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苑看到南宫玦弈眼眸沉了下来,知道男人是真的要生气了,男人生气还是很难安抚的。想此,顾清苑识相的住口,转移视线,抬脚离开饭桌,打了个哈欠,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呢喃:“吃饱了,想睡觉了!肚胀眼皮重,大概就是如此吧!”说完,往内室走去。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的背影,觉得牙根痛。这个丫头挑衅完就遁的习性还是依然呀!守在门外的凌韵,凌菲听着顾清苑和南宫玦弈的对话,只觉得七上八下的。不过,凌菲因为跟着顾清苑的时间长,因为看到的多了,还稍微好些,可凌韵就是真的无法淡定了,只感这一天过的是心惊胆战的。听着主子在皇上的面前,如此毫无禁忌的说话,挑衅,取笑。凌韵感觉长此下去她一定会短命的。不过,看着皇上对主子的疼宠到如此地步,就算知道过往,心里依然感觉很是震惊。只是更多的却是为主子高兴。所谓的有情有意的神仙居眷侣就是如皇上和主子这样的吧!转眸看到主子最后明显是看出皇上真的要发怒了,马上就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觉感到好笑。明明是那么聪明,厉害的一个人,可很多时候却又像是小孩子一样。“把这些都撤了就掩门吧!”南宫玦弈声音起,两个丫头赶紧收敛脸上的神色,恭敬称是,赶紧进来收拾。南宫玦弈抬脚往内室走去。两个丫头快速的收拾完,拿起东西,轻轻的掩上门。南宫玦弈走到内间,看到那个丫头已经躺在**,闭上眼睛好似睡着的样子。看此,南宫玦弈无力的叹了口气,真是没心没肺的丫头。今天他第一个晚上回来,她就不想跟他说些什么吗?南宫玦弈走到床边,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平和的面容,脸色柔和下来,静静的看着,屋里有一种静怡的温馨。片刻,本已经睡着的顾清苑忽然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南宫玦弈看着她时柔和,宠溺的目光。心里划过什么,而后起身,伸手抱住南宫玦弈的腰身,抬头看着她娇笑道:“夫君大人,看美人看入迷了吗?眼睛都忘记眨了。”南宫玦弈听了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低头自然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是呀!看我漂亮的娘子看的入迷了。”“呵呵……。甜言蜜语夫君这么快就学会了呀!真是孺子可教也。”“丫头,那些甜言蜜语是哪里听来的?”听到南宫玦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伸手在他腰上挠了一下,感觉他身体猛然僵了一下,才轻笑道:“我能听谁说呀!如果有人跟我说那些好听话,能逃得过夫君的耳朵吗?那些是你漂亮娘子脑子里本来就有的,天生的!”说完,感叹道:“我上辈子肯定是个风流倜傥,多情的采花高手,那样深情似海,感天动地的情话,我竟然信口就能拈来,实在不是一般人呀!”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皮皮的模样,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温香暖玉在怀,让南宫玦弈刚才心里的憋闷消失无踪,心情大好轻笑道:“肯定是个祸害了很多女子的风流男人,所以,为夫才会说如此油腔滑调的男人绝对不能要。”“那油腔滑调的女人呢?”“油腔滑调的女人只有为夫能要。”“霸道的男人。”“坏心眼的女人。”南宫玦弈说完,扶上顾清苑的头,深深的吻上那带笑的嘴角。顾清苑抱着男人强健的腰身,柔和回应。顾清苑的回应,让男人的气息瞬间的沉重起来,吻,染上一抹猛烈的狂热,大手亦开始在顾清苑身上游走,滑腻的肌肤划入手心,男人溢出一声叹息,一手把顾清苑抱的更紧。唇也开始转移,向下,手也开始拉扯顾清苑的衣服。当看到顾清苑因怀孕,变得更为丰盈的柔软时,狭长的双眸幽沉,暗光翻涌。呼吸一窒,身体紧绷的发疼,手抬起,欲握住,却被顾清苑拦下。