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痕见他看着碗不吭声,也不伸手接过碗,若有所悟。放下药碗,走到桌前,提笔写了张纸条递给他。楼重宇接过纸条,见上面写着,这是治耳病的药,喝了,病就好了。药碗又递了过来,楼重宇仍是苦着脸不肯接。眼看着药碗又往前推进了一点,楼重宇开始在心中暗暗叫苦。记得曾经有一次他生了病,又嫌药苦不肯吃药,被凌羽痕知道了后,捏着他的鼻子硬是把那碗药给灌了下去。从此,一旦他不肯吃药凌羽痕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她该不会故伎重施吧?楼重宇在被中的手暗自做好了戒备,无论如何,先得打好这场鼻子悍卫战。却见凌羽痕再次放下碗,转过屏风,走到一屏相隔的外间。屏风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同他刚才听见的一模一样,然后听见凌羽痕幽幽地说:“他从小就怕苦不肯吃药的,都怪我,如果我不那么莽撞就好了。”楼重宇的心顿然波滔汹涌,原来梦醒时听到的啜泣声当真是凌羽痕发出的,原来她也会流泪,更原来她会为自己流泪。怔怔地瞧着凌羽痕从屏风后走出来,再到桌前写了张纸条。她的泪痕显然被刻意拭净了,她的面容看上去很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她再次将一张纸条递到他面前。纸条上明明白白写着,听话,喝完药给你吃蜜饯。楼重宇鼻头一酸,心象是被狠狠地揪了一把,突然想起,每次凌羽痕给他灌过药后都不忘往他嘴里塞一颗蜜饯。凌羽痕鼓励地笑着,将药碗递至楼重宇面前。楼重宇怔怔地瞧着她,没有抗拒,也没有接过药,就着她的手把一大碗药全部喝了下去。凌羽痕松了口气,果然递了颗蜜饯给他。楼重宇仍是没有动手,只张大了嘴。凌羽痕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把蜜饯喂到他口中,示意他躺下来,轻轻掖好被子,拿着空药碗走出卧室。凌羽痕刚一离开,楼重宇马上从**跳起身子,运用内力一逼,把药汁全部呕进花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