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拔云见日江猛看见陈梦生手里提着两个人从院墙上飞身而下,惊问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江大哥,有劳你现在就派兵去监视庞府中的所有人。只需暗中监视切不可打草惊蛇,等我将这二人救醒后有了证据,禀报了朱知府再去拿人。”江猛定晴一看失声叫道:“这不是庞老爷吗?”江猛的叫声把屋里面的项啸天和上官嫣然都惊动了,帮着陈梦生将两个人抬起屋里。江猛则是上马狂奔出了将军官邸,去扬州府守备带兵监视庞府去了。“师兄,他们好象中了那紫色曼陀罗花毒啊。”“正是如此,师妹你去熬些米汤待会要用。大哥,你现在就去请知府朱自建,此事十万火急大哥速去速回。”项啸天和上官嫣然各自去忙了,屋里只剩下陈梦生和两个中了花毒的人。陈梦生掐诀念咒后屋里突起一层淡淡青绿之气,甘露咒从那二人头顶百汇之中灌入。不多时倒是那昏迷中的汉子先行醒来,手中还一直紧紧纂着那貂裘。两眼之中满是畏惧之色看着陈梦生,身子坐起一直后缩着。“莫怕,你可是许若宜?”那汉子点了点头问道:“你又是何人?想要做什么?那恶女又要怎么样?”“许公子你误会了,我叫陈梦生是阳间中的冥判。只因偶尔路过刘家豆腐坊发现了刘秀霞的怨魂,后来才知道你应该就是其夫许若宜。”“秀霞啊……,是我害了你啊。我听信了庞德那奸人之话,还异想天开他能帮我。结果是害你被恶贼所杀,秀霞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你能原谅于我。”七尺男儿汉哭的象个泪人一般。陈梦生叹道:“刘姑娘为你而惨遭横祸,你虽有错但是对刘姑娘还是有情有义的。奈何阴阳相隔却如咫尺天涯,相见已是万难了。”许若宜哭罢道:“我在庞府被囚禁的日子里天天受那妖花之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每日间清醒的时候我才想明白了考官洗罪都是黄梁一梦,要是能和秀霞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多谢判官大人搭救,世上的郑若宜已死,现在只要一个行尸走肉般的许若宜。秀霞等我,我与于到黄泉路上再继前缘。”许若宜突然间跃起,头冲向屋角的石柱撞去……陈梦生飞身纵起抓住了许若宜的后襟喝道:“自古艰难唯一死,你要是也死了那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许若宜听到陈梦生这话不禁是喜出望外道:“判官大人可有办法救我娘子?”陈梦生道:“你娘子早在半年之前被恶人所害,尸腐骨烂既便是回魂肉身亦不能救了。你先养好身子我会给你们想想主意,你脸上与身上的伤我已帮你治愈,只需静心调养几日身上所中的余毒便能全解。”许若宜被陈梦生按扶坐于椅上的时候,庞中信也悠悠的醒了。看见陈梦生这个陌生人轻蔑的笑道:“你也是我大哥派来的吧?你回去告诉他庞府上下苦心经营四十载的钱财皆在我钱庄里,没有我的信物他一两银子都拿不走。你就算是杀了我,我还是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陈梦生起先一愣笑着道:“庞老爷你误会了,我非是来问你要银子的,我是来救你的。”一旁的许若宜道:“庞老伯,他是神仙下凡,真的来救咱们的。”庞中信与许若宜在暗室之中同被关禁了半年,两个人倒成了无话不说的落难之交。“你说他是什么?神仙?”“是的啊,庞大伯你看我脸上被你女儿割的刀疤全没了。”许若宜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道。“那恶毒女不是我的女儿!呃,还真是全没了啊。那他还真的是神仙,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神仙。”庞中信朝着陈梦生几乎下跪行礼,却被陈梦生伸手扶止。上官嫣然端着一个小盘推门而入,陈梦生道:“我到那石室里瞧见你们竹篮未动过,想必尚未吃过东西。先喝点稀弱米汤,将你们体内的花毒尽快的化解掉。”两个人喝完了米汤后,院子里就传来了人马之声。庞中信和许若宜皆是大惊,望着陈梦生以为是庞德带人来捉他们了。