起长剑挥了过去,不客气地威胁道,“再敢胡言乱语,这就砍下你的脑袋送给风景睿!”司马宇成不慌不忙地捡根树枝挡下一剑,满眼鄙夷地吐出狗尾巴草,冷道:“就凭你,恐怕没这本事!”华天香与司马宇成谁也不肯示弱,战火一触即发,势将周遭夷为平地。“稍安勿躁!”棠涵之轻叹了声,转过身来已看不出失意落寞的神情,他平静地注视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轻道,“这是甄氏宗亲的地盘,颜倾城冒险救出我们,难道非得制造轰动惹来杀身之祸?!”司马宇成淡淡地瞥了棠涵之一眼,放下武器躺回原位,跷起二郎腿继续数星星。华天香怏怏地垂下了头佯作精心打坐,眼不见心不烦。棠涵之幽幽地望着静谧的山林,回头看向山脚下的营帐,点点灯光彻夜未曾熄灭。甄氏宗亲得到先祖的宝藏,应该不会在此久留,他们的目标是打败风氏一族夺回国土,必将招兵买马大干一场。风景睿,休想再打彩玉国的主意!“涵之……”听到欢快的呼唤,棠涵之立刻打起了精神,兴奋地迎向满面红光的金宝。金宝小鹿般的大眼睛光芒四射分外耀眼,红扑扑的脸颊比甜美多汁的水mi桃还要诱人,嫣红的唇娇嫩欲滴,随风飘舞的长发如同光可鉴人的缎带,映衬着她春风雨lou般的清丽容颜,美得令人心动不已。司马宇成乍见拖胎换骨的金宝,不由怔了一怔,眼看棠涵之喜不自胜地飞奔上前,嘲讽地冷哼了声,遂又躺了下来。华天香不由自主想起为他祈祷的亭亭,这两天毫无音讯他一定很着急吧。“涵之,华侍卫,司马将军……”金宝朝棠涵之嫣然一笑,忙不迭地说,“你们快随我来,倾城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明日一早他会派人送我们离开!”棠涵之眨也不眨地望着如沐春风的金宝,柔声道:“他认得你,是么?”金宝甜mi地点了点头,亮晶晶的双眸自然而然流lou出幸福的神色。棠涵之感受到她的欢喜,微笑道:“只要你幸福,我就很快乐!”华天香与司马宇成跟着金宝来到那处隐秘的营帐,棠涵之打量着不远处甄亲王的栖身之处,不由有些担心:“宝儿,不如就在林中将就一晚吧,免得给颜倾城添麻烦!”金宝心知他的顾虑,不以为意地笑道:“放心好了,他们找到宝藏高兴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思理会几名已被‘处决’的俘虏!正因为我们不便抛头lou面,倾城才会有此安排!”“想这么多干嘛,先睡一觉吃点东西再说!”司马宇成大咧咧地步入营帐,拿起桌上的糕点品尝起来,“我有能耐让他从皇上眼皮子底下溜走,他就没有本事瞒过那群老头子么!世子大人,别小看了琉璃国的少主!”棠涵之看着帐外两名毕恭毕敬的士兵,好笑地摇了摇头,也许他真的是太多虑了。金宝等人吃饱喝足陆续进入梦乡,听命于颜倾城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守卫他们的安全,只待明晨甄氏宗亲启程之时,偷偷地送走少主的朋友们。棠涵之一向浅眠,尤其是身处险境吉凶难测的紧要关头,他绝不会放松警惕。方才听金宝随口提了下,这儿距离颜倾城的营帐仅有几十米远。棠涵之小睡了数个时辰,睁开眼睛却见那座营帐仍亮着灯。他好奇地撩起帐篷一角放眼望去,从灯光映出的身影来看,那里除了颜倾城还有一位女子。颜倾城与容琪相对而坐,他不动声色地描绘着夜幕下的山林,根本不在意她疑惑的神情。容琪捧着书卷,静坐了几个时辰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颜倾城从云中鹤那儿回来一直很开心,尽管他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他眼里难以遮掩的喜悦却让她万分纠结。此次出行颜倾城允许容琪同住一处,她还以为自己即将成为真正的王妃。但,如今宝藏都找到了,他也没碰她一根手指头。这几日甄亲王已经懒得催促她早日为王室传宗接代,只是照常询问她颜倾城有没有服用补品。容琪心里纳闷,甄亲王派人送来的补品按理说是催情之类的药物,为何颜倾城接连服用数月没有一点儿反应。她忍不住瞟向埋首作画的颜倾城,质疑自己引以为傲的女性魅力。忽然,颜倾城闷哼一声丢下画笔,双手抱头神情相当痛苦。容琪心下一颤慌忙上前问道:“吾王,身子可有不适?要不要传御医?”“不用,没……”颜倾城蓦地吐出几口鲜血,容琪花容失色地尖叫道,“来人哪,快传御医……”帐外的脚步声纷乱嘈杂,容琪心急如焚地连叫几声,却不见有人来。眼看颜倾城胸前的衣襟被血浸透,她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站也站不起来,豆大的泪珠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急速流淌,滴落在冰凉的手背上没有任何知觉。“吾王,吾王……”容琪凄厉地叫着,难以置信地盯着神志模糊的颜倾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营帐被人xian开,容琪焦急地唤了声御医,却见走进来的是冷若冰霜的甄亲王。甄亲王微眯着眼,仔细打量容琪怀里奄奄一息的颜倾城,慢悠悠地开了口:“深更半夜,王妃大呼小叫未免有失体统!”容琪美眸圆睁,诧异地瞪着他:“王叔何出此言,你没看到少主生病了么?为何不带御医前来?”甄亲王神情自若地坐了下来,无视颜倾城的痛苦冷然一笑:“王室没有吃里扒外的继承人,也没有背叛宗亲的少主,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左右他的意志,这样的少主不要也罢!”容琪顿觉一股寒意袭来,下意识地拥紧颜倾城,抿了抿唇凛然道:“原来是你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