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童军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一匹马,马上一个骑士穿着朔方军服。童军敢肯定,他绝对不是朔方的军人!会不会是逃走的那个?那个人也是穿着朔方军服跑掉的。只是,如果真的是他,他往回走做什么?那马又往这里走了一段,然后停了下来,和童军他们保持着距离。这个距离保持的正好,可以让双方交谈,还给他留了足够逃跑的空间。童老大认出了任红,一股惊喜涌上心头!目标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一切都来得及。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呢?任红骑在马上,大声喊道:“我要自由!我在匈奴做了十几年的奴隶,以后还要再做十几年!将军,你也做父亲了,我前些日子也有了孩子,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做一辈子的奴隶!你也是父亲,你知道是么?”童军笑了,他真的好开心。他终于确定,老天还是在帮自己的!他用手中的棍子指着任红:“从你的马站的位置,一直到刘豹的大帐。所有的草场都是你的!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的财产!只要我能打赢刘豹,你将掌管别人的自由!”任红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猛的一打马,向童军这里跑了过来:“将军,前方的寨子常年都有骑兵驻守,我去给你们叫开寨门!”任红在赌,即便他知道赢的可能很小。对方没有理由答应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对方跟在自己后面冲锋,自己就算把信送给刘豹也没有用。但是他还是要用自己的命赌一把。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那个被自己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孩子,再做别人的财产。外面的喊杀之声已经传入帐篷,刘豹的军队正在熟睡之中遭受到了攻击,强有力的攻击。刘豹用尽一切办法抵抗,想将这些入侵者赶出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命令,在他声音所能触及的地方都无法行使。士兵找不到自己的马匹,找不到自己的头领。头领找不到自己的部队,整个匈奴营地乱作一团。刘豹被砍了三刀,身上中了两箭。他周围的亲兵都死光了,刘豹知道,自己也要死了。他踉踉跄跄的走回自己的帐篷,进去之后,一下就摔倒在地上。蔡文姬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刘豹笑了,想站起来,可是严重的伤势让他浑身的力气都在流失。他只能爬行到蔡文姬的面前。刘豹微微一笑:“我要死了。”蔡文姬还是没有说话,刘豹对她这个态度也习惯了:“那个男人来了。”蔡文姬的手抖动了一下。刘豹继续说道:“就是在洛阳想娶你的那个男人,他现在来了。他这次也不是来娶你的,他来,是为了砍下我的头。”刘豹伸出自己的手,手上都是鲜血。他在蔡文姬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知道么,我不怕!”蔡文姬没有躲闪,也没有理刘豹。任由那只带血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直到自己满脸都是刘豹的鲜血。刘豹非常的满足:“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杀了你父亲,恨我把你带到草原来。”伤口的疼痛让刘豹不得不停顿一下,稍微好一些的时候,刘豹继续说道:“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我一定要回草原,我一定要让你住在我的帐篷里。这是我在洛阳的时候发下的誓言。只是……”刘豹的眼神一阵暗淡:“我没有让你幸福!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真的,对不起……”刘豹的话还没说完,童军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刘豹握紧自己的刀,强行站了起来。回头看了蔡文姬一眼,眼神充满了眷恋。然后,他举起自己的武器,冲向童军。童老大没有动手,身后的曹荣闪了出来,一刀砍倒刘豹,正要砍下刘豹的脑袋之时,童军说道:“带出去杀。”曹荣听命,像拖死狗一样,将刘豹拖出大帐。童军看着蔡文姬,这些年不见,他以为自己再见到这个让自己曾经心仪的女子时,会有些激动。可是,童老大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保持那一份淡定。“你还好么?”童军坐在蔡文姬对面,轻声问道。蔡文姬笑了,真的,笑的还如当如那般甜美。只是,容颜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还不错,你呢?”蔡文姬拿起茶壶,给童军倒上一杯水。然后拿出身上的丝巾,把脸上的血迹擦掉。童军点头:“还好,虽然前些日子苦点,但都熬过去了。以后你想怎么办?回家么?”蔡文姬低下头来:“家?”她还有家么?幽怨的看了童军一眼,蔡文姬说不出话来。