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南宫玉真听得很用心,但却一句也听不懂,忍不住问道:“他说的什话?”东方亚菱道:“天竺话。”南宫玉真道:“你听得懂?”东方亚菱道:“一点点。”南宫玉真道:“秋飞花怎晓得天竺话?”东方亚菱道:“这就是咱们要追查的事了。”南宫玉真道:“他平常会不会说天竺话?”东方亚菱道:“这段时间中,我一直注意他,他应该不会说。”南宫玉真道:“但他能听得懂,果然如此,这个人的心机太深沉了,深沉得叫人害怕。”东方亚菱道:“表姐,现在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咱们就是帮助他找回自我。”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有这个可能么?”东方亚菱道:“只有十之二三的机会。”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他如不是一个伪君子,而是为天竺奇术所制,这代价岂不是付得太大了?”东方亚菱道:“的确是太大了,但咱们非付出这些代价不可。”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本来,咱们可以不必付出这样的代价,只要咱们能阻止金元庆施法。”东方亚菱道:“表姐,你认为这样做,就可以保全了他?”南宫玉真道:“至少,可以使他不伦魔道。”东方亚菱道:“心魔乘虚而入,如是一个人,能够坚定自己,虽然有魔,亦可逐魔保身,他如逐不去心中之魔,咱们能保全他又有何用?”南宫玉真道:“亚菱,这想法是不是估量过高一些,那是一种制心术,他心为所制,如何有反抗之能?”东方亚菱道:“所以。我们要助他一臂之力,但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他自己,他如意志不够坚定,我们就算是肯帮助他,也无能为力。”这时,秋飞花突然翻转身来,手执长剑,举步行过来。耳际间,已响起不金元庆的声音,道:“东方亚菱,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了。”东方亚菱哦了一声,道:“教主的意思是……”金元庆冷冷接道:“亚菱姑娘,秋飞花是你的什么人?这是不是一个隐秘?”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不是隐秘,你可以说出来,事实上,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秋飞花是我的丈夫:“这答覆颇出了金元庆的意外,不禁为之一呆。东方亚菱淡淡一笑,接道:“金元庆,我不受你任何威胁。”金元庆道:“好:那我先要秋飞花杀了你。你想得到么?你的爱侣,却要用手中之剑,取你性命。”东方亚菱道:“杀我的不是他,而是你,在场中人,都能看得出来。”金元庆皱皱眉头,道:“看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是如此坚强。”东方亚菱道:“教主夸奖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也要郑重劝告你一句话,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苏百灵埋伏的人,大概也快要有所行动了,他们一旦出动,那时后悔已迟了。”金元庆笑道:“姑娘,这些话,很难叫在下相信。”东方亚菱道:“你对苏百灵了解得太少,你不过只是摆在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这盘棋一开始你就是败方。”金元庆道:“至少,我在这盘棋上,已然占尽了优势。”东方亚菱道:“表面上看去,确是如此,不过,你如能仔细的想一想,就会觉着我说的不错了。”金元庆道:“这么说来,本座倒要听听高见了。”