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逼上梁山当特工

该怎么形容这个诡异的世界啊？金玖玖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坐在刚刚上课坐过的椅子上，看着这四个人。江大中是个个子不高，头发灰白，脸上堆满肉，一笑一团和气的老头。看着金玖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们，就笑呵呵地说：“金玖玖，我们特别调查过了你的家庭和背景，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这话说的才恐怖，你们都偷偷摸摸调查过我家了，我还怎么能完全信任你们？看金玖玖没有回答，江大中继续说：“算是一个偶然吧，我们发现你对狐王子的保护非常成功，狐王子现在的状况非常需要一位这样的特工对他进行继续的保护。”“狐王子……到底怎么了？”金玖玖小心翼翼地问，她还记得他手臂上渗出的黑色鲜血，还有他几天以来他一直惴惴不安和那件超厚超大的黑色斗篷。江大中神色略有一些凝重，侧脸看了看郝帅，“你刚刚上任第一天，就把我们新研制成功的意念装置搬来这里了，学生没把你当做神经病吧？”郝帅挠挠一头乱发，看看金玖玖。金玖玖对他肯定地点点头，郝帅就郁闷了。江大中说：“既然带来了，正好为玖玖解答这个问题。”郝帅会意，站起身走到刚才那台“人机”面前，扣动了一下食指，启动了机器。郝帅将耳机戴在头上，但没有接通那个眼罩，而是接了另外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霎时间，教室的空气中就出现了一幕透明的光墙，好像金玖玖上次敲诈胡刀刀去盛唐公园看的水幕电影一样。光墙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画面，是一座雪山。“金玖玖，你看，这是神界的象征，帝神雪山。”杨柳在旁边娓娓说道：“帝神雪山脚下就是柏，神界一个诸侯国。”画面从雪山摇下来，迅速进入一座巍峨的城堡，掠过城堡众多塔楼的上空，最后停在一座孤零零的塔楼顶端，一个小男孩的身影捧着一只食盒穿过黑乎乎的门廊。“这位是郝特工年幼的时候。”金玖玖看了眼郝帅，不相信地瞪大眼睛，那是多可爱一小孩啊，怎么地就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郝帅面前始终是一团漆黑，但他轻车熟路，顺着楼梯往下，穿过了长长的黑暗，终于看见一点亮光。那亮光逐渐扩大，使金玖玖能看清那是一个破旧的房间，摆放着一张老旧的红花梨木床，一套旧桌椅，还有一个屏风，闪着黯淡的冷光。那亮光就是桌上的油灯发出来的。在桌子边坐着一个与郝帅年纪差不多大的身影，穿着白色的长袍，身体很瘦弱，脸很清秀，一头泛着微蓝的长发一直披散到地上。“妖……呃，那个狐王子？”金玖玖忽然叫出来，那个时候他还那么小，可是已经那么美了。“是的，郝特工奉命去见狐王子。”杨柳丝毫不为狐王子的美貌所动，依然镇静地解说。画面推到狐王子的脸上，上面有淡淡的血痕和青淤，但神色却淡然得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几乎没看眼前的来人，伸出一只修长消瘦的手去端食盘里的茶盅，露出手腕上杯口粗的铁链子。金玖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怎么话说的，这么风华绝代的王子竟然像被拴狗一样拴起来。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话，都认真地看着光屏上的画面。狐王子端了茶盅淡淡品了一口，又伸手去拿茶壶，发现了茶壶下面一个圆形的东西，眼中的神光却起了变化。光屏上的画面消失了。郝帅拆下耳机站了起来，对金玖玖说：“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记忆，那时他已经被囚禁了12年。”年？那时他一共有多大？金玖玖心里替妖男哀悼了一下，问郝帅，“那么他现在，逃出来了？”郝帅点点头。金玖玖心里的疑问更多了，“可是，他不是王子吗？怎么这么惨啊？”“他不仅是王子，还应该是柏国的王。”江大中凝重地说：“可是现在的王是他的叔父，曾经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咳咳——”这是慕容大人在咳嗽。金玖玖看向她，刚刚她一直装酷扮空气，可是现在明显是有话要说。“慕容大人，您要说什么？”江大中显然对她是很尊敬的。“江，我想关于柏国内部的权力更迭，其他人不便妄下论断。不管怎么样，柏罹纪是柏国现在的王，这是通过元老会肯定的。”