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川挟持风景睿出宫,用以威胁数以万计的侍卫官兵,保护风景文和金宝。惊慌失措的官兵望着浑身血迹的风景睿不知如何是好,被动地连连后退,矛头皆是指向风景川。僵持不下的局面延续了数个时辰,风景睿心里又气又急,再拖下去他必将流血过多身亡。金宝警惕性十足地盯着意图偷袭风景川的官兵,绝不留给对方可趁之机。风景文忧心生死不明的亭亭,心事重重地加入到风景川的阵营,既然他已得知风景睿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怎能昧着良心甘受他的胁迫。风景睿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风景川,费尽心思地游说道:“景川,你这么做无异于引火自焚,朕还是那句话,你若是肯及时收手,朕将不再追究,不仅为你辟谣正名,也会放过你的朋友。”面临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一般人早就心慌意乱底气尽失,但风景川却清醒的很,他们若是不能活着离开王宫,注定只能沦为孤魂野鬼。风景睿有仇必报心胸狭隘,他是为了求生才会违心而言。风景川紧抿着唇,丝毫不为.所动。他的想法异常坚定,无论如何都要解救风景文和金宝。眼看拉拢不成,风景睿更显焦急,.对峙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偏偏风景川一心求死寻找不出丝毫破绽。此时,风景睿生平第一次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将他母妃的家人斩尽杀绝,最起码能作为要挟逼他就范。风景睿为了巩固地位血债累.累,即使是十恶不赦天理难容,他也不曾有过悔意。难以预料的是,今日竟落入早该命丧深崖的风景川手中,甚至极有可能搭上性命。驻守宫门的官兵战战兢兢地打着哆嗦,风景川不.容拒绝地命令他们放行,风景睿意识到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是不能逃拖只有死路一条。“朕将你们护送到这儿,也该功成身退了吧!”风景睿.强作镇静地从容道,“难道你要将朕押入敌营邀功?”风景川瞟向密密麻麻的包围圈,咬牙道:“看来,皇.上务必跟我们走一遭了!”“笑话!”风景睿怒.极拂袖,当即斥道,“朕乃九五之尊,岂能任由敌军侮辱!朕看在你是王室后裔的份上,姑且纵容你的放肆。但若不知悔改得寸进尺,朕绝不会任你为所欲为!”“你们想走尽管离去,朕一言九鼎绝不出尔反尔。如若不然,朕就算是为国牺牲也不愿苟且偷生。”风景睿软硬兼施皆不凑效,如今只能使出杀手锏,他义正言辞地慷慨陈词,“传朕旨意,朕驾崩后以弑君之罪将逆贼斩杀。风景川与风景文合谋造反处以五马分尸之刑,死后不得安葬,永久逐出王籍。王位传于太子择日登基。”风景睿交代完“遗言”,轻蔑地昵向略显慌乱的风景川:“别以为只有你不怕死,朕生为帝王,亡亦为枭雄,岂会畏惧威逼恐吓?景川,你背上弑君屠兄的罪名,死后必在阴曹地府受尽酷刑折磨。而朕则在极乐净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人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极乐净土?你就等着被黄土掩埋化身白骨吧!”风景川冷冷地嘲讽道,神情凝重地看向风景文与金宝,“景川愧对你们的情义,若有来生定当报还!”“风景川,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必说客气话了。”金宝淡定地微微一笑,“咱们共赴黄泉也算有个照应,不过,在此之前也不能便宜了风景睿这个罪人!”风景川怔了一怔,不明白她所言何意,于是金宝继而又道:“风景睿作恶多端泯灭良知,根本没有称帝的资格。原本想要当着风氏长老的面揭发他的罪行,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苍天在上,总会看清是非黑白,还给世人一个公道!”闻言,风景睿不由浑身一颤,挣扎着摆拖风景川的束缚,气急败坏地冲呆若木鸡的官兵将领吼叫:“朕已下旨捉拿逆贼,难道你们想抗旨……”风景睿声嘶力竭的怒吼激起官兵的**,他们不敢怠慢,挥舞刀枪喊声震天狂奔而至。风景文望着出生成长的王宫,千头万绪纠缠不休,面对愚忠的浮云国子民,猛地扬起血书和翠镯,正色道:“风景睿弑父篡位不忠不孝不义,此有宋贵妃血书为证……”“一派胡言……”风景睿浑身颤抖地指着风景文,脸红脖子粗地叫嚷道,“来人哪,快将妖言惑众的逆贼拿下……”乱成一团的官兵面面相觑,风景文铿锵有力的指证令人将信将疑,但皇上的圣旨也不容违抗。