东方亚菱道:“你最好听听:“语声一顿,接道:“你现在的所有,并非是你自己走出来的路,而是苏百灵替你铺好的路,你只不过瞧着路走罢了:“金元庆”哦“了一声,道:“说下去。”东方亚菱道:“你的武功,得自苏百灵留下的手本;你用的毒,得自苏百灵的配方;你霸统江湖的谋略,亦得自苏百灵的设计。鹰图、玉佩、金塔秘录,这些含沙射影、乱人耳目的方法,无一不是苏百灵所留下的办法,想想看,哪一件不是苏百灵留下来的?”金元庆呆了一某,道:“看来姑娘确然是知道的不少。”东方亚菱道:“在下确然是知道很多。”金元鏖道:“姑娘,老夫在江湖上走动了数十年,这些话是第一次听人说起。”东方亚菱道:“因为,这件事整个的详细内情,我先知道。”金元庆道:“如若我现在杀了你,还有什么人知道内情呢?”南宫玉真冷冷说道:“只怕你,还没有这份能耐。”金元庆道:“你是南宫玉真?”南宫玉真道:“是我曰”金元庆道:“南宫世家十八招杀人手法,号称江湖一绝,但在区区的眼中,认为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南宫玉真道:“我不会用南宫世家的杀人手法对付你,我会用得自苏百的武功对付你,我们已经对付过边无届和华一坤,他们都未讨得好去,对付你,也会让你有着同样的感觉。”金元庆轻轻吁一口气,道:“老夫原本还存有一份仁慈之心,想放你们一条生路,武林道上,何止数万同道,少你们几个,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南宫玉真道:“现在,你改变了想法?”金元庆点点头,道:“不错,完全改变了心意。”东方亚菱道:“最坏的改变,莫过是想杀了我们。”金元庆道:“很不幸的是,老夫就是有了这个想法东方亚菱道:“金教主,只怕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金元庆仰天大笑三声,道:“东方姑娘,如若咱们现在是一场豪赌,至少,老夫的资本,比你雄厚一些。”东方亚菱道:“金元庆,你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金元庆道:“这要请姑娘指点一下了。”东方亚菱道:“我太犹豫。如若你早在半年前发动,今日情形,又自不同了。”金元庆道:“姑娘的意思是说,如若我全某人早在半年之前发动大变,你们也不会抗拒老夫了?”东方亚菱道:“不错,那时,我们还没有进入地下古堡,对江湖中事,知晓不多,那时间,也没有人知道苏百灵的计划,没有人知道苏百灵在江湖上设下了埋伏,那时,你如发动,江湖上没有一股力量能阻止你,但现在不同了。”金元庆道:“有什么不同?”东方亚菱道:“我们不但在地下古堡中知道了苏百灵的计划……金元庆接道:“你找到了他埋伏的人手么?”东方亚菱道:“找到了。”金元庆道:“他们现在何处?”东方亚菱道:“就在附近。”金元庆道:“如若我现在全力施为,在两个时辰之内,把你们全数搏杀,那是个什么局面?”东方亚菱道:“他们会及时驰援而来。”金元庆道:“他们能够来得及么?”东方亚菱道:“来得及,如若他们要来援手,能够在片刻间来此地。”金元庆道:“那座黑色的古堡,就是苏百灵埋伏的地方么?”东方亚菱道:“不错,这就是我把你引来此地的原因。”金元庆道:“如若他们会施援手,他们早就该来了,对么?”东方亚菱道:“目前,他们还不该来。”金元庆叹息一声,道:“东方亚菱,我第一次见你之时,就应该杀了你的,但我没有下手,想不到,一失足成千古恨,竟被你找到了地下古堡。”东方亚菱道:“你不杀我,那是因为你想利用我帮你找到地下古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不但找到了地下古堡,且我们也进了地下古堡,在那里看到了苏百灵留下的一局残棋,我们都是他棋盘中的棋子,整个江湖,被他玩弄了一百年……”金元庆道:“姑娘,至少,老夫目下的处境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姑娘,似是还不到这个境地。”