南宫玦弈抬眸,声音暗哑,“丫头……”顾清苑眼睛清亮,看着南宫玦弈,“夫君,孩子!”听到顾清苑的话,南宫玦弈垂眸看着顾清苑凸起的小腹,身体紧绷的更加厉害,静默片刻,深深的呼了口气,轻轻把顾清苑抱在怀中,闻着那淡淡的馨香,却是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那紧绷的身体,还有那略微粗重的呼吸,让顾清苑清楚的知道男人的隐忍。看着男人极力压抑着身体躁动的模样,顾清苑眼中划过一抹柔和,欲火中烧却难以纾解,恐怕很是难过吧!手轻轻的抚着男人的背部,感受他此刻就在自己身边的真实,慢慢闭上眼睛,脑中涌现以往种种过往,还有这段日子他不在身边的思念,以及他或许会离开的悲伤。静默良久,顾清苑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在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就预料到了这些吗?不是也已经决定要努力为自己争取一片天的吗?为何现在却退缩了呢?男人从未做过一丝违背曾经承诺之事,她现在却在想远离,对他也是一种不公平吧!未来的事情要努力,而现在,他完好的在自己身边就好,如此就好!眼眸睁开,恢复以往的清明,晶亮,转头轻轻在男人的脖颈上轻吻一下。南宫玦弈身体猛然紧绷,手握住顾清苑的肩膀,微微退开,看着她如花的容颜,声音低沉,暗哑,“丫头,不要玩儿火。”顾清苑听了柔媚一笑,低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南宫玦弈的某个地方,抬眸,挑眉轻笑道:“我没玩儿火,是夫君大人本来就是一身火。”顾清苑的动作,让南宫玦弈脸上闪过汗色,同时有些无力道:“丫头,不要太放肆了。”“是吗?我感觉夫君应该会喜欢我的放肆。”顾清苑话落,下手忽然下移,在南宫玦弈遂然不及之时,猛然握住,手里的触感让顾清苑的脸上闪过一抹少见的红霞,不过瞬间就消失。凡事总有第一次,这个,应该不难。然,想到男人在**的强悍,顾清苑忽然有些发怯了,退缩之意油然而起。南宫玦弈本来隐忍的就很是难受,现在因顾清苑这大胆的举动,身体更是紧绷的几近爆开。然,眼前这大胆的丫头,在出手后,竟然不动了,就那样怔怔的看着,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懊恼之色。南宫玦弈看着第一次有吐血的冲动,这个放肆的丫头,她不会是想在把他挑动到极致的时候,就这样不管他了吧!如果是,他真是会被她折磨的丢了半条命。正想着,本顿住不动的小手,忽然滑动了一下。南宫玦弈抑制不住喉头溢出一声闷哼,身体紧绷如石,“丫头,你是想要我死吗?”听着南宫玦弈因情yu变得沙哑的声音,顾清苑抬眸,看他额头竟然沁出汗水,顾清苑挠头,不确定道:“那个……那个很难受吗?”看着顾清苑有些模糊不明的样子,南宫玦弈眼里满是怜爱,低头吻上红润樱唇,几不可闻道:“要死的感觉……”李家李家主屋,李家三父子相对而坐,却是良久无言。夏侯玦弈竟然是皇子,现在竟然登基称帝,这对他们的冲击,震动很大。李智这个时候也恍然明白了,祖父离开前说的话了。无论家里发生什么变动,他们绝对不要站队,绝对不能参与到皇家夺位之争中去。难道,祖父早就知道了夏侯玦弈的身份了吗?还是清儿曾经给他什么?李智心里惊疑不定,不过,这个探究那个也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只是可以确定的是,夏侯玦弈继位,他们李家的劫难或许会跟着过去吧!“如果他称帝,那么,顾清苑也就是皇后了吧!”李泓神色不定道。李谨听言,开口,“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三日后就是封后大典,所以清儿是皇后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说完,慎重警示道:“不过,以后不能再说名讳了,那是大不敬之罪!所以,你们也都谨记着,以后她就是皓月的皇后了,是我们的主子。”李泓听了没有回应,神色有些恍惚,那个女子竟然成了皇后?曾经跟在他身后,满眼带着爱恋看着她的女子,却成了他的主子,成了这皓月最尊贵的女人,什么是世事无常,李泓第一次感觉如此深刻。李智的眼里划过一抹复杂,叹息道:“儿子知道,不会逾越了自己的身份的。”