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顿悟

身在半空，覃易自知生死倏关，顾不得五内汹涌剧痛，使足了九牛二虎之力死命挣扎，然而哪怕他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天煞的双手如铁钳死死的抱住他的双腿，天玄地煞掌之劲如出闸的洪水奔腾泄入覃易的体内，覃易竟是丝毫动弹不得。本来天煞的力量就完全在覃易之上，此时更用了生命透支，根本不容覃易逃脱。眼见得天煞的面容已经越来越老，由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变成五十多岁的健壮老人。但是天煞的眼里边带着疯狂嗜血的光芒，竟是根本不在乎自身的老化。天煞为了杀死覃易，他已经搏上老命！不顾一切了！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了，死亡的阴影横亘在覃易的心头，仿佛见到了死神在向着他狞笑……这种面临死亡的感觉，就如失足堕入死亡的深渊，脑海一片浑浑噩噩，似有万吨大石压在心头，沉重无比，一切都迷迷糊糊，死亡的压力逼得覃易喘不过气来。为什么？天煞会这么拼命？难道，覃易的命，就断送在此了吗？不……我不要死，我不能死……生死关头，覃易蓦然间灵台一清，野兽似的咆哮一声，头部以上蓦然金光大亮，就像他的肩颈以上的部份漆了一层金粉，金光艳丽生彩。与此同时，覃易全身的骨骼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就像是生锈日久的机器人得到机油润滑维护，重新开始艰难的运转，覃易的肌肉，包括骨骼都在皮肤下作出细小的扭动。陡然间，覃易弯下腰去，双手抓住天煞的双肩，左右腿像蛇一样微微左右蠕动磨擦，无数繁琐复杂的细小动作恰好都在天煞的双臂用力死角处，一松一扭一转一摆，滑溜无比，如此不过眨眨眼功夫，覃易的左腿就已经神奇地从天煞的双手中解放出来，并且抵在天煞的肚子上用力一撑，将天煞环抱着的双手抵出了个空隙，如此又解放出了右腿。覃易的右腿一经摆放，就如经过千锤百炼般呈九十度角擦过天煞的胸膛，屈膝上顶！“砰”，膝盖骨狠狠顶上天煞的下巴。天煞惨叫一声，下巴抬被顶得高高昂了起来，仔细一看已经变形，覃易眼中幽光一闪，双手用力抓住天煞的双肩上提，天煞被提到与他并行的高度，然后覃易闪着金光的头部先是后扬，覃易肩部，颈部的青筋如一条条蚯蚓突起清晰而见。覃易在深深蓄力，恰似一把利箭绑在强弓上拉到极限，然后脑袋猛然前冲，如深埋在地底的火山一朝狂猛爆发，空气中霹雳一声炸响，金光闪亮的脑袋准确的打在天煞的下巴上。其力堪比一辆全速行驶的大卡车。“咔！”十分清脆的声音，天煞的下巴骨被打碎了，整个下唇以及其口腔中央前端的上下六个门牙都被打掉。“唔……。”因为门牙被打掉，天煞漏风含糊的惨叫伴着嘴里的鲜血一起喷流，染红了覃易额头的头发。覃易的动作变得如猴子般灵活，先是趁着头锤之势将天煞的身体逆向横推，与此同时他弓腰，双脚踩在天煞的肚皮上，立时间两人的位置就反过来。“轰……”覃易踩着天煞的身体，如流星般从天空降落下来，重重的落到地上，顿时如炸弹落地，地面一震，将狭窄的山道中央砸出一个人字形的一米深坑。覃易狼狈的从天煞身上摔下来，滚到一边，确切的说是跌到一边。先前被天煞在空中抓住双腿时，天玄地煞掌的腐蚀气劲不要命似的输入他体力，覃易也受了不小的伤，至今天玄地煞掌的劲气仍存在着，五脏六府翻江倒海，震荡不停。说时此那时快，看似话长。其实兔起鹘落间，从覃易反击到两人落地，也不过是一两秒的功夫。此时覃易的耳边才传来提示音：“您在战场上顿悟，获得莽牛劲的变异招数“牛抬头”，莽牛劲和金钟罩的境界均获得不同程度的提升，实力属性获得增加：力量加5体力加2精神加1敏捷加3，仙力加5%，你现在的属性是力量29，体力69，精神11，敏捷12，仙力为后天后期的95%。”一道只有覃易才看得见的金光照在覃易头顶，宛如温和的阳光流入覃易的体力，覃易顿时精神一振，血液循环加快，内府伤势似被镇压，血管不再有饱涨欲裂的感觉，被天煞伤到的内脏也在缓慢的修复中。莽牛劲的护身气劲更强了，金钟罩的金光已经由颈部向下蔓延到上胸，就在战斗中，覃易突破了这两种功法的境界。尽管伤势没有一扫而空，但覃易感觉到全身力量充沛着，简直可以轻松打死一头牛。这“顿悟”确实是大出覃易的意料，因为“顿悟”并非覃易意识控制，而纯是出自覃易的本能，在死亡的威胁下，他才被身体主宰下，无意识的发出那一招。而且他没想到这以游戏来设定的真武世界还能在战斗中顿悟，使他一举挽回败势，转败为胜。死里逃生，大喜！不过覃易无暇惊喜，因为天煞还没死。天煞踉踉跄跄的从人字形坑中爬出来，此时他满嘴是血，被覃易踩掉头皮的头顶也流下血，看起来凄惨无比。由于下巴粉碎影响到他的脑神经，他的动作缓慢，而且反应已经迟钝了很多。天煞双目喷火的看着覃易，痛苦的咳嗽了两声，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你……你……你这贱，贱人……。”“哈哈哈哈……。”覃易狂笑着，他是何等人也，天煞的话不但影响不到他，反而让他看到了敌人的软弱。而且在你死我活、瞬息万变的战斗中，时机千载难逢，趁他病要他病是最佳选择，如果覃易心存犹豫怜悯或轻易愤怒的话，他也走不到今天。“你这病猫，已经到末路了，让我你上路吧！”覃易双脚一蹬，踢得土石纷飞，简简单单的一拳，却发出撕裂空气的锐响，如开山巨斧直奔天煞的面门。天煞勉强一挡，“砰”，整个人被打出十多米，重重的撞在山壁上再落下来，已经是奄奄一息。“你……”覃易继续不停，飞快的冲过去。猛然间，天煞怨恨的抬起头，所有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就连脱落的牙齿，粉碎的下巴都神奇的长了回去，与之相伴的，是他急剧衰老的容貌，短短时间，他竟然已经从刚刚有老态的五十多岁的老人变成一个七八十岁的真正老叟。覃易猛然间止步！一种无比危险的气息从天煞身上散发出来！“我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