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居然害我损毁了一枚珍贵的替身符!”银花婆婆的声音在他不远处的房顶传来,她脸色略微苍白,手里还拿着一块玉符,不过玉符上布满了裂缝,手一动,这玉符就化为灰尘飘落而开。张守正咬了牙,这个老妖婆实在太厉害,自己如果动用太清雷符,而无法做到一击必杀的话,他根本就无法支撑几次的。要命的是,他的灵液已经用光,无法补充自己的法力。而且很显然再次用太清雷符攻击,对方已经拥有防范之心,很难击杀。想到这里,张守正紧紧握住了拳头,掌心还在滴着血,肩膀上还有一个恐怖的伤口,那诡异的吸血飞镖除了能够吸食他的精血之外,竟然还拥有腐蚀的效果,至少他肩膀上已经露出一片腐烂的伤口,呈拳头大,只要一动肩膀,就疼的他龇牙咧嘴的。而白梅他们所面对的那个老者也同样是强横的老家伙,实力并不比银花弱,就算是香儿也没有办法,也就是香儿施展山鬼之力,否则白梅和陈青估计就要死在那儿,如果自己死在这儿,银花婆婆和那个老者联手,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难道,难道今天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么!明明我已经拿到了金莲藕,绿莲叶,只要拥有龙血,就能够修炼太清道体的第一步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张守正傻傻的站在那儿,脑袋之中回想起自己刚刚相认不久的父母,还有九儿的身影,甚至还有老祖宗,姜明月姐弟,以及铁牛他们,铁牛的伤好了么,九儿和铁牛是否服食了玄阴草,已经进阶到了银尸?他心里不甘心,这时候,银花婆婆再次动了,那吸血飞镖再次从他身后浮现而出,狠狠扎在他后背上,开始疯狂的吸食他的鲜血。张守正一个趔趄,险些从房顶上栽倒下来,他再次举起手指,太清雷符灵符浮现而出,然后对准银花婆婆。银花婆婆看着灵符上萦绕的青紫雷光,身上的灰色斗篷一甩,再次隐入虚空之中不见了踪影。张守正立刻施展青龙灵眼之术,想要找出这银花婆婆的下落,但是与那些五雷正法抗衡的骨珠忽然之间光芒大盛,转瞬间化为一颗颗骷髅头往张守正扑咬而来。五雷正法毕竟是一道法术,并不是法器,力量消散,雷法就会消失,但是法器却并不会。显然这五雷正法符已经耗尽了力量,所以这些骨珠才会来攻击自己,或者是银花婆婆有意为之,她很聪明,知道太清雷符的厉害,所以隐入虚空之中,驱动骨珠来攻击张守正,想要张守正用太清雷符来攻击这些骨珠,她也很清楚,这种威力强大的法术,张守正时施展不了几次的,只要等他法力耗尽,那么还不是手到擒来?张守正收起了青莲护身术,因为如果青莲护身术受到攻击,会消耗他的法力,如果法力消散,那么久无法凝聚雷符,无法轰杀银花婆婆。这十多个骷髅头狠狠要在张守正身躯之上,开始疯狂的吞噬鲜血,张守正嘴里发出一声惨叫,险些晕眩过去,他一咬舌尖,双目如炬,满嘴鲜血的盯着虚空,掌心上的太清雷符越来越强烈,不仅仅没有暗淡,反而越来越强。他这是孤注一掷,自己的全部法力涌入灵符之中,他要对银花婆婆致命一击!“这小子简直是疯了!”躲在虚空之中银花婆婆看着张守正后背插着吸血飞镖,自己的那些骨珠所化的骷髅正在吞噬他的血肉,他居然还想着找出自己。张守正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眸之中的青光大盛,他发现了银花婆婆,不过他身子微微转动着,装作是没发现,等银花婆婆暗暗松了口气时,张守正猛然转过身,冲着银花婆婆所在的方向,伸手一点:“太清神雷符,疾!”掌心之中的灵符顿时化为一道手臂粗的紫青电弧****而出,瞬间到了银花婆婆身前,银花婆婆只来得及一拳轰出,一只巨大的拳头在身前浮现而出,但一瞬间这拳头就瓦解开,一道紫青闪电从她额头间,狠狠刺穿,然后爆裂开,银花婆婆的元神都没有来得及脱离,便被这恐怖的太清雷符炸的粉碎。甚至她的肉身也是如此,一块块血肉如同烧焦了一般,天空之中下了一场血雨。这吸血飞镖和那些骨珠所化的骷髅,在这一时刻,同时化为原本的模样,跌落而下,张守正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浑身鲜血淋漓,身躯破破烂烂,身上更是血肉翻卷,甚至有些地方被那些骷髅头咬掉了肉。他模样变得很吓人,因为身躯都好像变得干瘪起来,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想再见到我父母,我还想见到九儿,我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完,我答应了五味,我要帮珍馐招魂,抵挡鬼差,很多事我都没完成,我怎么能死?张守正躺在圆形的房地上,手里的三叉戟失去法力的支持,化为巴掌大,他的手却没有力气再抓稳,三叉戟滚落而下。如果我死了,九儿会无依无靠的,我答应了九儿,要陪她一起,我不能食言,我真的不能死啊。张守正躺在那儿,感觉自己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双目之中更是流出滚烫的泪水,他嘴巴张了张,却满嘴的鲜血,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口。面临死亡,张守正脑海之中闪过很多的画面,而且很多事情变得清晰无比,自己记事时,和灵猴空空一起在青龙山打鸟吃,然后在葫芦村和那些小孩子一起玩,有一次还偷偷拿着师傅的乾元珠当做弹珠玩,最后被师傅臭骂一顿,一些画面很快就闪现而过,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他修炼的道法,在面临死亡的时刻,他的感悟很深。在意识即将失去时,他感觉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人影,他努力保持清醒,睁开双眼,这道人影渐渐清晰起来,看到人影的模样,张守正哭了,如同孩子一般的哭了起来:“师……师傅,你……你终于出现了,是……是来接我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