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荒僻的山野,要找到船只谈何容易。正如老渔翁说的,方圆十几里地根本没有人家。就算有闻讯赶来的侍卫帮忙,等找到船只已经是第二天了。山洪暴发,河水湍急,河面上有不少上游冲下来的树木巨石,加上狂风暴雨,根本没有人敢走到河边,更别说划船渡河了。楼重宇不顾众人阻拦,坚持要去对岸。众侍卫死死地拖住他,若王爷出了什么事,他们的项上人头也是难保。待属下向来宽厚的楼重宇这回发狂似的将绊住他的人打翻,两眼通红冲到船上,解开缆绳。刚把船划出避风处,一个巨浪带着巨大的石块猛击到船头,船顿时被打得四分五裂。幸好楼重宇身负绝学,又识水性,加上有岸边侍卫的帮忙,才算是安全地返回岸上。这回总算死了心,在岸边焦急地等待雨停。不住默念,羽痕,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心中大恸,她就如此痛恨他吗?宁愿冒此大险也不愿回到他的身边。淋了一日一夜的雨,几乎粒米未进,又累又饿,再加上此时灰心、无助、担忧、焦虑种种情绪齐聚心头,楼重宇再也支持不住,大病不起。这场雨下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早上天才放晴。云开日现,树叶、草尖上的水珠被照耀得闪闪发亮。天地间的喧嚣骤然归于寂静。烧得迷迷糊糊的楼重宇从**一跃而起,奔出屋外。被清凉的风一吹,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一点,见风雨都不见了踪影,喜道:“我们可以渡河了。”河水仍然很急,但已经勉强可以开船。楼重宇的病势太沉重,因此留下一个侍卫着便衣随侍他,其余的人都被他遣了回去。船走得极不平稳,幸好掌船的船夫熟悉这条河的水性,船总算不偏不倚地朝着河对岸进发。浑浊的河水中还时不时翻滚着一些树木的残枝败叶和动物的尸体,楼重宇看得触目惊心,心中也更加忧惧。羽痕,她可是冒着风雨渡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