东方亚菱道:“金教主的意思是……”金元庆接道:“姑娘既然明明知道是苏百灵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为什么又甘愿为人所用?”东方亚菱道:“苏百灵是很厉害的棋师,他把咱们都燮成了过河的卒子,有进无退,上了他棋盘的人,都很难自作主意了。”金元庆道:“听姑娘的意思,好像不肯让老夫一步了?”以天罗教之尊,挟天下无与伦比的实力,竟要求对方相让,内心中的沉痛,可想而知了。东方亚菱道:“你手握江湖霸权数十年,难道不满足么?”金元庆道:“你劝老夫放手?”东方亚菱道:“得放手时且放手,何况,过去,你一直是觉得这份霸业是自己所闯,日下,你已明白了,这都是那苏百灵的设计,现在,已到棋势尽处,黑、白要分出胜败的时候了……”金元庆冷笑一声,接道:“姑娘,老夫已是骑上了虎背的人,放下权势,可能成为武林道上追杀的对象,但姑娘……”东方亚菱接道:“我不能眼看你荼毒江湖,何况,日下我已经掌握胜算,我答应你,你若放下屠刀,可以平安离去。”金元庆叹息一声,道:“东方姑娘,你如此追逼,那就别怪老夫下手毒辣了。”口中说话,右手挥动,口中连连发出怪异的啸声。原本已在途中停步不动的秋飞花,在听到了金元庆的怪啸之声后,突然又向前冲了过去。拦在他前面的是覃奇,长刀一挥道:“秋少侠,你儿胥……”秋飞花长剑一堆,“当”的一声,推开了覃奇一刀,顺手一剑,刺了过去。这一剑,来势怪异,覃奇竟然封架不住。剑光过处,鲜血迸溅,覃奇人震退了两步,又被剑芒刺入了右胯之中。如若秋飞花这时行上前去,补刺一剑,立刻可以把覃奇刺死创下。但他志在东方亚菱,所以,没有追杀覃奇。东方雁双目尽赤,大喝一声,道:“秋飞花,你这个疯子:“他声音响亮,震人耳鼓,倒是听得秋飞花怔了一怔,两道目光,町注在东方雁的脸上,不停的眨着眼睛,似是要看清对方是谁。东方雁冷笑一笑,道:“秋飞花,你瞧什么,难道你不认识我么?”秋飞花仍然似是没有听懂东方雁的话,脸上的神色,既无惊奇,也没有惭愧之色,只是呆呆的望着东方雁。南宫玉真低声道:“亚菱,他好像还能保持了一点清醒,神智没有完全受人控制。”东方亚菱道:“是: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神志虽然已经受到强力的控制,但他仍然能保有一点神志不昧。”南宫玉真心情激动无比,整个脸上的肌肉,都起了微微的颤动东刀亚菱表面上,还能维持着镇静,但事实上,她却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紧咬着牙齿,没有出声。金元庆冷笑一声,道:“束方蛄,你现在如若肯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如是再沉久了,我下了第三通令谕,那就没有挽救的机会了。”东方亚菱道:“笫。二道令谕下了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形?”金元庆逋:“杀了你,他已动了杀机,而且,也找到了耍杀的人,只不过,他的志还不够坚定,以要等他下定了决心,那就非要取你的性命不可了。”东方亚菱适:“金教主,你能肯定他龙冲过这么多的阻拦,杀了我么?”金元庆道:“不知道,但我知道结果。”东方亚菱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金元庆道:“他杀不了你,但你可以杀了他,不论你们那一个死了,都是人间悲剧,不过,最好的是,你们两个人同归于尽。”东方亚菱笑一笑道:“金教主,当初你摆下这一步棋子时,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大的作用吧?”金元庆道:“我是个善奕棋的人,摆下的棋子,自然不止他秋飞花一个。除了中途夭折的人外,都或多或少的发挥了作用,这些人,都经过了我特殊的训练,平常时间,他们和常人无疑,所以,绝不会露出马脚。”东方亚菱道:“这些人,除你之外,贵教中还有什么人可以召用他们?”