他们底气不足地高呼“万岁”,步伐纷乱的包围住风景文,颤抖的刀刃迟迟不敢架住他的颈项。风景文悲愤地扫向心虚气短的风景睿,痛声道:“你这无耻之徒称帝,是对浮云国千万百姓的轻视,风氏一族的讽刺,先皇亡魂的亵渎!”“毒害先皇的罪魁祸首在此,铁证如山,你们还在犹豫什么!”风景文面色赤红地瞪着畏畏缩缩的官兵们,青筋突现的手臂直指摇摇欲坠的风景睿,“如此大逆不道的孽障豺狼野心,为了王位不择手段,残忍弑父陷害手足死有余辜!”风景睿的百般遮掩加强了这番指证的可信程度,官兵们惶恐不安纷纷起疑,先皇大病初愈意外驾崩,铁血将军奉先皇口谕尊拜风景睿为帝。其中疑点重重流言四起,风景睿登基之后极力铲除异己,手段之毒辣骇人听闻。久而久之,怀疑的声音几不可闻,再也没人质疑他的地位。然而,先皇晚年最宠爱的宋贵妃无缘无故被贬冷宫实在令人愕然,宋贵妃膝下无子对风景睿毫无威胁,又有免死金牌护身,怎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但后宫历来是个多事之地,先皇既已驾崩,外人怎好过多关注。宋贵妃临终前著血书指证风景睿的罪行,稍加联想确实有此可能。如果,风景睿使用这种手段登上王位,他还算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么!官兵将领神色有变,不似之前毫无保留地信任风景睿。不知是血流的太多,还是被人揪出现行太过心慌,风景睿面如死灰四肢冰凉,惨白的唇剧烈颤动,竭尽全力地反驳道:“休得胡言乱语,朕是先皇亲立的太子,自幼备受先皇疼爱,怎会为了毫无悬念的王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至于陷害手足贬罚宋贵妃的罪名更是无稽之谈,谁有资格威胁到朕的地位?”风景文不屑一顾地冷哼了声:“宋贵妃所言字字泣血,若是没有经历刻骨之痛,怎会心哀至此?”风景睿忙不迭地辩解:“宋贵妃生性善妒锱铢必较,不服朕将母后奉为太后,处处冷言针对,这等悍妇被贬冷宫也是情理之中。她怀恨在心不知自省,竟然设计陷害朕,仅凭无凭无据的血书妄想诋毁朕。景文,你身处王宫多年,怎会轻易中了他人挑拨之计?”风景文摇了摇头,恨声道:“宋贵妃根本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她对太后一向尊重,温和谦让知书达理,怎又成了你口中的无良妒妇?”风景睿与风景文各执一词难辨真伪,始终不曾言语的风景川望着搜肠刮肚急欲反驳的风景睿,幽幽地说:“你若实情相告,我便就此收手!”风景睿匆忙躲避他犀利的目光,稍作缓和,正色道:“朕从未做过愧对先皇之事,天地可鉴!”风景川静默片刻,凄然道:“还记得你骗我去杀害至亲的时候么?当时的你就是这种表情!”“朕……朕……”风景文错愕地喃喃自语,不知为何,他在风景川面前无法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官兵将领暗自寻思不得其解,没有几人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风景文心知拖延不得,即使是死也要掩埋见不得光的罪行。“众将士听令,立刻捉拿逆贼,不得有误!”风景睿完全放弃挣扎,得意地在风景川耳边悄声道,“死,真的没什么可怕,哈哈……”风景川收回了手,淡道:“可惜,我不会如你所愿!”风景睿不以为然地摇首道:“你这辈子也别想将朕拉下王位,不管你服不服,朕驾崩之后,依然是名垂青史的一代帝王。”官兵重又包围他们,风景睿笑得无比得意,他的生死似乎不再重要,风景川却是束手无策。虽想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但又不甘被风景睿掩盖罪行。风景文的声声控诉逐渐被官兵的高呼淹没,金宝只觉眼前乌云密布寻不得一丝光明,风景川怒火中烧,咬紧牙关怒视着风景睿。千钧一发之际,急劲如风的银链划破长空,将kao近风景文的官兵震倒在地。宫门被强行撞开,长千上万的铁骑军已将王宫包围。见状,风景睿倒吸口气,极度震惊地斥道:“司马宇成,你竟敢公然造反,难道不怕朕将司马家族治罪!”司马宇成双手抱于胸前,轻笑道:“承蒙皇上关心,末将已将太后请回丞相府,纵使黄将军身奉圣命也不敢胡来!”“你,你……”风景睿没想到司马宇成将主意打到太后身上,一时气急怒吼道,“敌军攻城之时,护国将军不去保家卫国,居然偏袒逆贼蓄意谋反,你等着接受风氏一族的制裁吧!”司马宇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啊,只怕长老们赶来之时,皇上早已驾崩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