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其笑道:“楚将军,你可来了。事情进展可顺利否?”来人摘下黑巾正是御前待卫总管楚江枫。“王大人尽请放心,御前待卫在三天之后将会换成我的心腹。赵眘这些天一直在养心殿中与张浚他们商业着复国大计,我只能是在殿外伺驾。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王大人三日之后的寿宴上将会派出六十四名殿前待卫护驾,人我都已经安排妥了。”“楚将军辛苦了,快速速回宫去吧,以免让人生疑。”“是”来人又蒙上了黑巾,一纵身从窗外纵身而出象是幽灵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爹,这个楚江枫可靠吗?”王宝儿对这个刚投靠过来的御前待卫总管极是不放心。“呵呵,这个楚江枫是禁军统领马如超的女婿。若是有异心马大人也不敢把他拉来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你了,三日之后即使宫中有变,为父也自有应对之法。”“爹,难道另外有伏兵?”“傻小子,官员不能拥兵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爹你的意思是?”王宝儿对王子其已经是一种崇拜的眼神了。“哈哈,金世宗已派出二万的精兵混入临安,并且有大军便装而南下,只等三天后若是宫中有变,那就里应外合一举攻下临安。”“爹,那马如超的十万禁军可稳妥?”“马如超的禁军现在大多已经换成了他的亲信嫡系军,没有枢密院的兵符照样可以起兵。三日后的戍时,马大人会起兵逼宫事成后,将以烽烟为号。那我们就能迫使赵眘写下传位诏书,然后会很不小心的酒后猝死。今日午时王淮又奉旨下扬州了,百官之中除了张浚这几个老匹夫还有谁敢反我。哈哈哈哈……”瓜山之巅的清阳观内,老道刘民祈每日必要来着密室,将王子其送来的十万两白银一一清数一遍才能放心。这不,天尚未大亮刘老道就打开自己卧铺下的暗格,掏出钥匙拧开机括掀起一尺来长的铁板钻身入内。这密室两丈见方,四周都放满了架子,架子上有刘老道多年积攒下来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当年其师傅张继先曾几次点拨于他,要他宁静而志远,淡薄于名利。可是刘民祈的回答是世间熙熙皆为名,世间攘攘皆为利……。张继先一声叹息,大为失望知道他天资聪颖可是贪恋黄白之物日后难以悟道,还反被其害。刘民祈自幼家境贫寒。自己父母兄弟姐妹皆饿死于战乱逃难的路上,幸得巧遇张继先收为徒弟。所以刘民祈他害怕穷,只有手握重金才是他毕生的梦想。为了王子其的十万两银子他明知已犯天条阴律,但是心存侥幸……数完了密室之中的财宝,外面已是日上三竿了。刘民祈满足的笑了,正欲离开密室哪知一声天雷轰响,不偏不依正打在了密室之中。顿时间,那密室之中的金玉珠宝皆成了飞灰……刘民祈望着空荡荡的四壁,整个人都傻了。疯狂用手刨着那些被击成了粉齑的财宝,可是除了飞灰什么都没有了。刘民祈狂笑道:“钱,好多的钱啊。”双手不停的舞动着,凭空象是要去抓住什么,面上时不是的有着喜怒之色,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刘民祈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地身亡……刘民祈忽忽悠悠的看见不远处的白无常正对着自己笑,一条勾魂锁链套上了脖颈。白无常笑道:“刘老道啊刘抓道,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握手中,珠也罢,玉也罢不知换了多少主人翁。只因你贪财起异,如今案子发了已触天威。走吧,幽冥四司全都等着你呢。哈哈哈……”清阳观的天雷,对于身处江南依人来说没有引起半点的惊奇,因为江南暑日旱天雷太过频繁了,所以刘老道一直在密室中躺了三个月才被发现。甚至死因那就众说纷云了,有说老道是辟谷升仙了,有的说是归位成宿了反正是胡说八道说什么的都有,也闹不清是真是假,清阳观的香火倒是越来越旺了.言归正传,宋孝宗早朝完毕后只留下了老宰相张浚。二人一起到了御书房内,张浚见孝宗赵眘脸上有忧郁之色忙问道:“陛下为何闷闷不乐?”赵眘道:“今日早朝之前,朕收到了王淮的飞鸽传书。”说完便从书桌上拿出了一封三道火蜡缄口的书信,递给了张浚。张浚一看是三道火蜡属于十万火急的信时,不由的先叹了一口凉气,取出信一看不惊失色……原来奉旨下扬州的王淮出了葫芦湾下运河时,发现了运河之上有大量的商船在运河上集结。