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放心,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拿在手中。她常在外走动,身边随时备着必要的防身物。一只眼盯着帘外的背影,一边迅速换好衣服。直到衣服全部换妥,明奕轩依然站在船头纹丝不动。凌羽痕微觉奇怪,这小子怎么又变得安份了?她不知道,明奕轩向来自诩为赏花公子,喜花赏花但不采花,在北朝是出了名的。掀开帘子,朝舱外叫道:“明公子,我已经换好了,请进来吧。”自己站起身,低着头左瞧右看。衣服当真又长又大,袖子挽了好几圈才勉强露出小手,袍子更不必说了,直拖曳到地上。想了想,从湿衣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踏进船舱的明奕轩说:“明公子,这衣服我买下了,请再借我一把剪刀。”明奕轩忙摆手道:“姑娘太客气了,衣服只管穿去便是,银子就不必了。”初右从行囊中找出一把剪刀,刚要递给凌羽痕,却被明奕轩一把止住,语重心长地劝道:“姑娘,就落了一回水而已,人生路还长着呢,这点小事算什么,干么这么想不开?”凌羽痕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待弄清他话里的含义,差点笑出声来。忍着笑,从初右手中夺过剪刀。明奕轩一把没拦住,又碍于男女有别不便跟她硬抢,急得直搓手,不住劝说:“姑娘,你这又是何苦。”眼睛紧紧地盯着凌羽痕抓住剪刀的小手,生怕一不留神那刀尖就会刺向她自己的胸口。凌羽痕挥舞着剪刀,几下把袖口和衣摆剪下一大截,扬了扬手说:“谁说我要轻生了?”明奕轩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不是就好,是我误会了。刚才见姑娘独自坐在河边,似有心事,后来又被那个恶毒女人推入水中,还以为姑娘受了这奇耻大辱想不开呢。”凌羽痕嗤道:“这算什么奇耻大辱。对了,你说什么恶毒女人?刚才是我自己落水的,没有人推我。”“你还护着她?刚才我都看见了。”明奕轩怪叫着,随即又换了怜惜的口气说,“你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凌羽痕暗暗叹了口气,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也懒得跟他解释,怕解释不清白费唇舌,说不定啊还越描越黑,反正她怎么落水的跟他毫无关系。默不作声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口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