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恍惚中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装饰考究的陌生房间,他大致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装饰,很像乌孙的风格。他困惑的转过头正好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迎面朝自己走来,温特惊讶的看着他,以为这个人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使得温特觉得即困惑又惶恐。那个男人却像没看到他似的,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他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圆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算不上英俊,但却很干净,温特惊讶的发现他与小秦至少有七分相似,只是他的眉宇间要比小秦多几分霸气。温特惊讶的看着他,不知不觉走到这两个人身边,他好奇他们在说什么,这两个人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自顾自的商量着什么。温特走近时才听到那个年轻人恭敬的说:“主上,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藏宝图分成七份装在书中了。”说完犹豫了一下,中年人看出了他的意图,于是严肃的说:“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我恕你无罪。”“是,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如果齐、云等几位祭司知道的话,那势必会一起一场血雨腥风!”年轻人忧虑的说。中年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桌上的七本书,良久才叹了口气:“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如果这些秘密被齐、云几个知道,那不只是我乌孙,整个异界都会遭到巨大的损失!即使是万劫不复我也要阻止这件事发生!”中年人越说越激动,直到最后一句说完,他手中的茶杯“咔”的一下被他捏裂,浅绿色的茶水混着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年轻人哭着跪在地上,他的肩膀抽搐着,小声的啜泣着,像是非常伤心。这时温特突然想起苏悦咏说过的关于紫衣的历史,他不禁唏嘘,为这个倒霉却又仁厚的末代君主感到同情和无奈,同时他也很疑惑,乌孙国的宝藏和异界会有什么关系?恍惚间,温特发现脚踩的底面变了,一分钟前他脚下还是精致的红色地毯,现在却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土地。他茫然的看着这个荒凉的地方,就在他犹豫着要往哪边走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叫喊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好奇心催使他走了过去。站在高处向下俯视他一瞬间就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一生难忘的惨烈景象——到处都是折断的兵器和满是鲜血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半面的山坡,杂草也被染成了红色。许多受了重伤的人躺在地上哀嚎着,但是没有人管他们,在谈不远处另有一群人还在激烈的厮杀,场面异常混乱,温特觉得自己走进了修罗殿,毕竟他从未见过冷兵器时代的惨烈战争。一时间他几乎傻眼了,直到他认出了刚才的那个中年人,中年人此时满身鲜血,他傲立在一堆尸体之间,浑身散发着杀气他身边至少围着十几个人,但是至今还没有敢上前与他对阵的,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白光,但剑身上却没有一滴血。中年人看着那是几个人的眼神没有仇恨,他更多的是痛心,他看着这些眼中充满的贪婪的人,屹立不动。就在这时这十来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朝他进攻,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忧伤,但随即就变成了冷漠。他大喝了一声,举起长剑向那些冲过来的人劈去,动作之快让温特咋舌,招招直插要坏,招式行云流水,仅几秒钟这十几个人都一命呜呼了,他浑身是血,一个人孤独的站在一堆尸体中间,温特暗叹着这个小国的命运。这时中年人突然抬起头看着温特,温特和他眼神对视的一瞬间就怔住了,他立刻意识到这个人是能看见他的,他困惑的看着中年人,中年人则看着天空,温特犹豫了一下也向上看去,此时已经是黄昏了,晚霞如同洒在天际的鲜血,鲜艳的有些凄美,伤感。温特不禁叹了口气,这个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让他震撼了!这时他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青河,我就知道你会来付这千年之约的,你果然来了。”温特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才发现刚才在山下的中年人已经站在他旁边了,中年人欣慰的看着他,但是他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中年人像是意料之中,他看着远处的残阳神情忧伤的说:“经历千年,你能来赴约就很好了,把宾铁剑交给鸣云,你务必按照约定帮助鸣云,这是一千年前你就答应我的。”温特愣在那他心中多少已经明白了,按照中年人的说法一那样千年前,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和他有个约定,但那个人毕竟不是他。温特苦着脸问道:“紫衣现在已经不是千年前,他们坏事做绝,我不想助纣为虐。不管青河与你有什么约,你都不该将我们带进去。”中年人苦笑了一声:“你何曾看到鸣云作恶?何曾看到灵杉作恶?紫衣之所以会这样并不在于鸣云,很多时候他也无能为力,所以才要你来帮他。你虽然不是青河,但你是青河的后人,所以这个约定还没有结束,你也是乌孙的后人,为乌孙出力是应该的。”温特看着中年人一脸期待的样子,终于还是没说什么,中年人叹了口气,看着天边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其它的事你慢慢考虑好了。”温特听完这句话心脏莫名的痛了一下,他不禁哆嗦了一下,那种痛如同锥心一般,带给他的是无尽的伤感,温特能够体会这种感觉,父亲走时他便是这种感受,但此时仿佛更加强烈。他踉跄着走了几步看着天边的朝霞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但心脏的不适还是让他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回到了那条小路上,此时已是黄昏,天边的残阳依然鲜艳如血,温特怅然若失,他感觉又困惑又伤感。他侧过身就看到冷竹和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强撑着要做起来,冷竹赶紧过来扶他,温特虚弱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回过头去看到一面垂直的岩壁,他看着岩壁上简单的图画发呆。冷竹看着他这样不禁有些担心,于是轻声问道:“温特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边说着边去摸温特的额头,温特有气无力的摇了下头,他不断的提醒自己那是一个梦。但是当他转过身时却发现自己的腰间有一块闪闪发亮的匕首,这把匕首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白光,温特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这把匕首就是镔铁剑,虽然长度不一样,但是它们都发出那种强烈的光。温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把剑的出现证明了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痛苦的的按着头,不禁想到难道他真的要信守那个所谓的约定去帮助鸣云吗?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找到答案,他不明白一个驱魔世家怎么会是巫术横行的乌孙后人?他想知道那笔宝藏究竟会给异界带来什么灾难?那笔宝藏到底是什么?直觉告诉温特那笔宝藏不只是金银珠宝那么简单,这时他突然想到了秋玲影的爷爷就是紫衣的元老,如果是这样,那秋家也应该是乌孙后人。那么叶家、米家、还有他想到这回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冷竹,他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的,但为什么他从未曾听父亲提起过,事隔千年是不想在被卷入其中,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再提及……温特苦笑着心想:叶家以为避让最后还是家破人亡,自己的父亲隐遁于世但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冷家虽然家主虽然未卜先知但还是没能救得了自己的女儿,秋家虽以医道匿世但却早已卷入其中……温特无奈的看着天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宿命,无论他们多想逃脱,但终究还是置身其中,成为别人的棋子,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这场持续了一千年的阴谋对于他们这一群人来说,无疑是恐怖又无法醒来的噩梦,温特只能暗自祈祷这场梦快点结束。冷竹脸色阴沉的坐在温特身旁,他看着温特苍白的面孔和满脸的愁容,几次想要询问都被羽按住了。他焦急的看着温特,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温特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这睡了十八个小时,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难道我们要一直呆在这吗?”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冷竹趴在地上侧耳细听,几秒钟后他跳了起来,然后赶紧收拾东西。温特一猜就知道是那群活死人赶过来了,而且人数不少,否则冷竹也不会怎么紧张,后路被堵死,所以他们只能往前面走,于是三个人同时看向了眼前这面岩壁。岩壁几乎成九十度,直上直下的立在小路上,将小路彻底截断,岩壁光滑没有任何助力的地方,而身后那群暴躁的“人”已经离他们不到十米远,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向岩壁爬去。温特爬到一半时向下一看,表情瞬间凝固了,旁边的羽底呼了一声:“天哪!你们不是说他们还活着吗?怎么都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