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周家的选择

本章提要：接上一章内容，叶步庭不理会江区的警告，准备回家继续自己平凡如往日的生活，然而家中荞荞的只言片语却将他拉入了难以挽回的困境中。叶家阁后堂的书房里，叶步庭和周守敬对面而坐。周守敬把一张照片甩到叶步庭桌上，毫不客气地说：“呐，这是我们的人今天下午五点拍到的。”照片上，顾汛勇正跟江区站在一起，这也就是刚刚发生的事。“你不把人放去处理惠通公司，倒是在这跟踪自己人？”叶步庭看了一眼照片，不禁问。“这是外话，现在你说要不要把他处理掉。”周守敬只是揪着照片不放。“虽然我跟这个顾汛勇没有交情，但是我感觉你好像一心想把他往死里整。”叶步庭拿起茶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周家的私事你不要放到公事上解决。”“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你想怎么做？”“那个惠通公司的消息员一定还藏在医院里，你等顾汛勇进医院以后在医院周围布个风水局，让医院变成困局，这样顾汛勇和那个消息员都会死……”“医院里还有其他人。”叶步庭眉头皱了皱。周守敬似乎没听到这句话一样，只是说：“你不做你把东西给我，我来做好了。”“人命啊！”叶步庭拍着桌子吼道，“我是在这雷平镇土生土长的，你不能给我这镇子安宁就算了，你总不能把镇子上的人都当炮灰吧！”“你不做？”周守敬冷笑一声，“好，你等着，你不做我自己做，我知道医院那个风水，我能用玉矿和凶石做一个万重山的风水出来，你不做，我来做！”说完他便气冲冲地转身走了。在另一边，顾汛勇推开家里门时，四岁的荞荞正坐在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束花绳来回结弄着。一周前顾汛勇刚刚教会她结花绳，她便玩得不亦乐乎。“爸爸。”荞荞看见顾汛勇回来，笑着看向他。这女儿很文静，像她妈妈一样，四五年以前每次顾汛勇回到家时，那个女人都会笑着走过去接他脱下的外套，然后走到厨房里把汤放到灶上烧热。可惜她难产死的时候顾汛勇不在家，等顾汛勇回来的时候，荞荞已经一岁了。顾汛勇走过去抱起女儿，亲了亲，问：“饿了没有？”“不饿，刚才刘伯伯来送糖给我吃的。”女儿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吃糖犯困又睡醒的结果。“你是说，刘伯伯到我们家里来了？”顾汛勇心里微微一震，但仍保持着笑容。“嗯，刘伯伯说来看我，但是我觉得他在说谎……”荞荞从小口袋里又掏出一只糖剥开糖纸吃了。此时顾汛勇的心里已然如一团乱麻搅动了——他每天出门，都是把门反锁的，而且老刘曾经说过这房子只有一把钥匙。现在看来，老刘一定在做什么。他放下荞荞，说：“爸爸做饭给你吃啊。”说完他便走进了厨房拿起早上买的土豆凑到水池边洗了起来，正洗着，他突然向厨房外喊到：“荞荞！刘伯伯来有没有说什么？”外面没有回话，顾汛勇奇怪地走出厨房，正看见荞荞倒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抱起荞荞，两片糖纸和一颗被剥了一半的奶糖顺着荞荞的手掉到地上。他把荞荞抱到**后，转回来拾起地上的糖，走到了家里的杂物室边，他拉开杂物室的门，一只铁笼子孤零零的立在杂物室里。那铁笼里有只饿得发疯的老鼠，是他一周前抓到以备不时之需的，现在倒是用到了。他把荞荞那颗没吃掉的糖百碎了扔进笼子里给那老鼠吃，那老鼠只吃了一般便昏倒了。顾汛勇回到厨房，拿起菜刀，没有切菜，而是狠狠地将菜刀砍到了砧板上。“你个混蛋敢对我女儿下药！？”顾汛勇的手在发抖，菜刀柄已经被他捏弯了。江区的警告像一记皮鞭一下子从他的记忆力跳出来对着他猛抽：“时代不同啦！”做完饭，顾汛勇回到自己房间检查了一下，好在房间里从来没放什么（实际上也没什么），老刘什么都没拿走。他叹了口气，走到荞荞床边，轻轻喊道：“荞荞？”荞荞慢慢睁开眼，看来老刘下药手不是很重。“荞荞，可能从明天起，你就见不到爸爸了。”顾汛勇笑着说。“为什么？”“爸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上班，要很长时间才能再见到爸爸了。”“多长时间呢？”“等你长大了，就行了。”顾汛勇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走到床边，把一个床梁的木头拆了下来。顾汛勇拿着木头，手上一使劲，木头碎开了，一张图纸的形状从木头里显现出来。“荞荞，”顾汛勇拿着图纸说，“现在爸爸要给你一点东西，你可能要受一点点苦，但是，爸爸这辈子最大的秘密就在你身上了。”“爸爸你要干什么？”荞荞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她还没有完全清醒。“你现在一定要记住、爸爸告诉你的每一样东西你都要记住，”顾汛勇哽着嗓子说，“你一定要记住，以后爸爸不在的时候，你要守着它，不要告诉任何人。”顾汛勇看向女儿，眼睛里渗出了泪水。一小时后，顾汛勇给荞荞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家。负责盯梢的周家伙计赶忙给周守敬发消息：顾汛勇离开家了。可他短信还没有编完，顾汛勇已经一把绕到他背后了。“顾五爷，”那伙计看到顾汛勇，魂就已经不在身上了，“我只是……你别……”顾汛勇冷笑一声：“你好意思叫我顾五爷！？”他一挥手一掌将他砍倒，拿了他的手机，拨通了周守敬的号码。“喂？”电话那边果然是周守敬的声音。“是我。”顾汛勇愤怒的声音在颤抖，“这都是你干的？”“我这是……”周守敬被顾汛勇这个电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下才说，“这是为周家着想……”“你少他妈的在跟我放屁！”顾汛勇吼道，“你就是这么对我的！？”“那你呢？”周守敬似乎也火了，他提高嗓音大声说，“你不也瞒着周家把惠通公司信息员藏起来！”“我没有！”顾汛勇大吼着，“这他妈管我什么事啊！”“你现在来叶家阁，我们谈谈吧。”“谈谈！？去了叶家阁，你要我死在哪，我就死在哪了……”顾汛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想去镇西的公路，但现在时间显然还早。而且，一个老大的疑问仍萦绕在他心头，为什么周守敬认定他藏了惠通公司的信息员呢？于是他换了个方向，径直向山上的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