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油灯打在人的脸上,如同患了重病的人一样,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叶辰昭是最先醒过来的。他一醒过来就看到秦海正坐在地上扶着衣鹤,喂衣鹤吃东西,衣鹤看上去脸色好多了,但是还是处于半昏迷状态,而鸣云则坐在冷竹的身边给冷竹喂吃的。他挣扎着做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地上多了一滩血水之外,没有任何变化,鸣云看到他醒过来时赶紧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叶辰昭回过头无意中看到石雕已经从中间裂开了,立刻明白鸣云他们是从石雕后面过来的,他又看了看他面前的一滩血水,苦笑着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因为那只女魃已经不在了,显然那滩充满恶臭的血水应该就是女魃化成的,鸣云看着他的脸色缓和了些,笑着说:“冷竹只是内力消耗过度,衣鹤也只是受了些轻伤,所以都不要紧。”叶辰昭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无力的靠在石雕上,石雕坚硬冰冷使他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摆了下手示意鸣云不用管他,鸣云点了下头。然后走到一边继续照顾冷竹,过了好一会叶辰昭觉得好多了,于是慢慢的站起来四处走走,这时衣鹤和冷竹也醒了过来。他们都惊讶的看着鸣云和秦海,衣鹤甚至都快哭了,他看着死死的拉着秦海激动的半天多没有说话,秦海吃痛,但是有没有办法甩开他。等到衣鹤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然后问道:“主上、少主,你们去哪了?杜威他……他不在了。”他说完这话眼睛微红。叶辰昭看的出这三个人的感情很好,秦海和鸣云听到后也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鸣云才平静的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好好养伤,杜威的仇我们早晚会报的!”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叶辰昭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愤怒,衣鹤点了点头,秦海眼睛发红的低下头,石室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直到鸣云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对其它四人说:“后面有东西,我们最好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叶辰昭也赞同他的话,说:“上面是一间墓室,有两口棺材其中一具中就是女魃,另一个还没打开,但是墓室中没有其他的路,我们只能先上去再说。”鸣云表情凝重的点了下头,然后率先走了上去,随后秦海就扶着衣鹤迅速跟上,叶辰昭刚要往上走,冷竹就从后面拽了他一把,他知道冷竹这是有话要说,于是放慢了脚步。远远的只能看到上面三人的背影,冷竹和他并排的走在石阶上,轻声说:“你觉得咱们合力能不能和鸣云打成平手。”叶辰昭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鸣云毕竟是紫衣的主上,我觉得连灵杉都对他毕恭毕敬,不应该全是因为他的地位,他能做到这个位置也绝不简单,所以我猜想咱们两个再加上温特,应该差不多,但是就咱们两个……很难说。”冷竹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那秦海呢?我觉得他应该是他们四人中最弱的一个。”叶辰昭想了下,然后摇了下头说:“不一定,按照衣鹤的叫法,秦海应该是鸣云的弟弟,鸣云有逆天本事,所以秦海也不会他弱,至少不会在衣鹤之下,否则鸣云绝不会放心将他带出来,毕竟村子更安全一些,有灵杉在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冷竹听到了这些话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自言自语:“那他们怎么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呢?还有那么逆天的本事。”叶辰昭叹了口气,他知道冷竹在担心什么,他是怕鸣云他们突然和他们翻脸,或是逼他们去做什么事,如果他们不敌的话那就只能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路,这时才发现前面已经没有鸣云他们的身影了,他突然想起了上一次他们也只是这样单独说了会话,鸣云他们就失踪了,叶辰昭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招呼冷竹快走几步,前面的路昏暗、阴森,像是看不到尽头的台阶不断的向上延伸,周围一片死寂,只有两人踏踏的脚步声,叶辰昭感到自己心脏狂跳,他们快步的朝前走着。直到重新走到平台时才发现秦海正站在上面,秦海似乎很着急的在平台上踱来踱去,一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去说:“你们去哪了?终于到了,在不到的话我们都要下去找你们了!”叶辰昭笑着说:“我们没事,只是刚刚醒过来体力还没恢复。”秦海瘪着嘴点了点头,然后说:“快走吧!主上在等着你们呢!”说完就爬上上面的墓室去了。冷竹看到他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叶辰昭疑惑的看着他,冷竹捂着嘴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秦海很像个小孩。”叶辰昭刚要说什么,就看到秦海的头从上面的空隙中露出来,不满的说:“你们再说什么?怎么还不上来!”两人不在说什么都麻利的爬上了墓室,两人刚爬上墓室就愣住了,过了两秒钟叶辰昭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才疑惑的看向冷竹。他发现冷竹和他都是一副表情,衣鹤看出了他们的异样,然后疑惑的说:“我刚才也发现这里跟咱们之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这里其实已经不是之前咱们来时的那个墓室了。”“可是下面只有一条路啊,走同一条路居然回到达两个不同的地方……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叶辰昭始终都没有说话,他细细的观察着这里,发现的确有很多不同之处,这里的整体面积就要比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要小一些。而且虽然墙壁同样涂了深紫色的染料,但是却要比之前看到的粗糙许多,上面没有细小的咒语,而且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掉漆,露出原本漆黑的墙面,显现出几分沧桑。墓室中只有七只灯奴,从级别看就要比之前的第一等,但是这些灯奴看上去却更诡异一些,因为这些灯奴都是小孩的样子。一想到小鬼叶辰昭就感到头疼,在大多数鬼中,小鬼都是比较难缠的一种,而且几乎将不通道理,只能硬拼。墓室的地板和之前的墓室倒是一样的,而且墓室中只有一口棺材,同样是用棺椁封起来的,而且和之前的棺椁酷似。冷竹上前敲了一下,然后疑惑的说:“奇怪这口棺椁怎么会和之前看到的这么像?”衣鹤看着它冷冷的说:“不是像本来就是那口!我之前在上面划了一道,现在这口棺椁上面有一模一样的印记!”他说话时脸色已经铁青了,事实上五人现在都很疑惑,但是谁都想不出原因,如果这里真的是之前的墓室的话,那它怎么会自己变小。如果不是的话,那这口棺椁又是谁搬来的,这么大的棺椁少说也有三百多斤,至少要两个成年人合力才能抬得动它,到底是谁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种事,而且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叶辰昭想的头疼都没有想明白,他摇了摇头无意中才发现,鸣云一直沉默不语的站在那口棺椁旁边,于是他招呼冷竹走了过去,希望鸣云能够给出答案。鸣云根本没有看他们,而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口棺椁,墓室中的烛光微弱的照着棺椁上,不知为何叶辰昭总是感觉这口棺椁有些诡异,五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口棺材。墓室中一片死寂,他们似乎是在等着棺椁中的死体自己爬出来,良久之后鸣云突然平静的说:“小海准备镇尸咒,衣鹤辰昭帮我开棺椁!”叶辰昭清楚的看到当衣鹤听到鸣云说要开馆是哆嗦了一下,看得出他很害怕,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叶辰昭也有些隐隐的不安,但他还是麻利的拿出匕首和衣鹤、鸣云各把一头一起去撬棺椁的盖子。有了上次的经验三个只撬了一下就将棺椁的盖子撬开了,盖子打开的一瞬间叶辰昭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声音飘渺,他四处看了看,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