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慢慢的走近他们,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戴着黑色的斗蓬,几乎和漆黑的沼泽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因为天已经放亮,否则他们是绝不会这么容易的看到他的,叶辰昭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这个人就是当初,他在给小秦家见到那个的人的记忆中,反反复复出现的那个黑衣人。他不禁苦笑了一声,原来敌人一直离自己如此的近,而自己却始终都没有看到,反而被人家想狗一样的耍。冷竹惊讶的看着他问道:“辰昭,难道你早就认识他?”他的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温特,他们的眼中都带着疑问,温特看着他平静的说:“是在古宅看到的那个黑衣人吗?”叶辰昭点了下头,他突然觉得温特变得有些陌生,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了,而是一个真正的驱魔师。就在他走神的功夫,那个人走到了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三米远了,灰暗的天际勉强透出的一丝光线,但是根本没有办法照过来,所以叶辰昭依然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脸。这个人身材魁梧,高大,但是浑身都透出一股戾气,阴寒的让人望而却步,他一直盯着温特手慢慢的摘下斗笠。居然露出了一张四方脸,这个人长得浓眉大眼,麦色的皮肤显现出一种刚毅的气质,在场的人看清他的相貌后,表情各异,但是无一不是惊讶至极。秦海惊讶的说:“坤堂堂主怎么会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被称为坤堂堂主的人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温特,这时其他人才发现,温特正双目通红恶狠狠的看着这个人,他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整个人微微的颤抖。好半天才里挤出一个冷笑说:“原来是你!二十年前你害死的师傅和父亲,我的爷爷!还害的我母亲不得善终,这回你居然有杀了我父亲!我们的血债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温岭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着直接抽出墨痕剑想着那个人刺去,那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们,眼中没有一丝的感情,如今看到温特的长剑向着自己的要害刺过来。眼中闪现出一丝惊慌,随即迅速的避开了温特着凌厉的一招,然后打了口哨马上就有一群血蝴蝶朝着温特扑来。叶辰昭担忧的往前走了几步,但是还没等他靠前,就看到温特从口袋中抓出一把蓝色的粉末,然后朝着想他飞来的血蝴蝶一抛,那些蝴蝶立刻就自燃。它们奋力的飞着希望能够摆脱灼热的火苗,但是火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在不断的增强,血红色的翅膀慢慢的变成黑色,然后掉落在地。不一会温特和那个人之间,就布满了烧焦了的血蝴蝶,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水泽上,水泽的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迅速的将落在水面上的蝴蝶拉到水中,不一会就彻底不见了。叶辰昭定情一看,原来是那群鳄鱼,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蝴蝶没有选择用水灭火,因为水中对他们来说有更大的威胁。一股寒风吹过,空气中残留着一股焦糊的味道,而那些血蝴蝶都已经成了鳄鱼的盘中餐。这时温特冷笑了一声,然后有向着那个被他称为温岭的人刺去,那人躲闪着用手中的长笛抵挡着,但是渐渐的还是有些无力,最后他只能勉强防守,再无法向温特进攻。相反温特的招式始终凌厉狠辣,近乎疯狂,他的招式极快,远远看去就像是好多人同时舞剑一般,叶辰昭这些天也有了一下剑术上的研究,但是他的剑术和温特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且他发现,温特的剑术要比他们在老宅是精进了不少,他不由为温特赶到高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唰的一声,抬头一看,才发现温特的长剑划破了那个人的衣服。他不禁松了口气,他看到那个人的黑色长袍被温特挑起,扯破,最后抛到了水泽上,那人堪堪躲过了被刺穿的一招,他的长袍也彻底被扯掉,露出了里面深蓝色的长袍。温岭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赶紧吹响了那把长笛,地下的鳄鱼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朝着温特扑来,温特表情一滞,然后迅速朝着一边跑出几步,一边跑一边朝着水面上抛下几张符纸。那些鳄鱼迅速的朝着温特游着,犹如一个个冷血杀手一样,它们似乎对于温特抛出的符纸毫无反应,叶辰昭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刚要冲上去帮忙就被冷竹拉着。