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奶奶的尸体已经整理好了,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脸色慈祥,就这样躺在棺材里。因为农村一些老人都会提前给自己备用棺材的,郭桂香也不例外,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就用上了,棺材盖并没有合上,而棺材下面则是用四把长木凳支撑着,靠近脚的棺材下方还摆着一盏油灯,这种油灯被称为长眠灯,并且长眠灯的旁边还摆放这郭桂香生前的穿过的鞋子,点灯就是为了让她的灵魂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家。除此之外,这旁边还放着一些郭桂香的遗物,有那柄断剑,还有断剑宗的令牌,除了这两件东西之外,还有一本蓝皮小册子以及一张封住的剑箓。这铁剑的威力他很清楚,至少比起手里的桃木剑要强大很多,他伸手抓起断剑,心里微微一惊,这断剑竟然如此的沉重,难道一把剑有几十斤重?他咬了咬牙,终于拿起了断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如果是铁的话,按照断剑的体积,也不该有这么重的,因为断剑只有一指半宽,长度也就一尺半而已,剑身黝黑,但是上面却印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都是先印刻,然后再烧融银子灌输,看到这些符文他不得不佩服断剑宗,因为银化为液汁需要高温,而且如果灌输的时候有偏差,让银溢出来,那符箓就会失去效果,即便用法力输入进去,也不会有任何威能的。符,本来就是天下最神奇的东西,几笔几画都能够沟通天地间的力量,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而符的种类也十分多,单单是青龙一脉就有上百种,还有总内的另外九大分脉,更别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余的宗门。不过符再多,万变不离本源,都是像天地间借助力量,比如雷符,雷符就是借助雷霆之力,风符,就是借助风的力量,也有一种符是借助两种或者是几种力量的,比如疾行符,千里符,都是借助了风与土的力量。断剑剑身之上的这些符很像剑箓,只是更加复杂一些。“守正,这些都是我奶奶的遗物,而我又不对这些感兴趣,这些都交给你吧,只希望你能够保住我儿的性命。”二牛十分疲倦的走了过来,看着棺材里的遗体,轻叹一口气说道。如果自己从小就修炼断剑宗的伏魔剑法还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兴许家里就不会遭此厄运,虽然奶奶也很厉害,但是她已经年老体衰,又怎么斗得过那恶鬼?如果自己十多年一直修炼,也未尝不是那恶鬼的对手,不过这一切都迟了,还不如买一个人情给张守正,以后那恶鬼来了,也能护住自己儿子的性命。“这可万万不行,这是你们的断剑宗的东西,我可不能要。”张守正连连摇头,所有的东西之中,他能够看中的也就只有这柄断剑,这是一剑很好的法剑,不同于桃木剑,桃木剑再厉害,也是木头做的,这断剑就不同,如果以后对付妖怪,僵尸之类的,桃木剑就会大打折扣,因为一些厉害的僵尸肉身强悍至极,桃木根本就伤害不了,当然如果桃木剑上施法又另当别论。“守正,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要离开这里,出去修行,也好追寻那恶鬼的下落,找回婷婷,仇儿就交给李婶抚养,我也希望你能够照顾他,如果可以,就麻烦你传授仇儿道法,让他能够自保就行,你是他干爹,你一定要保住他。”二牛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才说出这番话,眼眶红红,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一天之内遭此打击,还能够料理自己奶奶的后事,已经十分坚强了,如果换做别人,早就崩溃了,至少张守正是无法做到的,自己师傅死了,他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二牛哥,世界这么大,你又这么才能找到清雅?清雅虽然受伤了,但你的道行十分浅薄,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张守正很担心,二牛虽然学过一些剑法,但是并没有法力,连夜游境界的法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够对付清雅?“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人的潜力无穷无尽,就这么定了。”二牛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张守正待在棺材前,他默默捡起了蓝皮小册子,还有卷轴跟令牌,这些东西,以后交给小无仇就是,他也没办法跟随二牛一起去寻找清雅,因为自己的师兄现在住在了青龙道观,而在分水镇之中逃逸出大部分的恶鬼,这些恶鬼都会来寻仇,并且还有一个钱昊,钱昊既然下定决心脱离掌控,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与江离天的。他精神有些恍惚,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该不会自己的家人也和刘家一样吧,遭遇到了仇人,然后全家被屠杀。师傅说这乾元珠与自己相关,但是这乾元珠据说是师傅在很久之前就得到的,难道师傅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又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的身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的家人和师傅有密切的关系,师傅对待自己很好,应该不是仇家,所以排除,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家的仇人很强大,就连师傅也惧怕,所以一直不告诉自己,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对,一定是这样的,不过师傅好歹也是天道宗的脉主,身份不简单,还有什么仇人天道宗无法对付,这么多年,师傅竟然只字不提?他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新几分,然后打开这蓝色小册子,里面除了断剑宗的一些伏魔剑法之外,就是一些修炼的秘籍,里面有许多修改的地方,应该是类似于某个人的笔记之类。再次回到房间里面,小无仇已经醒了过来,空空也不知道从哪儿抓住一颗果子,打算喂给小无仇吃。“空空,无仇牙齿都没有,怎么能吃果子?他咬不动的。”张守正走了过来,接过野果,却不料小无仇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手里的野果,视线也随之转动,见到张守正张口吃了野果,他立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张守正无论如何哄,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