慕容冷冷地说。江大中绽起笑容，点头道：“慕容大人言之有理，我们现在只谈保护狐王子在凡间的安全问题。”慕容没有说话，眼睛看向空中，算是默许了。金玖玖对她极度不满，搞什么，从妖异界来的就了不起了？说话做事都那么大架子，课讲得那么难听，还好意思化装成大学教授。“金玖玖。”杨柳温柔的声音打断了金玖玖的鄙视，和颜悦色地说：“所以我们妖务司郑重向你发出聘用请求，想要吸纳你来特工组工作，专门负责保护狐殿下的安全，你意下如何？”“啊？”金玖玖有点转不过弯来，“我，我大学还没毕业，再说我毕业之后也不想当公务员，我妈说当公务员是没有前途的工作……”江大中、郝帅和杨柳的脸上都一道青一道红，半天才回过神来，杨柳清清嗓子说：“玖玖，严格来讲妖务司的特工并不是普通公务员，都是从凡间选拔出异于常人的人来担任的。你虽然现在还不能正确使用自己身上的能力，但你所具有的波场既能将你混迹于普通人中间不被发现，甚至能够覆盖狐王子的法力波场，这在整个妖务司的特工中都是很少见的。”“呃……”金玖玖虽然不太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但大体是在夸她吧，“这样的话……工作这么大的事，我是不是得跟我妈妈商量一下？”江大中严肃地摇摇头，“不，谁都不能说，这是秘密。”“……”金玖玖觉得自己是在看现实版的谍战片。杨柳看了一眼吓坏了的金玖玖，绽起温柔的微笑说：“玖玖，妖务司所涉及的工作都是国家一级机密，非但不能叫普通的人知道，就是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我们也必须用特殊装置抹去你的记忆，将你彻底隔绝在这些事物之外，防止泄密。”“……”金玖玖越来越紧张，抹去记忆？她突然想起哈利波特里的遗忘咒，一般被抹去记忆之后都会有点后遗症，比如智商变低或者生活不能自理之类的，“那你们保证我被抹去记忆后会安全吗？”江大中、郝帅和杨柳一起摇摇头。囧倒……这次倒是慕容说话了，她的丑脸上露出一种讥笑的神情，“你身上带着神的能量，总有一天会被神族的人发现的，而你一点法术都不会用，空有一身好法力，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哼哼！”嘲笑我？金玖玖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发现在慕容这里，妖异界是被称为神界的，异能被称为神的能量，妖异界的妖怪们都被称为神族……真够自大的，上次上她课应该再气气她，把她气到七、八、九窍生烟才对。“刚刚杨柳不是还说我的异能波场能混迹在普通人中间不被发现吗？我平时做人又很低调，怕什么啊？”金玖玖狡辩。郝帅摇摇乱蓬蓬的大脑袋，一副对牛弹琴的崩溃模样，“那是低法力的人和普通人发现不了好不好？你以为我们都是白痴啊？”金玖玖不再说话，大眼睛向上一翻，不再说话。杨柳也无语了，只好看着江大中。“玖玖，这样吧，你好好想一想，我们不强迫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我们会在抹去你记忆的同时，还要抹去你所有家人和朋友的记忆，凡是见过狐王子的人都必须接受这个过程。”什么？那死妖男那两天撞见那么多人，一旦全被抹去记忆发生后遗症，整个古桥镇花街不都变成白痴了？金玖玖瞳孔缩小看着江大中，威胁我吧？哼哼！江大中眉头微蹙，对金玖玖是否真的看穿他的意图有点不确定，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了，马上从身上拿出一沓精致的文本来抛到空中，准确地传给金玖玖，“这是聘用合同，你要是想通了就在上面签字就好了，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加入。”金玖玖随手翻了翻就被打败了：妖务司特工组特工金玖玖，年薪19万，第二职业：天骄大学计算机系二年级学生，签约年限：空白，特约条件：空白，任务奖金：空白……金玖玖双眼生花，19万一年？那是花石榴舞厅一年的总收入耶，她要是一年有那么多钱，那是想吃白糖吃白糖，想吃红糖吃红糖啦。第二职业是天骄大学大学计算机系二年级学生，这个意思就是说不管她挂多少门课，都不会被降为试读生，可以照常毕业的哇哈哈！而且这么多空白……难道是说我想怎样就怎样了？金玖玖的思维本来就有点异于常人，能这样想全亏了江大中之前对她暗中了解足够多，专门对症下药做了这个合同。“怎么样？玖玖，还有什么问题吗？”江大中很诚恳地问：“如果你觉得那里需要修改……”“呵呵，不需要了，我看就签了吧，我愿意当特工。”金玖玖灿烂得跟一朵小花一样，郝帅突然之间就觉得这位新特工绝对是个比自己更加猥琐十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