金元庆道:“当今之世,虽然有不少的人,学习移魂大法,但能练到我这等成就的人,实在不多,所以,没有人能够用他们,除我之外,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东方亚菱道:“你这样作,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一些,如是你不幸死了,你这么辛苦的安排,岂不是付诸东流?”金元庆道:“我如不幸死了,他们大都会变成对付天罗教的主力,即是,我也不计较成败了。”东方亚菱道:“但现在,你却对成败之念,看得十分沉重。”金元庆道:“那是因为我还活着,我已经登上极峰,跨过你这一步,就到了极峰顶端。”东方亚菱道:“爬得高,摔得重,这一步很难跨越。”金元庆道:“苏百灵这个老匹夫,死去之后,还要捉弄武林同道,既然安排下我金元庆这样的成就,为什么还要安排对付我的伏兵?”东方亚菱叹息一声,道:“你已荣耀半生,就算掌握了天下的霸权,又能如何?为什么不及时撒手,那会在武林中留下了一段完美的佳话,光耀百代。”金元庆仰天大笑三声:“老夫现在还有些不相信你的话,就算我相信了,我还觉得有足够的胜算,姑娘,形势逼人,你放手吧:“东方亚菱道:“你已被这数千年的胜利冲昏头了,为神为魔,都在你此刻一念之间,不听我良言相劝,只好由你走入毁灭之途了。”金元庆口中发出一声奇盛的怪啸。啸声传入了秋飞花的耳际之中,原本呆呆站着的秋飞花,突然飞身而起,连人带剑化作一道寒芒,突然发难,使得横刀而立的东方雁有些措手不及,已无法阻止秋飞花那迅如雷霆的一击。事实上,傅东扬、连吟雪等都在戒备,只因秋飞花发动得太快,使他们来不及出手拦阻。傅东扬惊急之下,大声喝道:“秋飞花,你这个畜生……但喝骂已无法阻止秋飞花猛烈的攻势。但站在东方亚菱身侧的南宫玉真,却能及时挥出手中之剑。剑势挥出的同时,人也飞跃而起。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两道闪起的剑光,同时收敛不见。两个飞起在空中的人,也同时跌落在实地上。这时,傅东扬、东方雁都已经围了土来,青月刀和长剑,同时攻了过来。秋飞花两道凌厉的目光一直町注在东方亚菱的身上。那说明了他心念之中,只有一个用心,那就是杀死东方亚菱。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木然,但对敌人袭来的反应,却是极为灵敏,头未回顾,长剑已向后挥出。秋飞花的功力,似乎突然间增长了不少,一剑挥出,锵然间金铁交鸣,傅东扬长剑,先被震开,馀力不衰,砰然大震声中,又把东方雁的青月刀弹震开去。傅东扬手中的长剑几乎脱手飞去,东方雁也觉得手上一震。南宫玉真轻轻叹息一声,道:“他看上去,人虽变得痴呆呆,但他的气力,却似是长了很多。”东方亚菱点点头道:“让他杀了一个人,就会激起他的疯狂,表姐,杀了他:“南宫玉真道:“我杀不了他。”东方亚菱道:“为什么?你下不了手?”南宫玉真道:“不是,现在,他的武功似乎是突然增长了很多。”东方亚菱道:“这个……”但闻金元庆一口匹声说道:“他还未进入疯狂的狂态,一日一进入,那就六亲不认了,他会全力攻袭,直到活活累死为止。”南宫玉真道:“好卑下的手段:“金元庆道:“江湖上险诈百出,老实说,这也算不了什么:“东方亚菱道:“表姐,如是杀不了他。咱们应该如何?”金元庆道:“可以的,你们合力施为,杀死并非太难。”东方亚菱道:“我们全力对付秋飞花,会留给你一个可乘的机会。”金元庆哈哈一笑,道:“我不会出手帮助他,但也不会阻止他,我要你们之间,拼一个生死出来,不论是谁胜谁败,不论伤亡何方:“南宫玉真道:“我们杀死了秋飞花,对你有什么好处?”金元庆冷冷说道:“我要眼看人间儿一竺场悲剧,情侣操戈,自相残杀,你们可以杀死他,我就是要看你们是否能下得了手。”东方亚菱道:“金元庆,你错了,我们敬慕的,是秋飞花那一股视天下为己任的英雄气,如若他没有那股气概,他已不是我心目中的秋飞花了,我也不会再重视他的生命了。”金元庆微微一怔,道:“姑娘,这已是我威胁你的最后一招了,如若还不能使你屈服,那只有以敝教实力,搏杀你们了。”东方亚菱道:“看来,金教主目疋决心不回头了?”