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了良久,她咬牙,还是决定进去。因为她心头一直盘旋着一个疑团,那就是阮绿离为什么忽然对步千湛和她冷淡下来。仔细想想,似乎就是在他们在一起之后。握紧了手中的钥匙,她慢慢的,慢慢的用钥匙打开了院门,她走进去,甫一进来,后山一股湿凉之气沁人心脾,顾良喻不得暗赞一句,这真是个好地方。本身后山便是阴凉宜人,再开辟出一小块温泉来……不由自主的,顾良喻脑中浮现出关于温泉的商机……正想着,脚下已经走过了几重小路,然后,赫然在她眼前的,就是一个雾气缭绕的开阔大池。她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同时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四处环顾,恰好不远处就有一块假山。她果断的像个偷东西的小贼,姿态粗鲁的一点一点挪了过去……==。等她躲好之后,水面上忽然传来了响动,她凝神去看,竟是浮出了一个人。那是个极美又极妖媚的女人,说不出她身上那种不言不语就慵懒的性感味道,她浅浅的撩动自己的头发,香肩从水面一点一点露出,头上一根沾湿了水却仍旧插在上面的玉簪,顾良喻不由得细细打量她,更是期待这位美人转过来之后会是一副多么倾国倾城模样。她正暗自揣测着,却一直忽略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阮绿离这个时候在哪?步千湛又在哪。那女子轻轻哼唱起小曲来,刚开始还是听不清楚的,可慢慢声音越来越清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兴于师,修我戈矛。岂曰无衣?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任由顾良喻再不济,也能听出来这是一首战歌。这种歌一般都是在将士出征的时候一起唱起来,那人是个女子,怎么会这样的歌曲……?一层谜团套着一层谜团,她又有些觉得,那歌声耳熟极了。到底是谁呢?尉迟漱?不可能。她现在那么低调,为了避嫌甚至都很少跟步千湛说话了。但是……也不一定啊……万一……她要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呢……?步千湛……对了!步千湛和阮绿离在哪?莫不成……她转移目标了,不喜欢步千湛了,想勾引阮绿离?这下,顾良喻让自己纠结了。尉迟漱到底要干嘛呢……那到底是不是尉迟漱呢……她正想着,院门处传来了开门的动静。一身冷峻沉默的黑衣,阴沉的表情,不是步千湛又是谁!顾良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步千湛提着一壶泥罐董酒缓缓走过来。他还是那幅冷然的样子,只是太让人看不懂,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顾良喻心口有些堵,但是她告诉自己,要相信步千湛。只是拎着一壶酒进来,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是吗?步千湛坐在一侧的榻上,倒酒,一边说:“许久没听你唱起过这个了。”这一句话,让顾良喻的脑子里哄然变成一锅热水,最后一丝希望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