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马上带着自己的一万人向这里支援,曹性远远的看见米罗,带着身边的部队迎了上去。在西域,米罗是出名的勇士,所以米罗也是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他的武器,是一把长枪。曹性不是许随天,在双方即将接近的时候,曹性长枪高举:“弩!”身后骑兵马上将连弩拿出,那些跟来的**士兵也纷纷效仿。“射!”长枪平举,指向前方,连弩呼啸发射,直奔对面的敌人而去。米罗的反应算是快的,急忙在马背上趴下腰身,将盾牌树立在自己的马头前。盾牌刚刚树立起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捶打在上面,身后传来一阵阵惨叫。米罗知道,自己队伍的伤亡肯定非常惨重,但他来不及去考虑这些,因为头顶之上,一排排投枪已经飞奔过来。“杀!”敌人的队形已经有些散乱了,双方的距离也非常近了,曹性举起自己的长枪,一枪挥舞四方,逼开身前的几个敌人,然后长枪化作一道银红刺向米罗。两支军队马上交错在一起,瞬时间上百人倒了下来。曹性发现对手很难缠,自己很可能不是对手。米罗的长枪技巧不是很好,倒是力道和速度都无可挑剔,曹性应付的非常吃力。小东仿佛看出了曹性的窘境,从一旁杀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连人带马向米罗撞了过来。米罗微微一个闪身,躲开小东之后,小东整个身体就像风筝一般,从马背上忽然飘落下去,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后心一道伤痕长达一尺有余,内脏都暴露在外面。曹性看的大怒,伸手向后悄悄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提枪冲上:“我杀了你!”米罗知道曹性是个很难应付的角色,也知道如果自己杀了曹性,这支部队就要溃败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在马上的姿势,全力一枪迎来。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曹性偷偷回头一看,见自己身后的亲兵已经做好的准备,当下阴险的一笑,嘴角泛起浓浓的杀意。米罗已经取得了上风,正待扩大自己优势,斩杀曹性的时候,忽然两人硬碰一招之后,曹性忽然从马上掉了下去。米罗大吃一惊,但是枪头依然跟着曹性的身体而去。就在这时候,曹性的亲兵扣动了连弩,数十支弩箭向米罗射击过来。距离太近了!米罗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射中,接着,正在下落的曹性忽然回身一枪,插进米罗的小腹。杀了米罗之后,曹性振臂高呼:“孩子们,随我杀敌!”这,是曹性当**主将五年以来,第一次带着他们杀敌。高昌城头之上,四斤搂着自己的原配夫人,两眼泪如雨下。许茹山在一旁不住的向童军磕头:“大帅,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出兵吧,我家那儿子就在外面!大帅我求你了!”一旁,胖子的老爹已经神情呆滞,呆呆坐在一边,看着胖子刚才倒下的地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童老大的双手骨骼不断做响,但是他不能出去!出去了,高昌城就完了。城门下面,曹性还在厮杀,他仿佛没有停止的意思,也没有带**入城的意思,杀破了敌人的三道拦截之后,他本来有机会入城的,如果他这个时候入城,最少许随天会活着,最少**还有千余将士能活着。但是曹性没有,他带着身边剩下的三千多人,疯狂的杀向敌人的大阵,杀向俊杜洛德的中军!曹性知道,自己这点人根本没有办法威胁到对方的中军,但是只要能让对方感觉到威胁就行了。曹性向敌人发起自杀式冲锋的时候,迷当带着两万五千骑兵,从曹性刚刚杀开的缺口之处,一路向高昌城门狂奔而来。吕布和童军都看得出来,曹性是想掩护迷当入城,只要迷当入城了,高昌就安全了。只是,曹性怎么办?**怎么办?曹性这时候浑身是血,身上的伤口不下二十多处,身后的骑兵也都是伤痕累累。许随天不再害怕了,真的不怕了。他跟着曹性的身后,奋力的砍杀着敌人,对于他来说,死,现在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他不想跑,如果自己真的跑了,倒在自己身后的那些兄弟,会骂自己是胆小鬼的!许随天知道,骂人,**真的很在行。一支长枪从曹性的后心扎了进去,然后抽出。曹性感觉这一枪带走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他想回头看看高昌,看看站立在高昌城上的吕布,但是这个愿望好像没有办法再实现了。许随天大吼一声,一刀砍死那个刺杀了曹性的西域人。身边只有三百多人了,曹性已经倒下,四周的敌人还在向他们这个方阵蜂拥而来。许随天现在是这支队伍官职最高的人了,他听见高昌城头,自己父亲那悲戚的呼喊,父亲是要自己回去,跑回去。回去么?回去,自己就能活着。回去,那些还没有完全进城的增援部队就会被西域人追击。他回头看了一下,向自己父亲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一下,然后又看看那些前几天还和自己一起喝酒赌钱,现在却已经倒在地上的兄弟,做出了他的选择。他用那颤抖的手举起自己的长刀,以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下达了命令:“**!不许后退!”