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的众人谁都想不到会有这一幕的发生,本来已经决定出兵强攻察哈尔现在也只有先搁在一旁,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察哈尔王卡民的到访。众人之中除了诸葛通和竹如风之外没有人一见过卡民,于是都抖擞了一下精神和衣装,在整理衣装时才发现自己现在穿得最威武不过了,这里可是太子的中军议事厅,各位将领又有谁敢在大顺未来的天子面前衣装不整?心中都是在期盼这个察哈尔王的出现同时又有一种异样心思…………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大厅外的校尉喊了一声:“察哈尔王爷晋见!”太子坐直身子,看着门外,见一个黑脸青年脚步沉稳的踏进大厅,待他走进一点,发觉他面色黝黑,脖颈显得粗短些,两道浓眉刷子似的倒挑起来,戴一顶金龙三层朝冠,朝冠上镶着一圈东珠,正中上方嵌着一颗红宝石,东珠加上红宝石闪烁生光,四团龙袍耀眼明亮——一身剽悍勇武气质。众人心里都道:果然是察哈尔王爷的打扮,单是这份从容姿态就可以断定此人并只是粗犷不用脑子的草原汉子。这个黑脸青年正是竹如风和诸葛通在小镇上见过的卡民,其实卡民不算黑,那是因为他两腮上不加详细修复胡须起的效果。卡民叫他的四个随从先回军营,就是一个人来到玉门关,刚进关他已经发现,玉门关大顺将士的军姿一点也不比察哈尔的骑兵逊色,在通往太子中军大厅的路上,五步一岗,三步一哨,那些将士丝毫不为自己到来而在脸上看到异样的表情,仿佛当自己是一般人一样,卡民心不禁暗想:难道自己叛变的事还没有传到这些将士耳中?……“臣博尔多卡民恭见太子殿下!”卡民向太子行三跪九叩大礼,伏身在地。竹如风心里道:原来你全名是博尔多卡民。众人都想不到眼见这个看似不可一世,事实上又已经叛变的察哈尔王会行如此大礼,因为在众人心中以为卡民此次单人闯关是来和太子谈条件的。太子见卡民跪在地下,也明显的一愣,但他很快道:“哦?你还在本王面前称臣吗?”卡民大声道:“大顺和察哈尔一直是君臣关系。”太子冷笑一声道:“哼!那是以前。你现在不是叛变投靠了克洛特了吗?!”卡民还是伏在地上,“不知太子殿下此话从何说起?察哈尔何时叛变,臣又何时投靠了克洛特?”众人都不到卡民居然是个敢作不敢为的反尔之人,听他此话一落,大厅上顿时有一阵小骂声,但都是碍着太子还在上面而不敢大声,可以想像,要是太子不在上面,不知那些平时手染血腥不下百人的将领会疯狂到何种地步……太子还是一声冷笑,道:“来人,给这位远道而来的察哈尔大王上座,本王受不起他跪拜大礼!”两个校尉马上抬着一张椅子上来,放在卡民身后,卡民道:“谢太子赐座!”说完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卡民的椅子是放在大厅中间的,在他上面的是太子,两旁的是大顺军的将领,硕大的大厅他坐在中间看在众人眼中确实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但是众人此刻都没有心情去欣赏卡民的风彩。海丰开口道:“博尔多王爷,你已经不是朝庭之臣,你身上的这身朝服还是不穿为妥!”卡民转头看向海丰,笑道:“这位一定威震天下海大都督了!今日一见,老将军果然威武,卡民试问海都督,卡民何时变成不是大顺之臣的?”海丰不禁一阵口结。太子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还是朝庭的臣子,你为何无故杀害朝庭钦差,你的察哈尔骑兵为何未奉朝庭圣旨私自离开自己的封地?”卡民不卑不亢的道:“回殿下的话,这些请容臣一一道来。臣自认杀了那个朝庭钦差并无过错……”“啪”的一声,太子击在椅子的扶手上,怒道:“无故杀朝庭的钦差还说并无过错,你的胆子倒也不小!你以为朝庭的钦差是你的臣民啊?”