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怎么，觉得我们让你担当如此大任力不能及，所以委屈？”一早蹦到门口那辆威武的坦克上摆出各种POSS自我陶醉的章岚抽空对着张治国说道。“没有！只是......我好象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件事情，多给我一点时间适应会好些吧！”少年老成的杜言修前走几步到张治国身边，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事实上你需要做的还远远不止这些，所有我们以前教授给你的东西都是单纯用来增加你的武道修为。而计划开始以后，你接下来可能要面对事物恐怕是许多比你曾经有过的最疯狂的梦境里所能想见的情景更疯狂的东西。至于下面一段计划全面开始前的空闲时间，章岚会负责训练你掌握最有效的的杀人伎俩。记住这和我们可以让你轻易拥有力量的先例完全不同，只有经过最残酷最严格最没有节制的训练和磨练才能使你获得对何时、何地、何种前提和何种情况下使用这些杀戮手段的有效控制，以及事后足够的心灵承受力。”“......”听到这里张治国的感觉完全麻木了，他们是想把我培养成象希特勒那样的战争狂人？还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系列杀人犯开膛手杰克？“喂，小岚，你不该把这个大家伙弄到基地来，自己收拾好残局记得尽快打扫干净现场。来，计划开始还有点时间，磨刀不误砍柴功，那么我们应该先制订一个十分合理的训练计划，你说是吧！治国？”张治国看着杜言修的眼神好象根本不认识他一样，能让一个温和有礼的人变成疯子！这是个什么世道啊！被指责为乱停乱放有背公德的无良少年章岚跳下最新的坐骑T72CLK主战坦克，左右打量一番，然后伸出一只手，随着章岚张开的五指慢慢地逐渐收拢握拳头。那辆新鲜出炉的坦克先是发出一阵吱吱嘎嘎地怪响，随后开始象被丢进万吨水压机一样不断向中心点塌陷，不大会工夫就从一个威力强大的现代战争机器变成一块二十平方米的合成金属冷轧板。“切！还是太占地方，回头又会人被骂了。”力图纠正错误的章岚不满意自己最新的作品，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伸出双手一并加大了力度。这回原本是坦克的那块冷轧板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限制级噪音，那咣当咣当的声音把幽静的乡野别墅化作金属成型加工厂。即使回到房间里的杜言修、张治国等人都一齐皱起眉头，就少说一句话啊！章岚这小子真是名副其实的噪音污染源头啊！几经改版，章岚得意的最终作品面世了。冷轧板在强大外力的作用下反复折叠成体积大小约为一立方米的一块色彩斑斓的立方金属体，放在小楼门口十分显眼，不过倒是和周围的环境十分和谐。换作不知道的人来看一准会以为是有钱又有闲的主人家专门订做放在门口，拿来当作居家摆设的最新流行抽象派雕塑作品。“等一等，那个章岚刚才好象说坦克有贫铀装甲是吧？就算现在不是坦克了，就这样大模大样地摆在门口会不会有残余的辐射污染啊？”一只手端着下巴，杜言修沉吟片刻忧虑地说道：张治国听到师兄的问话才清醒过来，马上意识到千载难逢的良机到了，他报复性地叫嚷着：“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等一下我把章岚出品的这堆极品垃圾丢到远一点的地方，总之有备无患好些。”商量正事的时候张治国也没忘记趁机**损章岚一把出出气，算是公私两不误。章岚假装没听到屋子里的两个人在一起编排自己的不是，在门外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过他也没忘记个人的爱好，只听见他一个劲地大声叫喊着：“喂，做中午饭的时候记得要带上我一份啊！小雪的厨艺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天天去吃那些垃圾快餐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午饭之后，屋子里面杜言修再次失踪，由章岚开始对张治国进行特殊教育，用各种手段启发他凝固僵化的思路。“来，我们首先举例说明一种行为从量变到质变的具体过程。你杀死一个人的下场是什么？”想了想，张治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变成杀人犯被警察通缉，如果运气不好被警察逮到，会直接吃一粒值两块钱的花生米就一切结束了。”来回踱步的章岚非常有耐心的诱导张治国的思路，说道：“我们假设你是某个国家元首的独生子，犯下了和上面被枪毙的家伙同样的罪行，那么你将面对的是，A、同样下场，B、无罪释放，C、被认定为精神病人接受治疗一年后痊愈出院。你认为哪一个答案最接近事实？”这个有一定难度的问题让张治国觉得挠头，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回答道：“我选择C，元首的儿子本身这个名词就代表了他不可能会遭到和普通犯罪的人同样的结局，C方式好歹算是勉强有个交代了。”章岚满意的点了一下头，接着说道：“下一个问题，有人说如果杀死一个人你就是罪犯，杀死一百万个人你就是英雄，有能力杀光全人类你就成了上帝。如果有的选择，你愿意成为一、罪犯，二、英雄，三、上帝，请回答。”张治国先是一阵疑惑，随后变得十分恼怒地看着章岚，说道：“今天搞智力测验吗？我对这三个角色都不感兴趣，你留给自己慢慢享受吧！”表现完自己的个性之后，张治国一扭头转身就要走路。章岚一看玩过火了急忙上来阻拦，说道：“我和你师兄都是为了你好啊！有很多事情我们知道，你不知道的！”双眼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执拗地张治国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好象身边没有章岚这个大活人存在一样。章岚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口道：“我们拟订的非洲援助计划，无论是它的本质或者初衷都是绝对良好的，但是任何人也不能保证在将来具体运作的过程中发生变质的情况。相信你也明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的道理，要改变非洲人漫长的苦难岁月需要热情、勇气、鲜血和执着，而我们一致认为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记开始时的初衷，你必须了解到这一点的重要性。”看着章岚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和他稚气未消的小脸之间是那么不协调的感觉，张治国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现在章岚身上背负的是整整一个大陆数百年的哀怨、愤怒和悲伤，虽然张治国还不知道自己与这块神秘大陆之间存在着何种的紧密关系。但是单就从身为一个流淌着华夏血脉的中国人与生具来的良知而言，他面对这种深沉的话题除了低下头颅倾听，实在没有嘲笑任何人为其而作出努力的种种行为，哪怕那是世界上最可笑的行为的权利。有人可能怀疑章岚和杜言修的脑筋有问题，自己那么厉害直接过去看谁不顺眼就灭谁，三个月搞定非洲岂不是小事一件。世界上有点常识的人都明白任何事务都有规则，核武器厉害吧？怎么没见谁一开战就到处丢？章岚、杜言修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不假，但是那些力量是不能被允许使用到凡人的世界中的。当年入侵新大陆的西方教廷虽然有大败南美洲三强阿兹特克祭祀、印加巫师和玛雅术士的余威，可是如果作为凡人的西班牙征服者一方被印地安人消灭掉，取胜的教廷也是无法在南美洲立足的。不可以用非人的力量改变人类的命运，这是超自然法则开篇名义的第一条。超自然法则的这些规则是那些伟大的黄金英雄们与神魔之间达成的休战协议附加条款，作为结束双方连番大战的代价。超自然法则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人类有走自己路的权利，这个法则就是许久后驱逐神魔离开人间界的“神魔约法”之前身。虽然没有达到驱逐那些让黄金英雄深恶痛绝的家伙走路的目的，可是仍然自神魔到达地球以来第一次赋予了人类自由生活的权利，从此不能使用非人力量干涉人类生活变成最基本的要求。当然法规的存在不可能完全阻止神魔的干涉行为，但是起码在一定限度上约束了神魔的活动自由，它们被迫从彼此之间的直接冲突演变成了人间界二战以后很常见的“代理人战争”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