项啸天在门外吼道:“兄弟,知府朱大人来了。”朱自建脸上睡痕犹在进门看见了庞中信一下子就怔住了。“庞老爷,你几时回的扬州府啊?这水陆之道都禁闭了数月了啊?”朱自建实在想不到庞中信和他女婿此时会在江猛的府上出现。庞中信叹道:“朱大人啊,我就没出过扬州府。一直被我大哥庞德囚禁于暗室中,今日被这位……大师相救才得以脱身。还未请教大师高姓大名呢?”“庞老爷,我叫陈梦生。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庞德若是发现你已不见必会大乱。要是藏匿于扬州府内,找他可就不易了。我请朱大人来是要他抓拿到庞德,为你做个见证。”杀庞德对陈梦生而言不算是什么难事,可是庞府总管在扬州府的地界上也称的上是有头有脸的人,死的不明不白只会给庞中信带来麻烦。朱自建拱手问道:“不知道陈大师有何打算?”“呵呵,他们二人现在体虚身弱就留在这里休养,大人请随我去庞府与江大哥会面再定良策。”朱自建本是庞中信父亲生前门生,眼瞅着师门不幸岂会袖手旁观道:“事不宜迟,我这便随大师一同前往。”朱自建一指跟随前来的兵丁道:“你留在这里照顾庞老爷,把马留给陈大师。”兵丁下马一路小跑着过来,把马鞭交了陈梦生。上官嫣然在平阳府中只骑过驴,还没有骑过马。急道:“师兄,我也去。好歹我在观里还学过几年医啊!”没等陈梦生开口说话,上官嫣然就已经跑到朱大人随行护卫那里了。护卫见朱自建点头,翻身下马给了上官嫣然马鞭。一行六人策马而去,纷乱的马蹄声踏在扬州府的青石路上……来到庞府门前与江猛会合时,天已微亮了。江猛上前向朱大人行礼道:“大人,那庞府中从五更天起就陆续有马车驶出。到现在已经出去了四辆,方向各不相同。小的已派几个招子亮的兄弟便服骑马尾随,相信天亮之后会有消息了。”半个时辰后有六个回来报信,庞府马车停于荒郊,车上空无一人,车把式皆是授命的庞府下人。江猛大喝一声:“好狗贼,兄弟们跟我往南追。小三子他们还未来回来,咱们去接迎他们。”在场所有的骑马的都跟着江猛往南追去,江猛沿着小三一路留下的记号追到城南的岔口,记号戛然而止……众人都看着东西两条路口不知道往哪里走时,项啸天跃下马来蹲在路边看了会道:“车印应该是往西而行,一路之上我发现这是辆四马所拉的大车,车上颇为吃重车轮印在行驶泥地时印深近有半指,而到这个岔口时车轮印又深了一分。江兄,你派出去的兄弟我想是已经凶多吉少了。”江猛被项啸天这么一说,心沉谷底了。怒喝道:“兄弟们,给我追上这群恶贼。”朱自建道:“且慢,这西边是通向扬州府的山林,东边倒是有渔村可直入运河。难道他们会想在山林里等我们去抓?”陈梦生道:“我觉得朱大人说的有理,大哥你带上几个人往西而追,我们往东而追。”项啸天和江猛带了几个人匆匆往西而去,陈梦生师兄妹俩和朱自建一行人往东而追。冬日的正午阳光透过光秃的枯枝照射在一辆大马车上,四匹良驹宝马不停的从粗大的鼻孔冲出白气。庞湘云正在一艘渔船上敦促着两个汉子,双手叉着细腰对旁边的庞德叱道:“你看看他们啊,搬几口箱子都那么慢。”庞德斥道:“云儿,我们现在是要逃出扬州府,你却偏要带这么些笨物。刚方要不是穆姜两位护院杀了那几个探子,说不定我们已经是被人追上了。”搬箱子上船的姜仁道:“我们把探子尸首故意扔在山林,返道渡江料想他们一时还追不上来吧。”穆雷冷笑道:“四个人再加上这几口大箱子,靠我们两个划船必然会被追上。倒不如让船减轻些份量,也能走快些。”手按鞘簧呛啷啷腰间朴刀直劈向庞德。没等庞德反应过来当胸就被穆雷的朴刀砍倒在岸边,穆雷上前搜出庞德怀里的银票。回头对尚仁骂道:“你个死人愣在那里干嘛?快去把那女人杀了,留他们在,我们去哪里都会人通缉。”庞湘云完全被眼前的骤变吓傻了,直到尚仁举刀杀来才娇呼一声跳到岸上夺路狂奔。还尚未咽气的庞德拉住了穆雷的脚断断续续的道:“我……平素……待你们不薄……放过她……”庞德话还没说完就被穆雷一脚踏断了颈骨,反脚一勾将庞德的尸身踢下了水。庞湘云从小娇生惯宠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跑的过姜仁啊。才逃出了十来丈,庞湘云看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大声喊道:“朱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