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哎哟,我说是谁来了,好多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么精神啊!”一个魁梧的壮汉看到站在宴会大厅门口四处张望的路飞,先是一愣,随即流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抛下正在聊天的一大堆人,独自一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笑着用自己大手结结实实低拍在路飞肩膀上,用半是问候,半是调侃地口吻说道。光看这位一米八零的个头,和他比常人大腿细不了多少的粗壮胳膊,就知道此君劲头绝对不小。何况那双手劲十足,跟熊掌似的大手拍在路飞身上,顿时痛得路飞一咧嘴,可还得和这家伙陪笑的怪异表情,足以表明此人力气甚大,而且与路飞的关系非比寻常。不过刚才与此君同在一处聊天的人们看在眼里却都丝毫不以为意,因为此人就是在“非发”装甲部队中曾经统帅路飞当年的军事长官之一,前“非发”装甲兵指挥官韩崇隆,他是出了名的热情好客,大家都猜到他又找到自己的老战友了。依照中国军队的光荣传统,部队中老上级和部下之间是一种类似血缘关系的联系纽带,这种牢固的关系并不会随着部下的地位提升而有所改变,而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在一支士兵与军官共同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队中会体现的尤为显著。“非发”从中国招募的志愿者总计超过数万名,等到战争结束时统计,共有四百余名中国志愿者在历次战斗中阵亡,和总人数想比较,整体来说志愿者的伤亡并不高。不过在随后的遣散工作中,中国志愿者愿意留下继续呆在非洲的人却少得可怜。究其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已经拿到手大笔遣散费和结清薪水的志愿者们一个个腰包鼓鼓囊囊的,都已经在筹划着回国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了,无意继续战斗下去。其二嘛,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把一大批中国公民放进帝国的要害部门,而这些人的亲人、朋友都留在中国境内,如果有人想透过这些关系威逼利诱他们,不见得有多少人能挺得住不动摇,所以往轻了说这叫用人不当,往重了说等于自掘坟墓。可是这样一来路飞在帝国碰见老战友的机会就非常低了,所以今天一踏入这个志愿者云集的宴会厅,看着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路飞的心情的确比旁人都要激动得多,这也是人之常情。“韩队长好!”身穿便装的路飞还是恭恭敬敬地给韩崇隆敬了一个军礼,足有十年多年不见,路飞发现韩崇隆的鬓角已经显出斑白,他也苍老了许多。不过摸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肩膀之后,路飞收回了无谓的同情心,从韩崇隆的手劲,路飞完全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体岂止是不错而已,简直跟头公牛一样健壮。声如洪钟的韩崇隆一路哈哈大笑,拉着路飞的胳膊走到大厅一侧的茶几前,郑重其事地朝着刚起身的一群人说道:“来,大家都过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位是谁了?”这些年来,虽是身处高位,可路飞一直行事力求低调,极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当然就更不喜欢上电视了,因此好多人起初都没认出他的身份。不管怎么说,除了象韩崇隆这种与路飞在一个行军锅里抢过饭吃的老熟人,想要一眼认出多年不见的路飞确实有些难度的。不过韩崇隆开口稍微点拨一下以后,便陆续有人记起路飞是何许人也了,一时间气氛显得更加热烈。“老严,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总不给大家面子,这么多次聚会可就你一个人一次都没到场,这可一定要罚,大家记住啊!等一会,咱们要罚他三杯!”战友们都不知道路飞当年遭到全国通缉被迫化名加入“非发”志愿者行列的典故,依旧按老习惯沿用路飞在部队中使用的化名“严伍”。多年不用的化名又被提起,路飞听了只得点头苦笑,也不去解释。反正他的身世来历太复杂,真是说来话长,再者讲出那些令人义愤填膺的事情不免坏了今天大家聚会的好兴致,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称呼路飞,他都只是一味点头称是,并没有纠正战友们的称呼错误。倒是韩崇隆最先发现了路飞的不凡之处,刚才在门口看到路飞现身,他主动迎上去的时候,就看到路飞身旁围绕着十几个打扮酷似MIB的黑衣人,不但瞧上去训练有素很有几分威势,而且路飞进来以后,跟随他的这些人就三三两两地分散在人群中。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可是韩崇隆仔细察看一番才发觉这些人是以路飞为圆心,隐隐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十几名专职保镖护卫,这可是大手笔啊!然后韩崇隆再打量一下路飞的行为举止更是大有收获,额头上常年戴军帽造成的压痕与太阳照射部位不同在皮肤上形成的色差,标准的军人坐姿,这些都只能说明一件事,路飞仍然在军队供职,并且地位甚高。不过韩崇隆想了一下,认为路飞也许是有难言之隐,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揭人疮疤呢!于是韩崇隆压下了心中的疑惑不解,端起茶杯开始叫嚷着让路飞以茶代酒先干三杯赔罪,将现场的热度再次提高。按照聚会组织者的安排,“非发志愿者联谊会”整个年会活动为期两天,今天是第一天的茶话会,留给志愿者们叙旧联络感情随便聊天,明天就是设置成流水席的盛大宴会,到时候大家就可以好好交流一下酒量了。