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功夫,凌羽痕总算生着了火,喘了口气坐在草地上,一边扇着炉火一边诚挚地对书雪说:“他的病是因我而起,理当我亲自为他熬药。我受这点苦算什么,我就希望老天知道我的一片苦心,让他的病好起来。”书雪感概地看着她,再次背过身,双手合十,面向天空一本正经地说:“老天爷,我收回刚才的话。求您让姑爷的病快点治好吧,小姐她太辛苦了。”楼重宇注目瞧向凌羽痕,果见她清瘦了许多。她的脸上沾了不少墨黑的炭灰,她坐在地上的样子一点也不雅观,根本不象个大家闺秀,但看在楼重宇眼里,她却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要美。他是不是太自私了?楼重宇开始考虑,他该如何恢复听力。没有惊动凌羽痕,楼重宇悄悄离开空地。突然没有了闲逛的兴致,他径直回到卧室,巴巴地等着凌羽痕端药过来。等人的滋味最是难熬。平日里躲避凌羽痕的时候,她总会出现在他面前,如今盼着她过来,她却又迟迟不肯出现了。好容易等到凌羽痕出现在视线中,楼重宇心中激动,刚才他已经想好了,告诉她他的听力已经恢复了一点点,她可以放宽心了。以后他会每天“恢复”一点,直到听力完全“恢复”正常。楼重宇坐直了身子,看着端着药碗走近的凌羽痕,默默地在心中把刚才想好的戏码再演习了一番。凌羽痕把托盘放在几上,端着药碗坐在楼重宇面前,示意他把药喝下去。楼重宇注目瞧着她,她显然特意梳洗过了,头发衣饰整整齐齐的,脸上也看不见一丁点炭屑。她显然不希望引起他的注意,显然不希望他知道她付出的辛劳。凌羽痕见他不若前几天那样爽快地把药喝下,反而老是盯着她的脸看,以为自己脸上没有洗净,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脸。她抚脸的动作说不出的柔美妩媚,而又自然不造作,她露在袖外的一小段手臂在翠玉手镯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莹白如玉。楼重宇看呆了眼,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