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拍案而起,掌上的余力,只将桌子上的酒水,震得溅了出来,娇喝道:“看什么看,本姑娘是你随便可以看的吗?”林少云自打娘胎生下来,只要是女人,从来没有谁对他大呼小叫过,无不是大献殷勤,此时舞儿竟然对自己喝骂,当真是吓了一小跳,心道:“这妞脾气不小啊!”不过面色不改,就算变了脸,由于在面具之下,舞儿也瞧之不见。林少云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自己倒了一碗酒来,浅浅品了一口,赞叹道:“好酒,好酒。”舞儿见他竟然不理会自己,而方才也不过是太过冲动,喝了一声后,见林少云那面具于脸,心生一计,想来这家伙多半是脸长得丑看了,便用面具遮住,“嘿嘿!遇上我整人专家舞儿,我会慢慢让你知道本姑娘的手段的。”不过对方不说话,也就没有台阶下,就此坐下去,未免显得很没面子,舞儿心头更是不爽,这时那店小二闻声赶来,哈腰道:“客官,息怒,需要我做点什么吗?”舞儿见店小二过来,正好送来了一个台阶,一生气,就坐了下去,吩咐道:“你去给那带着面具的家伙说,叫他不许看本姑娘。”伸出手指来:“否则,我挖了他的双眼。”店小二看了一眼林少云,心想:“你都说了这么大声,他都听见了,还要我去说什么?”再说他怎么能够去得罪林少云了?这两头为难的事情,只叫他一个头两个大。舞儿见他不动,便喝道:“还不快去?”“这……”店小二缓步而至,对着林少云道:“大……爷……”一般这样的情况,就算知道说什么,能够说得很流利,他也不会一口气说出来,采用的自然是拖字诀,最后不了了之。“不用说了,我听见了。”林少云也不想这店小二难做,便开口承了下来,“你去忙吧!”店小二如释重负,忙应了一声,离了去。心里感激林少云没有让自己难做,不觉对林少云的好感陡生,暗暗说道:“这样的客观,还真的不常见啊!”“我以为你是聋子了。”舞儿吃了一块牛肉,淡淡说道,却连正眼也不瞧林少云一眼,实际上她眼角的余光却定格在林少云的面色上,可说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林少云不语,又喝了一口酒,自语道:“美酒配佳人,可惜佳人无处寻,哎!可悲,可叹啊!”舞儿一听他说这话,就知道是在暗暗讽刺自己不是佳人,更是心头来气,怒道:“你胡说什么?难道我不是佳人吗?难道我长得很丑?要你才丑了,你看你丑得没脸见人了,所以带着那么一副破面具。”她越说越来气,只觉委屈至极,想象自己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却也是一朵艳丽的桃花,在江湖中走动时,也有不少的风流俊才,暗送秋波,只是她看之不上而已。林少云忍不住一笑,感觉舞儿似乎稚气未脱,说着的话,都是带着孩子气一般,若非见过她的手段,断难相信此时的舞儿,是那位将武林中许多高手耍得团团转的丫头。实际上舞儿在江湖中,名声并不怎么响亮,说出来,很多人都不认识。因为很多高手被舞儿耍过后,怎么好意思大声说自己被一名小丫头玩弄了?自然是哑巴吃黄连,不会到处宣扬,也就埋在了心里。是以,舞儿成为了很多高手心里永远的痛。“我有和你说话吗?”林少云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这……”舞儿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对方的确没有与自己说话,如此一来,岂不是自作多情了吗?这是舞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吃瘪的味道,真的能让人心很不舒服。林少云见她脸色涨得通红,又道:“再说我是美是丑,与你何干?你又不嫁给我,就算嫁给了我,我指不定还不要了。”很随意的端起酒碗,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口,暗赞了一声:“爽!”“好不要脸,好一张利嘴,本姑娘什么时候要嫁给你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舞儿怒骂道,语音一停,眼珠一转,忽而又笑道:“不错,我的确没必要和你动气。”继而自己也喝了一口酒,“因为你不配。”林少云见她这般模样,就知道这丫头,多半是要搞整自己了,只是不知道她想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其实姑娘要是多笑一笑,还挺好看的。”林少云盯着她说道。舞儿被林少云这么一看,不觉间,目光相触,心跳却莫名的加快起来,扁扁嘴,哼了一声,不说话。那店小二在远处,瞧见他们两斗嘴,不觉暗暗好笑,“真是一对冤家。”林少云道:“店家,请问此去多久才有市集?”那店小二在远处答道:“前去十里之路,有一镇,名叫天南镇,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赶到。”“多谢!”林少云随手一扔,便将一块碎银子,准群的扔到了那店小二的手里,“赏你的。”手法之准,连看都不看一眼,舞儿瞧在眼里,暗赞:“这家伙竟然有如此好身手,怪不得这么嚣张,真是气死我了。”不过舞儿就喜欢捉弄高手,对于低手,她还没那兴趣,而捉弄高手,她最喜欢的手段便是:让那高手莫名其妙的去做任务,就像当年七大败类去护送林少云那般,不过七大败类的遭遇算是最轻的了。她捉弄其他高手的手段,更是令人哭笑不得,咬牙切齿,有气无处发,三年前,有着天下第一刀客的断风,在舞儿的捉弄下,最后竟然疯了去,此时依然疯疯癫癫,不成人样,可见舞儿的行为是让人感到多么的可恶。而那号称第一刀客的断风,疯癫的传说,便是他去挑战林天绝,被林天绝一剑打败,受不了打击,便疯癫了去。只有舞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实际上断风根本就没有挑战过林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