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所有的伪装,那个开朗豪爽的女孩不见了,马背上是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她僵硬的十指牢牢扣紧缰绳,忧伤的眸子空洞无物,没有焦距。不知跑了多久,日落又日出,她始终没有下马,累了就伏在马背上,水米未进。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羽痕,羽痕,你快醒醒。”似乎有人在呼唤她,声音缥缥缈缈的,象是从极远的地方飘过来。凌羽痕紧紧闭着眼睛,身子轻飘飘的象是浮在云端。她很想说,别吵,我要睡觉。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羽痕,你醒了吗?来,喝点水。”几点清凉的甘露般的水滴到她干裂的嘴唇上,她贪婪地吮吸着。“我还要。”她吃力地说。立刻有一个水壶递到她的唇边,她喝了好几口才罢休。“羽痕,醒了就睁开眼睛啊,别又睡着了。”这回听得更清楚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是楼重宇吗?他到底找她来了。“重宇。”她喃喃地叫了一声。扶住她的手颤动了一下。凌羽痕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正半躺在一个年轻男子的怀中,一张熟悉的俊逸的脸近在咫尺,然而他却不是楼重宇。明奕轩听见她的呼唤,又见她眼中的欣喜一点点褪色,从来不知忧愁为何物的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心碎。可是,他又能拿她如何呢?能找到她,能帮助她就是他的福分了。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过一个小纸包,递到凌羽痕面前,说:“吃点东西吧,你的身子太虚了。”“我不想吃。”“不行,不吃点东西你怎么挺得住?再说,我们不能老呆在这荒山野岭,还得赶路呢。”凌羽痕挣扎着坐起身,举目四顾。他们果然是在一个小山坡上,周围都是层层叠叠的山峦,荒无人烟。她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这回不再坚持,接过明奕轩手中的食物大口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