金元庆道:“老夫已是船到江心,你既然不肯和我合作,那只有凭武功、实力,一分生死了!”东方亚菱道:“好!你决定要孤注一掷,我也不愿再费口舌了。”目光转注到南宫玉真的身上道:“表姐,你杀不了秋飞花,能不能缠得住他?”南宫玉真道:“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增长功力,但我会尽力而为。”东方亚菱道:“好!你对付秋飞花,不要手下留情。傅前辈请带着东方雁、连吟雪、梁上燕,往来前后接应,其馀的人,帮助少林高僧拒挡金元庆的攻势。”她一面下令,东方雁等已开始行去。千拙大师已然暗中下令群僧准备,东方亚菱的话一落口,少林僧侣立时开始了转动,怖成的罗汉阵,也在不知不觉中移到了双方对峙的空间。这时,追风、摘星、迅快的移动了身躯,紧随在罗汉阵的后面。原来,东方亚菱发觉了罗汉虽然是天下第一奇阵,变化万端,但却隐隐间,有一股祥和之气,影响了它的杀伤之力,所以东方亚菱在罗汉阵中,增加了三个杀手,使原来充满着祥和的罗汉阵,增加了不少杀机。金元庆和东方亚菱之间,已被移动的罗汉阵隔开,秋飞花也被罗汉阵分隔开千拙大师发动阵势,群僧开始了缓缓的转动。南宫玉真却双手执着两把短剑,逼向了秋飞花,冷冷说道:“秋飞花,你听懂我的话么?”秋飞花神情茫然,但两道目光,却盯注在南宫玉真的脸上。南宫玉真看他茫然中,又有些呆呆的神情,心中又急又气,道:“你究竟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秋飞花眨动了一下眼睛。这时,东方亚菱正缓缓行了过来。秋飞花双目闪动,转身一剑,疾向东方亚菱刺去。他心中一直记着杀死东方亚菱,封别的人,倒是没有仇恨之心。幸得南宫玉真一直在严肃的戒备着,双剑齐挥,封住了秋飞花的一剑。南宫玉真怒道:“好一个忘情负义的人!”双剑展开了连环攻势,步步迫进。平常日子中,秋飞花绝不是南宫玉真的敌手。但此刻,两人剑来剑往,竟然打得半斤八两。这时,天虚子率领三人拒挡后面攻来的敌人,正感不支,但傅东扬和东方雁及时驰援,把局势稳了下来。东方雁青月刀八面威风,连伤了四人,挡住了敌人的攻势。东方亚菱藉罗汉阵的掩护,迅速的在身前空地上,插了一些枯枝,摆了一座小小约五行奇阵,一面说道:“南宫表姐,他一心杀我,只有见我之后,才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我已摆成了一个奇阵等他,咱们想法子生擒住他。”南宫玉真双剑对挡秋飞花一轮急攻,道:“有把握么?”东方亚菱道:“不会有错!”南宫玉真冷笑一声,突然向后退开。秋飞花目光一转看到了东方亚菱,大喝一声,突然直扑过去。东方亚菱向后一退,秋飞花一剑向前刺去。东方亚菱道:“秋飞花,你好狠!”她虽然尽快的向后退,但却快不过秋飞花的剑势,寒芒闪动,刺中了东方亚菱的左肩。幸好是秋飞花人已向后退出了数尺,这一剑只剌出三寸。南宫玉真只看得大吃一惊,飞身而入,一脚踢出。秋飞花人已进入了阵中,顿觉眼前一黑。南宫玉真飞来一脚,踢得他完全飞了起来。砰然一声,摔到了七八尺外。傅东扬闪身而至,右手连挥,点了他三处穴道。东方雁青月宝刀一闪,直劈下来。傅东扬距离虽近,但却没有出来拦阻。南宫玉真连人带剑飞了过来,在刀近秋飞花身前半尺处,封住了东方雁的刀势。东方雁一皱眉头,道:“表姐,你为什么救他?”这时,才听到东方亚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哥哥,不要杀他!”但闻喊声震天,在金元庆指挥之下,天罗教发动了凌厉无比的攻势。刀光、剑气有如洪流一般,直向罗汉阵涌了过来。东方亚菱缓步由阵中行了出来,左边半个身子,都鲜血染红。原来,秋飞花一剑刺中她左肩之后,人就进入阵中,身不由己向下倒,长剑顺着它的左肩向下划。如非南宫玉真及时一脚,这一剑很可能划伤东方亚菱半个身躯。虽然如此,但东方亚菱,仍在左胸、肋乳之间,被划了一道血口,半寸深,半尺长。娇生惯养的束力姑娘,又全无武功基础,这一剑伤得她全身颤动,痛入肺腑。但她却咬着牙,苦苦忍着,末流下一滴泪,未喊过一声疼,但它的步履却已无法稳定,摇摆摆而来。