志愿者们有人用带回来的资金和在“非发”军队中发展的人脉改行做起了生意,十几年下来已经成了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不过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比较稳妥的行当,回家继续当自己的平民百姓去了,把那些血汗钱存进银行吃利息。应该说口袋里多了“非发”给的那一百来万块钱作为事业发展的经济基础,荣归故里的志愿者们至不济都能维持一个中等水平的生活状态,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豪商巨富,多半也能做到小富则安。因此每年愿意出钱参加“非发志愿者联谊会”的志愿者都能达到一个令人咂舌的数量,而今年“非发志愿者联谊会”更是一块包租下六个相连的宴会大厅才能容纳下如此人数如此众多的各路人马。路飞花了一些时间,才把韩崇隆逐个介绍给他重新认识的志愿者的名字与自己脑海里的那些面孔相互对照,很快就找回了大家昔日在一个饭锅里搅马勺的亲热劲。“老严,你在何方高就啊!也不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被人问到自家头上,路飞也不想撒谎欺骗这些战友,便含糊地说道:“我不是当初就留在帝国国防军了吗!这几年下来军衔又升了一级,呵呵呵呵,应该也算可以啊!”张治国把路飞从装甲部队抽调出来担任防空部队司令的时候,他的军衔是战时少校,而正式军衔不过是个中尉。等到再后来张治国着力提拔路飞的事情,远离“非发”决策中枢的志愿者们就更加无从知晓了,所以听到路飞这么说,战友们还以为他靠混日子十年才攒够了资历晋升到上尉军衔,热闹的气氛顿时显得尴尬起来。虽然帝国国防军出了名苛刻,不但严格控制高级军官晋升军衔,就算是一个少尉晋升中尉,如果不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立下的功勋,那么只能等熬够了最低五年的期限才有申请晋升的机会,而且还未必能一次顺利审核通过。不过帝国国防军的待遇非常丰厚,军人的收入水平都不低,一个小少尉的薪水按汇率大约折合3000块人民币,这笔钱在帝国的实际购买力可能比中国还要略微高一些,因此只能说帝国对军衔晋升的控制比之其他国家的军队实在有点过火。帝国国防军一个师长极有可能只是一名少校或者中校,可这么算过来路飞也不应该等上十多年才晋升一级,此事蹊跷得很!只是如今志愿者们都一把年纪了,倒是老成稳重了许多,大家都在开心叙旧的时候也不好取笑路飞,便纷纷打岔有意揭过此节,免得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让路飞感到难堪。“我是头一次来参加年会,不知道具体有什么活动安排?”路飞当然不想把自己装扮成某种悲情人物让大家同情,却也不好自打嘴巴说出点别的东西,只好跟着旁人的话把顺杆爬。这群人里面韩崇隆是最有威望的,负责介绍细节的工作他自然是当仁不让,于是韩崇隆指着主席台方向说道:“这已经是第三次在北京开年会了,颐和园、故宫、八达岭,北京这地方没什么地方好玩的,著名的旅游景点我们就差没集体去八宝山参观了,所以这回得改辙。等明天的宴会结束以后,看见前面的那个大光头了吗?没认出来吗?他就是原先六纵的苏大脑袋,这小子负责安排有兴趣的人集体坐邮轮从塘沽出发,到他老家海南三亚那边去旅游。怎么样老严,有时间没有,一块来吧!大家好好乐乐。”无奈地摇摇头,路飞苦笑说道:“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去吧!我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享清福了,这次是跟着前几天到北京的军事代表团出公差,这才能回来参加聚会,而且我只有今天和明天两天的空闲时间,然后还得继续工作。别说出去旅游了,多休息一天都不成。唉!想请假都没门啊!”趁着别人没留神的当口,韩崇隆把路飞拽到一边,说道:“我可听说非洲这趟过来的代表团都是大官,官衔最小的一个也是一个少校了,你......”听韩崇隆这么一说,路飞被他逗笑了,忍俊不禁道:“对!可我没说自己是上尉啊!”韩崇隆虎目圆睁,哈哈大笑说道:“当年打仗的时候就数你小子鬼点子最多,现在怎么样,在部队里混的还可以行吧?有没有什么发家致富的好主意介绍给哥几个听听?”高度军事机密路飞不敢随便乱说,不过有些事情对局内人不算秘密,但是商人早知道几天就是巨大的商机了,该说什么呢?路飞在脑子里把本年度的采购项目过滤了一遍,突然想起点什么,微笑着说道:“帝国国防军统帅部这次打算全面更新军队制服,其中的军礼服、军常服、作训服、作战迷彩服年底就要开始对外正式招标了,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参加投标,不过照规矩这次招标还是采取国民优先原则,所以想参加招标,服装生产的工厂最好是能够在设立在帝国境内,至于独资、合资都无所谓。”帝国国防军陆海空三军的总人数加起来接近四百五十万,以士兵每人配发一套军礼服,两套军常服,两套作战迷彩服计算,那就是一笔数目相当巨大的订单了,而且交货的时间要求很紧,如此一来规模稍微小一点的纺织企业恐怕白给你都不敢接下来。而且这些年来中国虽然进行了产业调整,不过纺织业仍然是用工数量最为庞大的工业门类,“阿非利加帝国”起步比较高,直接跨过了来料加工的环节,直接与“神圣印加帝国”达成自由贸易联盟,不但互免进口关税,各种稀缺的工业原料也是无限制供应对方,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工业托拉斯体系。可是工业化不是一天能够走完的道路,相比自然条件优越的南美洲,帝国的重工业家底家底更加单薄。十年来“阿非利加帝国”的重工业产值增长了四十二倍,而同期的轻工业产值只增加了十七倍,完全摆出一副以重工业和军事工业为主的架势。而帝国消费的轻工业产品和日用产品,以及部分食品,诸如衣服、鞋帽和水果罐头等等都是主要从中国、印度和东南亚国家进口的。本来一个国家应该平衡经济发展,只是面对美国和欧盟的军事压力,加紧备战的同时帝国只能暂时这么将就了,两害相权,取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