李谨听了点头,心里也觉得很是复杂。想到李雪曾经对顾清苑做的事情,李谨心情变得很是沉重,如果李雪没做那些莽撞之举,或许,他还可以向皇后请求一下,让李雪从二皇子府出来,虽然不能再嫁人,就是京城也无法待,可也比待在二皇子那个地狱好。而且,她现在是二皇子的人,给人的感觉,他们李家还是站在皇上的对立面,让李家的人立场变的很是尴尬。思虑片刻,李谨抬头看向李智最终开口道:“智儿,明日让儿媳去给皇后请个安去吧!”闻言,李智的眼里闪过什么,“父亲可是想交代儿子什么?”“去见见礼。”李谨说着顿了一下道:“让她顺便提提雪儿的事情,如果……。”李谨的话未说完就被李智打断,沉声道:“父亲,如果单纯是探望皇后,儿子没什么说的。可如果是借着见礼的名义,去提什么请求的话还是算了吧!特别,还是李雪的事情,就更加没那个脸面去张那个口了。”“智儿……”“父亲,在皇后困难的时候,我们什么也没帮她做过。现在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提什么请求。”李智带着一丝激动道:“父亲,清儿的磨难我们看不到,那么现在她的荣华,我们也没理由去依仗。”“父亲,做人不能如此,用得着的时候就想起人家了,可等到人家有难了,我们却退却了,考虑起自己的难处了。那样,太无耻了。”李智话出,李谨的脸色有些难看,“李智,你就是这么跟为父说话的吗?而且,我这么做不单是为了李雪,也是为了以后不会让皇后感到不好做。李雪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太过冲动,又太容易被人给利用。现在皇后根基未稳,如果有一天李雪被人给怂恿,再次对上皇后,或则做出什么令皇后难为的事情来。你说,等到那个时候,皇后是无视的好?还是惩治了李雪的好?还是要包容她?”“李雪就算是做的再不好,可在众人的眼里,李雪还是皇后的表姐。如果包容,人家会说皇后处事不公,可如果惩治,他们又会说皇后冷酷无情。智儿,你应该能想象得到,那时,皇后无论怎么做都会被人给病垢的。”李智听了眉头紧皱,“父亲让李雪出来单纯的是为了皇后着想吗?”“不想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情,让皇后为难是我心里所想。不过,自私的说,也是不想李雪在过那样不堪的日子。”李谨说着眼里闪过苦涩,“就算她再不懂事儿,可她还是我的女儿,是你的妹妹,看着她过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于心不忍呀!”李谨的坦诚让李智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良久,开口道:“如果李雪出来,父亲准备如何安置她?”“送去你母亲那里吧!”李智听了不再说话。李泓情绪不明的淡漠笑意,李雪挣扎了那么久,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改变不了她最初的结局。远离京城,孤寂一生,这也是她曾经自己对自己的诅咒,现在一语成谶了。李智从主屋里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踏入院门,就看到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子站在门口候着,看到自己柔和的面容染上喜色,扶着嬷嬷的手,疾步走来,屈膝,见礼,“夫君。”李智垂眸看着知礼,规矩,贤良的妻子,夏氏,祖父离开前为自己定下的亲事,其父曾是祖父下面的一个小官,家世一般,但因其父正直,刚正而被祖父选中。而后来在李家因为李雪发生的那一连串不堪事件中,也确实证明祖父没有选错人,面对即将没落的里李家,夏家始终站在李家这边,完全没有一丝忐忑,犹豫之意。还为了让祖父能够安心离开,夏家在和李家结亲三个月后就匆忙办了大婚。而自己的这个妻子,也被教育的很好,嫁过来后把家里打理的很好。而且,完全以夫为天,从不会逾越自己的本分,也完全不会做出一丝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妻子。只是……。李智伸手,把夏氏轻轻扶起,看着她恭敬,仰慕的眼眸。脑中却映现另一个女子凉薄,冷厉的眼眸。祖父曾经一时之念,却让她印在了自己心里一生。