东方雁一收青月刀,扑到了东方亚菱的身恻,道:“妹妹……”双手扶住了东亚菱。南宫玉真、傅东扬双双行了过来。目睹东亚菱血染半身的沉重伤势,傅东扬脸上泛起一片痛惜。这位娇弱、美丽的姑娘为江湖大义,已经付出了太多的牺牲,秋飞花竟忍心一剑把她伤得如此之重。如非南宫玉真及时一脚,秋飞花可能会活劈了这位姑娘。想到痛惜悲忿之处,不禁咬得牙齿咯咯出声。南宫玉真急行两步,让东方亚菱把自己的身躯,紧靠在她的身上,接道:“亚菱,你不要憋着这口气,告诉我伤势如何?”东方亚菱疼得全身微微颤动着,缓缓说道:“我……我大概不会死,但我不知道会不会残废,表姐,我衣袋中有一个青色的玉瓶,里面有药物……”她似是已无法说下去,失血和伤疼,已使她面色惨白,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南宫玉真迅快的伸出手去,由东方亚菱的衣袋中,找出了一个青色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了两粒紫色的丹丸,也是仅有的两粒丹丸。东方亚菱闭上了双目,两行泪水由眼角间流了下来。她尽了全力在忍耐,但她一向虚弱的体能,南宫玉真暗提真气,以内力输入到东方亚菱的身上,道:“表妹,只有两粒丹丸了?”东方亚菱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道:“这是保命丹,给我一粒就行了,帮我服下去。”她的声音微弱,似乎是已没有吞下药丸的气力了。南宫玉真咬咬牙关,把一粒丹丸,放入了东方亚菱的口中,唇口相对,用一口气,把药丸吹下了东方亚菱的咽喉。东方雁道:“表姐,这时刻,也不用顾及什么了,两面搏杀激烈,已无掩身之处,你就脱下她身上衣服,替她包起伤口吧!”南宫玉真点点头,道:“表弟,你去帮帮他们吧!罗汉阵受的压力太大,已经运转不灵了,如果罗汉阵一旦溃散,咱们就全无生机了。”东方雁一转身手,大喝一声,挥动青月刀直扑上去。傅东扬脸上泛起了杀机,道:“这个畜生,我要他碎万段。”长剑一沉,劈向了倒卧地上的秋飞花。忽见金芒一闪,当的一声,震开了傅东扬手中的长剑。是南宫玉真的挽发金钗。原来,她抱着东方亚菱无法松手,也无法拔剑,心中一急,腾出右手,拔出了挽发金钗,脱手飞出,震开了傅东扬劈落的剑势。金钗出手,南宫玉真的一头秀发,也突然垂下来。长发散披在肩上。傅东扬道:“姑娘,你这是……”南宫玉真道:“老前辈,亚菱一身暗器,她若真想杀死秋飞花,用不着咱们出手,再说,此时此刻,如何处置这个薄情郎,要听亚菱的意见。”傅东扬道:“东方姑娘,仁爱胸怀,如是放了这个畜生,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南宫玉真道:“至少,那是亚菱的心愿,咱们不能擅越。”傅东扬道:“就外面伤势看,我怕东方姑娘受个住这一剑。”南宫玉真道:“是的!我也这样担心,她太娇弱了……”黯然一叹,接道:“万一亚菱有了不幸,咱们绝不放过秋飞花,要他偿命。”傅东扬道:“好!姑娘,到时间,你吩咐一声,我要亲手杀他,这个万死不足抵罪的畜生。”南宫玉真黯然说道:“就算要杀他,也要等亚菱表妹决定。”傅东扬杀死秋飞花的意志,似是十分坚决,道:“姑娘,亚菱早已授权姑娘杀死他,对么?现在,只要姑娘同意,我就可以杀死他了。”他和秋飞花有师徒之份,情同父子,但也正因为这一种深挚的情感,内心中也有着特别沉重的感觉,他抛去私心感情,那是担心秋飞花会惹出更大的麻烦,留作祸害,使自己会变成千古罪人。南宫玉真轻轻吁一口气,道:“傅前辈,我期白你沉重的负担,也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他穴道已然受制,今日,我们如能逃出大劫,他一个人不会反上天去,如是咱们覆亡了,留下他也好受着痛苦的折磨。”傅东扬叹口气未再多言。南宫玉真虽然是言之有理,但事实上,仍然是曲意维护。这时,双方的搏杀更为激烈,梁上燕、连吟雪都受了伤,但仍然力战不退。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