冷竹冲着他轻轻的要了摇头说:“别过去,他自己能应付的了,经历了这么多如果他连一个小小的巫师都对付不了,那他就不是温氏驱魔家族的驱魔师了!”叶辰昭只好又退了回去,然后默不作声的看着温特,虽然冷竹已经说了,但是他的心里依然隐隐的有些担心。此时温特已经被一群鳄鱼围在了中间了,这场景他和冷竹都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昨晚他们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只见温特站在这群鳄鱼的中间一动不动的,嘴里像是在念叨着什么,而那些鳄鱼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过了一会就在那个温岭感觉得意时,这群鳄鱼突然转过头来,朝着温岭发出一阵阵的哀鸣声。其他几人包括温岭自己,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没过一会温特就大摇大摆的,从这群鳄鱼的中间中了出来,而这群鳄鱼这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依然一动不动。紧接着它们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一个接一个的自爆,水泽上顿时血肉横飞,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其他的鳄鱼也立刻游了过来。它们迅速的将自己同伴四分五裂的尸体吃掉,水泽上出现了众多的鳄鱼,将之前自爆的鳄鱼尸体团团的围住,然后迅速的吃光,水泽中随之上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叶辰昭站的里那些鳄鱼比较近,他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他脚下此时已经被血水染成红色,这种红色如同鲜红的染料,染红了大片的水泽,触目惊心。叶辰昭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温特,发现此时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温岭,温岭也许是没有想到他的实力,于是眼中露出了几分畏惧之色。他盯着温特慢慢的朝后退去,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温特的眼中,温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逃跑的,于是他刚刚向后退出两步,温特就不甘心的继续朝他刺去。这次他直接刺向了那个人的咽喉,那人恐惧的用长笛拦住了温特的长剑,随即岔到了一边,然后按住了温特的剑,使得温特动弹不得。温特脸色阴沉的盯着温岭,随即用另一只手抽出一把短刀,然后朝着温岭的心口刺去,温特只得松开他,然后向后退了一步,但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温特赶上了。温特的墨痕直直的朝着他的心口刺去,他用长笛一挡,又是刷的一声,他的衣服又被温特划破了一个口气,墨痕透过衣服划破了温岭前胸,立刻就有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流了出来。他惊恐的捂住自己的伤口,然后朝下看去,没有看到鳄鱼他才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到温特在恶狠狠的看着他。同时他也看到了温特嘴角挂着他一抹冷笑,这不禁使他打了个寒噤,他捂着伤口踉跄着朝后退去。温特死死的盯着他然后慢慢的朝他靠近,温岭刚想从口袋中拿药,温特立刻就刺过去一剑,墨痕一下子就刺破了温岭的口袋,白色的粉末不断的从口袋中漏了出来,撒到了水泽中。温岭刚要将手中的药敷到伤口上,温特又迅速刺过去一剑,墨痕一下就划破了温岭的手腕,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温岭的手腕上流了出来。温岭紧紧的按着自己的手腕,但是依然有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叶辰昭看的不寒而栗,但是温特却冷笑着盯着他,他的表情让人看后更加心寒。温岭很快就脸色煞白,他的周围慢慢的游过来一群鳄鱼,温特笑着后退,直到退到了外围,温岭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因为这些鳄鱼都是他喂养的。他来这里为过无数次的鳄鱼,他曾经将无数个人投入其中,但是没有想到这次却轮到了他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其中一只大鳄鱼冷冷的盯了他一会,然后迅速的朝着他扑了过去,不一会水面就再次被血水染红,那些鳄鱼一瞬间就将这个人撕成了碎片,秦海捂着嘴转过头去,叶辰昭也不忍再看下去。毕竟水中刚刚被吃掉的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什么动物,他转过头看向温特,发现温特依然盯着那个人被吃到的地方,泪流满面。秋末的暖阳洒在水泽上,一片金黄,一切看上去如此的安静,然后他们的生活却始终如同这片水泽一样,如履薄冰,表面上无风无浪,但是实际却是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