像察哈尔王爷这样的封疆大史,对自己统率之下属民是握有生杀之权的。“殿下息怒,这个钦差其实是一个贪官,卡民身为朝庭的一员,杀一名副其实的贪官也是为朝庭办事,这个贪官的罪状资料臣已经送上京城,相信此时万岁已经看到。”太子的声音低了不少,但还是不减心中怒火,“你既知此人是朝庭的钦差,就算他是罪该诛九族的大奸大恶之人,自有朝庭的形部去查办,是谁给你的权力,可以先斩后奏。”钦差大臣出了京城就是代表着皇上,地方官员见了谁不讨好,可是卡民……卡民微微一笑,然后将左手伸入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众人见到卡民怀中居然藏着匕首,都是大惊,太子身后的战破马上立在太子身前,手按剑柄,而大厅上过半将领也都快速起身离座,手中兵器多数已是离鞘半尺,厅外的的那些侍卫听到大厅有兵器的响声,也是急步跑进来……那还了得?要是让卡民在这种情况下伤了太子的一根毫发,大厅上众人的脑袋以后都不用在颈上混了。卡民双手捧着那把匕首,高举过头,口里道:“相信殿下应该认得此物。”太子见到卡民这样的举动,摆了一下手,那些侍卫,将领都退了开去,战破来到卡民面前,接过那把匕首,交给太子。太子仔细端详着这把匕首,道:“本王认得,这是皇上赠给博尔多卡努老王爷的,这匕首相当于尚方宝剑,有先斩后之权。”然后对卡民道:“杀朝庭钦差现在权且不论,你的五万骑兵离开封地又作何解释。”太子最后的话其实是已经对卡民砍杀钦差之事不作追究了。卡民这次大声道:“朝庭大军西征前朝叛军,察哈尔为朝庭一叶,出兵相辅也是为朝庭分忧。”婷玉插口道:“东北方面战事也起,察哈尔离东北更近,你们为何不援兵东北?”卡民道:“回郡主的话,臣知道东北方面也起战火,但是对付这些异国贼兵,何须我中华大张旗鼓,朝庭精锐‘地’‘雷’两军足可卓卓有余,但是前朝叛军,是朝庭的心腹之患,此次朝庭重兵远征西北,相信是不想放过前朝叛军有再生力量,而且臣得知克洛特的援兵八万人马现在已经到下马崖一带,故臣率察哈尔铁骑经过半个月的日夜赶路,现在已经在柳园、峡东集结,臣也特此来向太子报到。”众人听完卡民的,都没有出声,显然是在分析和消化他话里的用意。卡民又道:“臣的先父为克洛特所害,试问臣又如何会放着家仇不报呢?正如婷郡主说的那样,这里离察哈尔千里迢迢,要是臣的一心叛变,山西、热河等地不是更好的地方吗?相信朝庭此时在中原地区驻兵并不多吧?”大厅上人如果此时还以为卡民是像外表一样粗莽,那就是白痴了,卡民的分析透切,如果察哈尔真的叛变,又何须投靠克洛特,自立称王不是更好吗?大顺现在除了京城还有几万宫字军之外,中原地方只有一些老弱残的军队,要是察哈尔的骑兵直接南下,以察哈尔骑兵的战斗力和千里奔袭的特点,相信不用半个月就可打到长江北岸……太子的目光紧紧盯着卡民,问道:“你说卡老王爷是克洛特所害?”卡民看了竹如风和诸葛通一眼,道:“今天早上竹将军和诸葛将军曾给臣分析过,臣有八成把握认为先父是死在克洛特的暗算之手!”太子站起身,来到卡民身边,将那把匕首交到他,卡民连忙跪在地下,双手接过。太子扶起卡民,道:“父皇与卡努老王爷曾有八拜之交,你与本王也算是兄弟情份,我又怎会不信你所讲呢。”竹如风今天是第二次见到什么是变脸变得快了,刚才是海丰,现在是太子,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利益关系的,听到太子又说:“卡努老王爷被克洛特所害,相信在你们内部一定有人接应。”卡民点头道:“是,臣也有这样的想法。”太子:“这样吧,你的骑兵先不要与叛军接战,你先查清你们内部参与害老王爷的凶手,事实清楚之后,才与克洛特决一高下!”“臣领旨!”卡民忙道。太子又道:“察哈尔的铁骑纵横草原,朝庭依仗你们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你能尽快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