这是祖父没有想过的,也是自己从来没预料到的。可就是落入心底,难以拔出了……。李智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叹息,她已经是他无法触及的人了,就永远的埋入心底吧!“夫君可是哪里不适吗?”听到夏氏紧张担忧的话语,李智收回心神,摇头,“没有!”“可我看夫君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请大夫过来探一下脉搏吧!”“不用了,我很好就是有些累了。”李智温和道:“进屋吧!现在天凉了,你不用每天站在门口等着,万一受凉就不好了。”听着李智关心的话语,夏紫曦脸上溢出开心的满足,羞怯道:“我喜欢站在这里等着夫君回来。”李智听言,低头看着夏氏温顺的面容,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早上,顾清苑睁开眼睛看着已洒满整个房间的阳光,感觉身侧的温暖已经消失,转头,果然男人已经不见了。“主子你醒了。”耳边凌韵的声音传来。顾清苑抬眸,看着一边拿着衣物的凌韵,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辰时了。”顾清苑点头,转而问道:“南宫玦弈呢?”“皇上上朝去了。”顾清苑听了垂下眼眸,淡淡道:“是吗?”看到顾清苑脸上闪过的落寞之色,凌韵以为顾清苑在为皇上的不声不响离开,感到失落,赶紧道:“皇上进宫的时辰早,那个时候主子在睡觉,所以,皇上就没有唤醒主子。不过,已经特别交到,让奴婢不要让主子睡的太久了,过了用饭的时辰,饿着肚子了。”听着凌韵那很似安抚,讨她开心的话语,淡淡一笑,看来凌韵是误会什么了。不过,那并不重要,也不需要解释。顾清苑动了动身体,欲起身,然,抬胳膊时传来的酸痛,无力,让顾清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该死的男人!“主子可是哪里不适吗?”凌韵看顾清苑起身的动作停下,赶紧道。“没有,就是睡觉好像压倒胳膊了,有些酸胀。”“奴婢给你看看。”“不用,没什么大事儿,一会儿就好了。”顾清苑说着用一只胳膊支撑着,在凌韵的扶持下起身,下床,梳洗,吃饭。用过早饭,顾清苑看着外面的娇好的太阳,披上大袍走出屋子,漫步走着,享受那许久不曾感受的宁静。走了片刻,凌韵开口道:“主子休息一会儿再走吧!”“嗯!去小亭子里坐会儿吧!”“奴婢扶你过去。”“奴婢见过皇后娘娘。”顾清苑走进小亭子,一边的几个奴婢赶紧跪地,磕头请安!听到他们的称呼,顾清苑脚步微顿,面色淡然道:“起来吧!”“谢皇后娘娘。”“先下去吧!”“是,奴婢告退。”听到顾清苑的命令,几个奴婢不敢迟疑转身赶紧走开。顾清苑坐下,凌韵体贴的给顾清苑倒上一杯热茶,送到她面前,“主子喝点儿茶暖暖身子。”顾清苑接过,就看到一个小厮疾步走来,只是还未走到她面前就被不远处的凌菲拦下。看小厮神色恭敬的和凌菲禀报着什么,凌菲点头。片刻,凌菲走到她身边,轻声禀报道:“娘娘,门外不少大臣的家眷在外候见,求见娘娘。”顾清苑听了眉头轻佻,眼里闪过一抹冷色。这第一拨来见她的人,应该是心里不安急于请罪的人吧!“主子。”闻声,抬头,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麒肆,顾清苑问道:“何事?”“喜公公来了,传太上皇旨意,请主子进宫觐见。”顾清苑听了垂下眼眸,这么快就要开始干活了。叹了口气,拉了拉身上的大袍,起身,看着天上耀眼的太阳,这样的日子晒晒太阳喝喝茶多好。“走吧!”“是主子。”站在府门口,候着的喜公公看到顾清苑的身影出现,疾步迎了过去,走直跟前,弯腰,“老奴见过皇后娘娘。”说完,欲说叩首。就被麒肆给拦下了。顾清苑温和道:“喜公公免礼,请起。”“谢皇后娘娘。”喜公公起身,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顾清苑,当看到顾清苑如一往一样淡然,平和的眼眸时,眼里遂然闪过什么,继而低头越发的恭敬道:“老奴奉太上皇之命,请皇后进宫一趟。”“嗯!走吧!”“是,皇后娘娘请。”凌韵扶着顾清苑在前,喜公公跟随在后,想起刚才顾清苑的眼眸,喜公公不得不感叹,如今她已位居皇后,可却还是和第一看到她的时候一样,平和,淡然,不见一丝的得意,更不要说骄纵,自得,自傲了!