他们坚持到最后一个人,坚持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坚持到迷当的大军带着物资全部进城。城头之上,吕布双眼泛红,童老大也默不作声,许铁匠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的死战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死战让高昌城安全了,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的损失时无法弥补的。就算以后做了再大的官职,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他们的伤痛。慕容九成伤的很重,一条手臂已经断了,失血太多,现在还在昏迷之中,郎中说,能不能醒过来,要看他的造化。慕容红现在也站在城门上面,站在本应该是他儿子站的位置上。迷当带来的弓弩足够高昌城使用了,敌人想要接近城墙,就必须付出代价,惨重的代价。俊杜洛德知道自己打不下来了,于是采取第二个方法,那就是配合另一路西域联军,围歼高顺的西征兵团。看着敌人离去的方向,吕布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他害怕高顺顶不住,毕竟西征军团刚刚组建,而且对方人数是自己这边好几倍。他想尝试带一些部队去增援高顺,哪怕是从西域联军的侧翼骚扰一下也是好的。可是童老大却说:“不要去。”为什么不去?从俊杜洛德撤走的那一刻,童老大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这场战争。等到援军一到,对方根本就没有机会。他现在想做的,是让西域人联军在这里流血,流的越多越好。所以,他要拿高顺当鱼饵,如果让鱼发觉吃鱼饵是很不安全的事情,可能就会跑了。不光不让吕布去,童老大还让吕布下令正在赶往这里的张辽改变行军路线,由救援高顺,改为切断西域联军的退路。这就意味着,在这一段时间之内,高顺必须孤军作战。这一段时间是多久?张辽这一改道,最少要比预定计划迟到半个月。在对方只有十万人的时候,高顺守的相当轻松,而且还能偶尔打一些小规模的反击战。可是当俊杜洛德带着人马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后面,整个西征军团顿时有些慌张了。首先是阵型上的调整,在自己的后面赶紧修筑新的防御工事。其次就是人心上面的浮动。他们都知道,后面是高昌。敌人从后面出现,那高昌怎么样了?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会让他们展开自己遐想空间,想着那些让他们害怕的事情。四周的敌人太多了,如同铁桶一般的把他们围了起来。方圆不过几平方公里的战场,西征军团全部被压制在这个一望无际的平坦之地上。无险可守。地形,人数,他们都处在绝对的劣势。敌人每天发动无数次的攻击,那些简易的营寨在西域联军和西征军团将士的手中几度易手。越吉带着的五千士兵已经只剩下三千多人。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刚刚丢掉的营寨再夺回来。这样的事情他们做了很多次了。尽管夺回来之后也不过是一片废墟,还要重新修葺。但是如果任由敌人占去,很快那里就会成为敌人向他们发起进攻的强有力的基地。他的胳膊负伤了,用布条把伤口扎起来之后继续战斗。这点伤对于羌人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每一个羌人都是战士,他们都是在恶劣的环境下活下来的。抽出腰间的长刀,越吉看着眼前敌人的阵型:“冲过去!”三千羌族战士喊叫着,向他们的对手扑去。西域联军显然不愿意把到手的果实拱手让回来,他们组成自己的战斗队形,向越吉他们迎了上来。双方打了整整半个时辰,越吉发现事情不对了。他们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仿佛杀之不尽。身边的同袍一个接一个倒在敌人的抢下,越吉十分肯定,对方是肯定来了增援的部队。还打么?看着已经损失过半的队伍,越吉决定撤走。他的目的是夺回丢失的营地,既然已经无法完成任务,没有必要留在这里送死。不如回去修筑新的防线。正想着回兵,后面却传来高顺的军令,高顺让他坚持下去。越吉手中长刀向对手砍去,他明显感觉到那刀刃划破对方皮肤,他砍的是对方的头部,至于到底伤了对手什么位置他也不去关心,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个对手长的什么样子,长刀继续在眼前挥舞。汉北军的刀和那些西域联军使用的长兵器相比,有明显不同。那就是刀的攻击角度更为刁钻,在配合相互配合的时候,比那些长兵器更方便一些。西域人曾经想过拉开距离,充分发挥他们的兵器的优势。但是距离刚刚拉开,汉北军士兵就拿出那弩箭来射向他们。骑兵弩箭是特制的,射击距离不远,但是装卸弩匣极为方便,有的动作快的士兵甚至等对手刚刚把距离拉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射击了。为了避免误伤混战中自己的同袍,汉北军的军事教材中严格的要求,射击距离不准超过五米。但是这并不能完全避免误伤的发生。真的发生误伤了,教材中明确要求士兵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话是这样说,可真当你发现你手中的弩箭射入同袍的体内,那种痛苦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以手弩在混战之中很少使用。除非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