若是一般人必然不会起疑,但偏偏是遇上了聪明绝顶的王淮。王淮观望商船有上百艘,每艘船上都有一些不谙水性哇哇呕吐的水手。再看那些船都吃水很深,这么热的天船员都是头戴笠帽的。王淮遣派随行探子上小船靠近观察,却被商船逐开。据回来的探子报那船上的人长相和口声都异于中原人。王淮料想来者不善,一封十万火急信直飞临安。张浚看罢沉声说道:“老臣,近两日来也发现了临安城中多了很多外来的商人,行脚客。莫非是有诈?定是与那王子其明日寿宴有关,待老臣这就带兵围了御史府捉住王子其,我就不信他不从实招来。”“宰相莫急,朕尚未有那王子其作乱的真凭实据,现在动手王子其盘踞朝庭二十余载,朝野之中亲信甚多一不小心寡人就会招了他们的笔诛谏伐。到哪时天下不明的读书人必起异心,大宋绩业自断贤路。“张浚担心道:“那明日陛下就不要以身涉险了,那御史府之宴就别去了。”“呵呵,不妨事。当日幸得冥判神人指点,朕尚有二十年的阳寿。那王子其必败。朕早已密旨调派绍兴府,建安府,湖州府,平阳府四府禁军秘密进京,如今兵马正扎营于临安城北五里外。就是这运河之上的这批商船着实让寡人不安。”“臣保荐一人邹谓,此人步马水战皆是有勇有谋的良将。”孝宗大喜急招邹谓入宫。钱塘村陈梦生家中,受应小怜之托陈梦生请人做了四块金漆柏木的灵牌,应氏一家三口和义婢小菊立于桌案之上。应小怜此时已是哭的泣不成声了,呜咽着说道:“爹娘泉下若有知,明日就是那恶人王子其的寿终,判官大人已应允明日带小怜去看那王子其的下场。十五年的沉冤明天终于可以得以昭雪了,爹娘,小菊你们也终于能瞑目了。”在一边的陈梦生不忍去告诉她,应王二人仍是十世的宿怨。这一世也许是王子其对不起应天雄,可是等到应王再次轮回相遇后,不知道又是谁欠谁的了……翌日午时之后,从清波门开始禁军林立两旁一直到六和湾。可谓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兵丁神情肃穆手按刀柄,箭起弦。御史府门前现在正是门庭若市,来贺寿的人打大清早就络绎而来,府内外是张灯结彩红绸铺地。穿着一身赤褐色的绸衫,上绣松鹤延年图的王子其正笑意盈盈的欢迎来宾。申时刚过,禁军统领马如超骑着高头大马,后面面是八骑禁军将军率领三千禁军为先锋。禁军先锋后是锣鼓开道,六十四骑的御前侍卫护着孝宗帝的龙驾凤辇赶往御史府。最后又是禁军列阵相护,街道两边的百姓跪拜在地一睹皇家风范,赵眘携着喜妃不时向着路边百姓点头微笑。御史府外以王子其为首的官员,内眷跪倒一大片。执掌华盖的内务太监拿开杏黄大伞,御驾落地后恭请孝宗与喜妃出来。宋孝帝掺着喜妃笑道:“王爱聊果然是大宋良贤啊,朕乍眼一看还当是上朝呢。百官中有半数都来了吧,呵呵。众聊家平身,今日之宴无须行着君臣之礼。”“谢吾王陛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起身之后王子其又跪道:“今日乃是微臣贱辰,隆蒙圣恩深感五内。”“哈哈,王爱聊啊。这太阳尚未下山,你就让我们在你御史府外晒太阳啊?”“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和娘娘移尊步到寒宿纳凉品茗。”孝宗回头对马如超道:“马统领,今日五千禁军列阵六和湾是给王御史生辰添威,如今没事了。你带禁军回去吧,朕只留下几个随身侍卫就行了。”“这……,恐怕不妥吧。陛下乃是万金之躯,要是有人惊扰圣驾,卑职万死难辞其咎啊。”马如超没想到赵眘会把人全支开了,这六十四侍卫全是女婿楚江枫精选之人啊。“不必多言,朕意已决。留下八个侍卫你们都回去吧,今日寡人是便服出访,没那么多君臣之仪,难不成王御史还会害了朕?”这话让王子其顿时脸色一变,忙道:“陛下,你可要吓死微臣了。”马如超领禁军回去了,只留下了楚江枫等八个侍卫。孝宗和喜妃一进御史府顿感一阵清凉,细观之下原来是御史府内用五彩棉布包裹着大块大块的冰,既吸水又美观。“王爱聊可是个享受人啊,哈哈。”王子其躬身作揖道:“陛下误会微臣了,微臣深知陛下勤俭之风又怎敢自己贪图安逸?这冰乃是冬日里微臣让下人挑水而冻成的,一直藏于地窖中就为了能给陛下娘娘纳凉。府上所装掇的绸缎棉布之物也都是府中人丁所用过的,微臣只是将物尽其用罢了。”喜妃娘娘甚喜道:“没想到王大人是如此心细,日后后宫中也可以效仿王大人了。”孝宗语重心长的道:“是啊,王御史的确是用心良苦啊……”众人随着赵眘进了屋,殊不知就在在屋外顶上还伏着一个陈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