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痕淡淡地回答:“小女子才艺疏陋,让明公子见笑了。”原来还是个老相识,楼重宇心里更加不舒服。“姑娘过谦了。恕在下冒昧,能否请姑娘再奏一曲?姑娘的箫声天上少有,人间绝无,明某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听见呢。”凌羽痕看了楼重宇一眼,踌躇着没有回答。若没有楼重宇在旁边,她定会毫不犹豫拒绝明奕轩。可是,她带楼重宇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听听过去喜欢的声音,本就打算继续吹奏的。见凌羽痕不回答,楼重宇心中更加来气,正牌相公就躺在这儿,她却视若无睹,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无奈现在又不能开口说话,若被凌羽痕知道他是在装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顺着凌羽痕的目光,明奕轩这才看见躺在船上的楼重宇,明白这就是她的相公了。想起凌羽痕之前受到的种种委屈,有心要劝劝他,于是说:“这位便是尊夫吗?在下备了薄茶,能否请二位到船中一叙,共赏美景。”楼重宇哪会同他同舟共饮,便想弄出点什么声音来引起凌羽痕的注意。一眼看见旁边的茶杯,心念一转,伸手去取,然后装作不小心失手,手一松,茶杯掉到船板上摔得粉碎。凌羽痕马上跑过去,坐到他身边,用丝巾擦拭他手上的茶渍,连声问:“有没有伤到哪?”楼重宇当然不会回答,只看着她作不解状。凌羽痕叹了口气说:“又忘了你听不见我说的话。”另叫人倒了杯茶过来,喂楼重宇喝下。明奕轩看得直发愣,恍惚间,他成了楼重宇,而凌羽痕正温柔地替他擦拭水渍,喂他喝茶。凌羽痕放下茶杯,转过头,见明奕轩还愣愣地看着她,明白明奕轩对她的一番好意,便也不再对他冷言疾色,礼貌地说:“明公子,拙夫有疾,不便同公子一道赏景,见谅。”明奕轩失望地看着小船渐渐远去,却又不便追上前去。直到再也看不到船影,才激动地对身旁的初右说:“初右,你说她刚才对我的态度是不是跟从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