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天绝并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他认为清者自清,他人爱说什么,就由他们去说吧!何况他这么多年来有一块来自家里的心病,老婆不见了,爱子也不见了,心头不宽,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哪里有那精力去理会得这许多?那小二接过银子,习惯性的放在嘴里咬了咬,见是真银,便笑道:“多谢大爷!”然而,林少云当年就从哥哥们的口中,对这舞儿有些了解,不过他想,凭着自己的本事,要是还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那就真的没脸见父老乡亲了。舞儿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而滑稽的笑容,似乎是在对林少云说:“你死定了,嘿嘿!”林少云知道她要捉弄自己,不过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舞儿越发感觉林少云不凡,主要是方才林少云随意的露了一手功夫,她想来想去,当今少年英雄中,没有谁能有这水准,当年的林少云,却也绝迹江湖多年,据说是潜心练武去了。因为她猜不透林少云的身份,也就对林少云更加的感兴趣了。想了想,舞儿决定先将他的身份弄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林少云忽然见舞儿站起身来,挺了挺那结实的胸膛,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走了过来。“干什么?”林少云竟然有些心虚的发问道,究竟为何心虚,他还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这女子要对自己有那非分之想一般,或许因为他对舞儿没有什么想法,才会有此心虚之感吧!要不然,堂堂大修士,害怕什么了?舞儿嫣然一笑,“不干什么,我在想,能在大千世界相遇,已经是不容易,我们两在此相遇,实属有缘,不应该这么怒目相对,至少应该交个朋友才是,咱们游走江湖,多一位朋友,就多一条路走,我对我刚才的不礼貌,向你说一声对不住了,还望这位大侠海涵。”说着也不等林少云同意,便拿起林少云的酒坛子,往碗内倒了一碗,举起来道:“我自罚一碗。”她都这么说了,林少云还能怎么说?若是不接受,堂堂男儿,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自己没胸襟?他这也才发现这舞儿,当真难缠,明知道这是她玩的伎俩,却是非得上当不可。不过,林少云本也想着怎么样走近舞儿,为了知道当年的真相是否与她有关,那就得靠近她,才有机会知道,此时舞儿的到来,无疑也是在无形中,为林少云带来了一个机会。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林少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站起身来,林少云自己倒了一碗酒来,双手捧上,道:“既然姑娘这么说,我若不应了,岂非显得没有男子汉的气度。”说完一口饮尽,又道:“在下林三,大侠而字当之惭愧,还望姑娘收回,若是姑娘不嫌弃,就叫在下贱名林三好了。”舞儿道:“那么我们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是朋友了?”见林少云变脸如翻书,还真的出乎她的预料,她以为林少云一定会板着脸,给自己难堪,谁知道进展得很是顺利,看来这家伙容易对付,想到这里,在心里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当然!”林少云爽快的答道。舞儿索性就坐了下来,与林少云一桌,然后对那店小二道:“店家,等会这里的账,算在我的头上。”那店小二应了一声。林少云见她如此爽快,倒还是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模样,心下也有了几分佩服之意,笑道:“这……不太好吧!”后面那几个字还未说出来,舞儿就伸手打断道:“林兄,若是看的起我,就别说了,一切听我的。”林少云点点头道:“好的。”心里却想:“一切听你的?要是打官司,我岂非吃大亏了?”舞儿倒了一碗酒,又道:“我叫舞儿,若是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请干了这一碗。”如此一说,林少云反而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因为他本就知道这丫头叫舞儿,此时她通报名字没有丝毫的隐瞒,自己却是用了假名,作为一位大男人,面对的是一名女人,只要有些志气的人,都会觉得这样做是一种做人的失败,何况是林少云。他巴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算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虽然别人不知道,可是这心里难受得紧,面上却已经通红一片,只不过在面具之下,舞儿瞧之不见而已。看着舞儿送过来的酒,林少云心想:“多半就是在这酒里下毒了,要害我?嘿嘿!要知道我现在是修道人的身躯,凡间毒物,如何能伤我分毫。”当下毫不犹豫的接过酒碗来,一口饮尽,心里却笃定这酒里定然是动了手脚。只是下口之后,发现没有毒的迹象,林少云看了一眼舞儿,不觉寻思:“难道她真的是想和我交朋友?”对自己的怀疑,林少云也在心里感觉到很不快,有一种人格上低人一等的感觉。舞儿见林少云喝了酒,便道:“林兄,不怕我在这里面下毒,可见其君子风范,当真令人可钦可佩。却不知道林兄师承何处呢?想必林兄必是名门之下。”这才是舞儿的重点,酒中下毒,而且是这样的情况下,要是下毒的话,舞儿感觉到这也太没劲了,因为一般有些戒心的人都能想得到酒中可能下毒,层次太低,她舞儿的手段怎么能够这么上不得桌面了!林少云此时已经惭愧到了心里,这又是舞儿所不了解的了,因为舞儿根本就不知道林少云早就认识自己了,只听他说道:“在下无师门,由父亲养大,舞儿姑娘的夸赞,在下受之好生有愧。”这话却是肺腑之言,总算不再让他再一次感觉到矮人一等的感觉了。舞儿点点头,心想:“看来他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多半是在某大山里,学了父亲的一些本事,出来闯荡江湖的吧!嘿嘿!方才都不怀疑我这酒里有毒,看来这家伙很好戏弄,哎!不过好戏弄,就不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