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痕坐在一边呷茶,指着粥锅说:“好了,拿去吧。”碧桃瞧了一眼粥锅,阴阳怪气地说:“好烫啊,你想烫死我家小姐吗?她可是病人啊。”凌羽痕怒极反笑:“我帮你取下来。”书雪因了凌羽痕之前的告诫,没有与碧桃争辩,忍气吞声想要代取。凌羽痕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让开,自己把粥锅取了下来。碧桃洋洋得意地伸出托盘。凌羽痕用布包住粥锅把手,笑吟吟地把粥锅放在托盘上,她的笑容是那样真诚,没有一丝怒意。碧桃一时有些恍惚,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过份了。凌羽痕趁她不备,反手从身后的花枝上摘下两个花骨朵。垂下手,在衣袖的掩饰下悄悄弹到她膝盖的穴道上。碧桃只觉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就朝凌羽痕跪下来。“不必客气,不必行此大礼。”凌羽痕口中说着客气的话,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根本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碧桃知道吃了暗亏,气得浑身直颤抖。不意手中的托盘一晃,滚烫的粥洒了少许在手臂上,烫得哇哇直叫。她条件反射地一缩手,粥锅没有依附,便往地上坠落。碧桃急得扑过去想抱住粥锅,再顾不得会不会被烫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粥锅就要跌到地上。凌羽痕早有准备,见状轻轻巧巧一个俯身,接住差点亲吻到地面的粥锅。她的手中拿着布,一点也没被烫到。“这回可要拿好了。”凌羽痕言笑晏晏地将粥锅再次放到托盘上,递给碧桃。碧桃从地上爬起来,忍气接过托盘。这回她再不敢造次了,小心翼翼地端着粥锅,她家小姐一口东西都不肯吃,就指着这锅粥呢。“多谢娘娘。”碧桃咬着牙说完,转身往观心斋走去。刚走到回廊上,见楼重宇迎面走来,她心里正委屈着,也没向他行礼,低着头一径回到观心斋去了。楼重宇刚才在观心斋的窗口往外看,正好看到凌羽痕从花枝上摘下花骨朵暗算碧桃,接着那一场闹剧都落入了他的眼底。本来心中不快,现在看到碧桃眼中珠泪盈盈,更增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