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金丹成色

岳飞五人在阿公屋里一呆就是整整一天一夜，屋外的众人正在担心，吱呀一声，岳飞神清气爽地推开大门走了出来。所有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原来岳飞已经结丹成功，先行出来。而周通与三位传功长老尚在休息中。岳飞让人备好热汤斋饭送入屋内，自己跑出沐浴更衣。一个时辰后，众人齐聚练武场。志明大师与岳飞各自持棒相对。各位看官：所谓的练武场，不过是乡民平时用来晾晒谷物的地方。志明大师脱掉袈裟，一水紧身短打装扮，手提一条丈八大棒，摆开门户，对岳飞说：飞儿，当年在五台山上，曾得延德大师传我五郎八卦棍，现在正好用来测试你的金丹成色。各位看官，延德大师就是宋初金刀令公杨继业的第五子杨五郎杨春。当年金沙滩一役，杨令公全军覆灭。七子去六子回，只有六郎杨延昭成功逃回宋营，而五郎得智聪禅师指点，逃到五台山太平兴国寺出家。出家人不能用枪，就将杨家枪法改成棍法。五郎八卦棍流传到近代，由广东十虎之一黄飞鸿再改为六十四点棍，经徒弟林世荣流传出海外。话音刚落，志明大师纵身前扑几步，一棍当头向岳飞打去，正是五郎八卦棍法中力量最强的一招饿虎擒羊岳飞眼光一扫，这五台山的身法确实与华山不同。周侗纵身时只走中线，直来直去，大开大合，以速度和力量见强；而志明大师的纵身每一跨步都带有向外的弧圈，而且前脚掌还微微粘着地面，虽然速度慢一些，但却多了诸般诡异和变化。岳飞伸出大棒，贴近志明大师的大棒，往左一弹。啪的一声，志明大师手中大棒被弹开。周侗在远处看得清楚：飞儿这力道听得真准，竟能一下子就摸透志明的发力方向。志明大师虎口一麻，心里嘀咕：这小子力气好大，怎么就不知道敬老呢？。想归想，手中一点都不放慢。身形继续向前，棍势一变，向岳飞腰部横扫－－－－－－五郎八卦棍，侧手提拦。岳飞还是那招，用棍贴住志明大师的大棒，往下一弹。啪的一声，志明大师手中大棒再次被弹开。虎口又一麻，差点连大棒都握不住。但志明大师身形不退，反而加速前冲，既然棍头已经被岳飞弹开，就倒转棍势，用棍尾往岳飞腰间就戳－－－－－－五郎八卦棍，量天尺。岳飞不慌不忙，把棍往怀内一收，长棍变短棍，顺着志明大师的棍往右边一靠，一招怀中抱月，啪的一声把志明大师的棍尾拨开。岳飞这一招怀中抱月可是结丹所得。无论自身气血运行多么絮乱，只要抱丹坐胯，往怀里一抱，气血往丹田凝聚，又可重新流转顺畅。而且对上还没结丹的对手，这下丹田之力的爆发，一下即可把对方打散。志明大师被这招怀中抱月一靠，身形再也保持不住，一个踉跄从岳飞身边冲了过去，差点跌倒在地。志明大师与岳飞交手三招，说来话长，实则时间极短。一眨眼功夫就分出了胜负，在场大多数人都没能看清楚什么回事。志明大师心胸开阔，并不恼怒，反而哈哈一笑，对岳飞说到：我还以为最起码能打上几十个回合，结果三招就落败，看来我也不能测试出你的金丹成色。结丹和没结丹确实是天上地下两重天。周侗在旁边连忙安慰道：志明师弟假如不是当年受伤太重，也早就是菩萨之身了。志明师弟早晚能够大彻大悟，依我看，春娇师太已经差不多了。各位看官，佛道称呼不同，道家的金丹大道其实就是佛家的菩萨道，其名异而理一也。故此有很多道家中人也有参考佛家经典。不错，不错。见周侗提起春娇师太，志明大师顿时心情畅快起来，转头对岳飞说：还有三招，我本来想在对炼中使将出来，但现在只能就此演练给你看了。志明大师说完，拿起大棒，佯作败退。众目睽睽之下，志明大师并没有作解释。而岳飞确实看得分明：大师侧身而退，每一步都暗合九宫八卦的原理。这应该就是一种退中带攻的步法，假如对手不追，就此扬长而去，一旦对手逼近，随时反击。志明大师退着退着，手中大棒在地面连打几下，一阵灰尘扬起，轻轻挡住众人视线。忽然间，志明大师反身攻来，也不见身体有动作，一条大棒从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位置从下往上撩出。众人见此，明知并非与大师对战，也都觉得下阴一寒。志明大师收棍回势，压低声音对岳飞道：这三招是五郎八卦棍的杀招之一：先以麒麟步佯退，紧跟着一招毒蟒潜踪让对手搞不清你的意图和方位，最后一招退步撩阴断敌子孙。这退步撩阴的关键是身不晃肩不动，以迷惑对手，只用手臂和手腕的力量，出其不意不意，一招功成。你明白了没有？岳飞连连点头称是。各位看官，三个月后，岳飞就是因为有志明大师传授的这三招，才顺利收复山西杨再兴。这是后话。在场众人中，周侗与三位传功长老尚未恢复，能测试岳飞的也只有志明大师与春娇师太两人，志明大师本与春娇师太相差无几，志明大师一败，这场测试也就完了。虽然天色还早，毕竟扰攘了整整一天时间，众人也累了，各自回房歇息。周侗看到栾廷玉与孙立两人表情有异，知子莫若父，周侗自然知道两个徒弟的心思，便走过去对他们说：是不是见到师弟年纪轻轻就已经踏入金丹大道，心里不是滋味？在师傅面前，两人不敢说谎，只好承认。老师做事向来公平，教给飞儿的也都全教给你们几个了。飞儿与你们不同的是他的心境，他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心底坦荡，白璧无瑕。周侗说着，手指向栾廷玉：廷玉，假如你能彻底放下情思和仇恨之心。再用手指着孙立道：孙立，假如你能放下功名利禄，我有生之年，都会尽力帮你们凝聚金丹，早成正果。两人得到师傅的提醒，心里暗自惭愧，后来听到师傅的承诺，高兴而退。周侗回到屋里，见岳飞精神奕奕，毫无睡意。便问了岳飞一个很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