任红提供的情报非常详细,哪个帐篷里住的人有威胁,那个帐篷可以不去管它,任红都说的非常清楚。虽然中间有些他平时看不顺眼的,也借朔方的刀杀了。但是童老大并不在意这些。重要的是,反抗的势力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出手。整个大营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敢拿武器的都杀了,剩下的人被集中在草场之上。童军看着这些等待别人安排自己命运的人,心里没有一点同情,这是草原,这是规矩!“以后,他就是你们的新主人!”童老大指着任红,对所有的人说。这些人或许以前并不是奴隶,但现在是了。任红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虽然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一直期待着这样的幸福,当幸福真的来临时,他还是有些做梦的感觉。底下这些人,这些财产,还有自己的脚下站着的草地,真的属于自己了么?任红不敢说话,生怕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被说话的声音吵醒。“主人。”女人抱着孩子,在任红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任红这才醒悟过来,眼泪如泉水般的涌出,从女人的怀里抱过孩子。将自己那被风吹的冰冷的脸庞紧紧贴在孩子的小脸上。孩子哭了,任红笑了。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这个孩子是属于自己的!拉起女人,任红说道:“我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你们。我害怕主人卖了你,更害怕我们的孩子被卖掉!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们!所以,我把主人给卖了。”女人也流下了眼泪,任红搂住她,抱着孩子,哽咽道:“以后,我们的孩子不会再受人欺负了。”吕布见到踏顿的时候,踏顿看着身后一辆一辆的大车,非常开心。可让他吃惊的是,以前从车上搬下来的都是物品,这一次从车上下来的,却是高顺的陷阵营!李元从车上第一个跳了下来,他身上的全副武装让周围的乌丸士兵醒悟,马上有十几个人向他冲了过来。李元手中弩箭连续发射,阻挡对方前进。五只弩箭射完之后,李元就挥舞自己的长刀杀了上去!他现在是伍长,好歹管着十几个人。但是李元并没有等待自己的队友,他知道,队友下来以后,肯定会释放弩箭。如果和他们一起冲,自己的战功就少了。一个人挥舞着长刀,将一名马上的骑士砍了下来。李元翻身上马,继续厮杀。他的行为明显的让手下的士兵感到了不满,大家都是奴隶,都是死囚,都需要战功。你一个人抢了,我们怎么办?既然你不愿意带领我们,那我们也没必要帮你。大家在射击的时候,都不去射击李元周围的乌丸人。这让李元马上陷入危险的境地。毕竟,这是乌丸人的老巢。连续砍翻三个敌人之后,李元的长刀被一个敌人打落了。他空手骑在马上,成为别人猎杀的目标。高顺看见这一情况,皱起眉头来。他没有想到,李元连自己带的人都无法相处。但是高顺没有去救李元,死就死吧,陷阵营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死在活着。李元连中两枪之后,一把长刀递到他的手里来。他不管这是谁递来的,马上接过砍杀。身后显然有人在配合自己,为自己挡去了其他三面的攻击。李元可以放心对付眼前敌人,轻松不少。直到乌丸人的第一轮冲锋被击溃,陷阵营开始追击的时候,李元才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声:“跟着我,我分战功给你。”那人没有说话,但确实跟在李元的后面。李元回头一看,是昨天才加入陷阵营的一个死囚,叫善晖。李元看看善晖的眼神,忽然之间,他发现善晖的眼神和自己差不多,有一点愤怒,一点伤感,一点不甘,还有坚毅。李元冲善晖一笑,挥挥自己的手,示意他跟上自己。善晖冲他点头:“我不需要你分战功给我!”在李元看来,善晖的刀不够快,角度也不够刁钻,力量也不是很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能接下善晖一刀。李元这时候才发现,善晖不需要自己分战功给他。看看善晖的刀法,李元很是不服:“咱们比比,看谁杀的多?”善晖冲他一笑,李元知道对手是接受挑战了。两把长刀上下翻舞,李元越杀越是高兴。在和善晖的比赛之中,他终于找到了第一个可以和他并肩杀敌的人。吕布手拿方天画戟,将踏顿的头狠狠的踩在脚下。踏顿一脸都是血,两只手抓着吕布的脚,奋力向上顶着,希望能把吕布的脚顶开。吕布笑着,狰狞的笑着,一直笑到踏顿放弃挣扎,两之手趴在地上。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踏顿,就是一只被猫戏耍够了的老鼠。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猫快点吃掉自己。吕布拿开自己的脚,踏顿依然趴在地上。吕布蹲下自己的身体,看着踏顿那散乱的眼神:“在这片草原上,没人可以做我的大王!知道了么?”踏顿点头,很惶恐的点头。吕布拍拍踏顿的脸,然后站起来,从踏顿的头上跨了过去。见吕布背对着自己了,踏顿这才慢慢用双手支撑着,想爬起来。身体刚刚起来一半,吕布忽然回头,方天画戟从带起一道银光,将踏顿的脑袋砍了下来。血,将踏顿的头冲出一丈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