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踪了几天后,伊斯又重回到学校,凯琳很惊讶:“你干什么去了?佳列娜,怎么不声不响的就不见了?”“没什么”伊斯笑笑“我病了,所以没回学校”“怎么不让我们知道,我们可以照顾你的呀,好些了吗?”“已经好了,没事。”凯琳笑笑,神秘地说:“雅涅克上校照顾你的吧?”伊斯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个晴朗的下午,伊斯正在琴房里认真地弹着琴,现在她也能将这首很简单的小步舞曲弹出来了。何尼斯原来给她弹过,她很喜欢。突然门开了,有人探进头来对她说“佳列娜,外面有人找!”她赶紧起身跑出去,是克洛斯,她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已经回来。他们来到研究院,在一个空空的大仓库似的房间里,已经码放了许多的大铁箱,巨大的箱子看来才刚刚运到,箱子上的封条也还完好,啊,多么熟悉的景象啊,也许有的箱子还是她参与捆扎的,也许这些箱子里,那些签名波夏特的档案和图纸还完好。“这是刚到的一部分”克洛斯正在她身边说:“湖里那些打捞困难,随后运到”“这并不是全部,其余的我不知道在哪”伊斯说。“这也已经是非常大的收获了,现在,请你帮助我们将它们翻译整理过来。”“不,你们自己看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伊斯转身就想走。“站住”克洛斯说:“你不能这么说,我不能强迫你,并且我也不想那样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伊斯粗暴地打断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受够了,我会立即离开这儿,永远离开这儿!”“别,我保证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克洛斯拉住她说:“请你帮助我们”“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你无权要求我什么!永远别想!”“你是不是还因我而恨这一切?如果我做错了”克洛斯说:“我任由你惩罚,但你不能就因此而怨恨我们的祖国,她没有做错什么!”“别和我说这些”伊斯说:“放开手!”“不,你到底要什么?或者金钱?”“哼,金山给我也没有用的,我想要zi you!”伊斯这些年来在德国就已经受够了被时刻看管的滋味,现在好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去找到何尼斯,远离这儿,忘掉什么喷气发动机,导弹,忘掉她曾是波夏特。“你做的很好吗?”克洛斯说:“做为波夏特,你为德国人服务了这儿多年,你算是英雄还是帮凶?而现在祖国需要你时,你却这么有勇气与决心拒绝,早知这样,我应该在很早就除掉波夏特,这样,你也可做你的英雄,波夏特也不会创造出这些来!”“什么?你说什么?”“你的确是波兰的耻辱,我后悔没有早杀掉你!”“你!混蛋!”伊斯一声尖叫就猛扑过去用拳头拼命打他:“你就再杀一次吧,你动手吧,否则我就一定杀了你,一定!”看见两人居然打了起来,旁边的几个人赶紧跑过去将两人拉开。伊斯咬牙切齿,怒目圆瞪:“放开,放开,别拉着我!”“发生什么事,上校?”“没什么事”克洛斯也冷冰冰地说:“放开她,你要走就走吧,我也不愿再见到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你无权指责我!”伊斯挣脱拉着她的人,就转身朝外面走去。克洛斯嚯地转身,无奈地看着她离开。仓库外面已经光线暗淡,傍晚已经将要消逝,夜晚的黑暗就要来来临。伊斯头也不回地大步就朝外走,克洛斯说的话使她心烦,她不是要和祖国作对,只是这些工作量太大,一旦陷进去,她不知又要等到哪时才能去找何尼斯,还有,她心中的怨恨总是无法消除,每每想到这些年来,他们那么下决心要消除波夏特,那么的阻止她和何尼斯在一起,尤其当克洛斯说:“伊斯你过来”当她满怀希望与梦想地扑过去时,一把尖刀却刺进她身体,当时她吓坏了,甚至以为她会马上死去,那种感觉,每当她一想起,总会使她浑身颤抖,就是这两刀,虽然没有刺死她,但却永远刺死了她的心,可他埋藏了那么多年的爱人却是波夏特,她不知该怎样做才好。她刚走到仓库外面的斜坡地面上,突然脚下一滑,她“呀!”地惊叫一声,双脚绊在了一起,她就很干脆利索地“啪”一声跌坐在地上,“妈呀!”她皱起了眉头,一颗石子正好咯着她,疼死她了,跌得她双腿发麻,一时竟爬不起来,大家正好看着她,她又疼又恼怒,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克洛斯赶紧跑去看她。“伤着哪儿没有?”伊斯象个孩子似地放声哭不理他。他看着她用手背去擦腮边的眼泪,就从衣兜中掏出手帕递给她。伊斯竟愣了一下,从前,有一回,在她跌了一跤后,也有一个人递给她手帕,那是一个伊斯心目中的英雄,一个英勇可爱的消逝了的英雄,如果是现在,他会对她说什么呢?那个坚贞不屈的人!克洛斯惊讶地看着她不哭了,用手帕擦干眼泪,规规矩矩地说“脚扭了,我站不起来”克洛斯只好弓着腰将她抱起来,去到一个办公室的沙发上。伊斯低着头不说话,克洛斯去找了一瓶酒来,细心地用酒去帮她按摩扭伤了的脚踝。很疼,伊斯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叫着去推他。泪花花都疼出来了。可他就是不停手。“很疼吗?这可没办法,谁让你非要和上帝对抗呢,这一跌得好极了,这可是上帝的旨意啊,怎么样?”“你!”伊斯往她肩了打了一拳:“胡说”“哪儿胡说,如果不满意,你也让上帝去跌一跤吧,这样就扯平了。”“哈哈哈”伊斯不禁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哎呀!”“没见过疼得发笑的人”克洛斯也哈哈笑起来。“坏蛋,你再说!”伊斯“哈哈”地笑弯了腰,她就朝他靠过去。他伸手接住他,她一移身,就几乎坐在了他腿上,手臂还勾着他的肩。一个人进来,手里拿着一小瓶酒jing。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怎么刚才还要死要活地打架,现在却竟嘻嘻哈哈地抱在了一起。伊斯沉默地做着翻译和整理的工作。现在,她每时每刻看着那些熟悉的档案,熟悉的图纸,她心里却感到慕名的难受。以前当她看到这些或是看到导弹成功发shè时,她是多么的高兴和激动啊,可现在她却感到失落。难道他就永远无法摆脱这一切吗?她已经在无言中承认了她的真实面目,她总是无法摆脱克洛斯的控制,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平静生活,现在却终于被打破了,她感到几乎又陷入了噩梦之中,何时才能摆脱这一切,何时才能又见到何尼斯呢?啊,他在哪儿?她已再无耐心等下去,她应该去找他,可到哪里去找呢?她沉默地做着工作,克洛斯也不再想方设法要她承认她就是波夏特,研究院的人对她很好,谁也不追问她的过去。音乐学院也不管她的事,她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她随意来往于学校和研究院,这样一来,她便可zi you逃课,不去上课,不去参加演出,不去研究院,谁也不会发觉。这个中午,她垂头丧气地离开学校,独自去研究院,中午的课很无聊,资料翻译工作也很无聊,她感到烦闷极了。她正低头顺墙边走到一个拐角,突然从一堆倒塌了一半的墙里冲出几个人,捂住她的嘴就将她往里拖,她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因为他们共有五个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