随遇而安,荣辱不惊,风轻云淡。这位新上位的皇后算是做到了极致。地位,权势,富贵,这些人人为之趋之若鹜的东西,在她的眼里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根本不能撼动她分毫。清冷的几近淡漠,世间的贪嗔痴,她好像比别人都少了一分。喜公公在宫中沉浮几十载,什么样的人机会都看到过,可这样冷清的却是第一次。不过,他却清楚知道,越是如此无欲无求的人,其心越是冷硬的很。因为能影响她的东西太少,自然在乎的也就越少。而皇宫中,心肠越是冷硬的人,心思越是清明,也会活的越久,更别提这位主子从来就不是一个让人小觑之人。看来这位新的皇后会比现在的太后,更能坐稳这皇后的宝座。“顾……。不,是皇后娘娘。”一惊呼的声音响起,让本坐在马车上忐忑等待的夫人们瞬时出了马车,让周遍来回走动的众人,瞬时停下了脚步,一致转头向顾清苑看去。顾清苑看着府外一众人如看稀有动物的看着自己,顾清苑嘴角扬起一抹清淡的笑意,缓步朝着那比起以往更加豪华的马车走去。然,刚走出两步就被人给挡住了去路。“罪妇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顾清苑顿住脚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夫人,几日前还在自己面前大肆的挑衅,辱骂!此时,却是面带敬畏,不安,畏惧给自己请安,臣服于自己脚下。这大概就是权力的魅力所在吧!喜公公静静的站在一边,这几夫人都做过什么,龙影已清楚的向皇上禀报过。继而,这些夫人是为何而来,他很清楚。就是不知道皇后为如何处置她们。顾清苑看着她们,淡淡道:“起来吧!”顾清苑话出,几人却很是纹丝未动,完没起来的意思,更加卑微的跪在地上,一人敬畏开口,道:“臣妇等都是罪人,不敢起身,我们还是跪着吧!跪着就好。”顾清苑听了挑眉,“罪人吗?既然是罪人来我面前作何?直接去刑部就好了。”顾清苑话出,跪在地上的几位夫人一噎。喜公公垂首,嘴巴抽了一下,有的时候软刀子割肉那才叫疼呀!周边的众人听着,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有些个通透的大概明白,这几个人应该是得罪皇后了吧!静默片刻,一位夫人开口,“我等前日子对皇后娘娘不敬,所以,今日特别向皇后请罪。”“看来,你们是太急连地方都找错了。前些日子对皇后娘娘不敬,那就进宫去向太后请罪吧!”顾清苑话出,跪在地上的夫人神色不定。喜公公脸上不由溢出一丝笑意,有的人的敏锐和谨慎是天生的,是渗入骨血的。新皇后大概就是这类人吧!前几日,太后可还是皇后!而这些人却是说前几日对皇后不敬,特别来向她请罪。这句话,咋一听却完全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就是他刚才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新皇后的一句话,却让人猛然恍然。是呀!前几日她可不是皇后,她可没那个权力来惩治她们。呵呵……。这些夫人无论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他无从探究,可新皇后却绝对不是容易让人钻空子,抓把柄的人。心思敏锐的让人惊叹。顾清苑平淡道:“凌韵,送各位夫人离开。”“是,娘娘。”凌韵领命,抬脚挡在顾清苑的面前,客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示道:“皇后娘娘要进宫去觐见太上皇,要是因为各位夫人耽搁,那可是谁都担当不起。所以,各位夫人如果感觉自己曾做错什么,还是先回去反省吧!不要阻碍皇后去觐见太上皇。”凌韵话落,几位夫人脸上映现焦灼,可却不敢轻易再开口。看她们变幻不定的神色,顾清苑越过她们,坐上马上往皇宫而去。皇宫御书房内顾清苑如以往一样恭敬跪地,对着书案前的南宫胤,请安道:“臣媳见过太上皇,给太上皇请安。”南宫胤垂眸,看着恭敬如以往的顾清苑,点头,声音带着一丝虚浮,“起来吧!”“是,谢太上皇。”顾清苑起身,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oss开口。“坐吧!”听到南宫胤的话,顾清苑忍不住眉梢微动,坐?第一次高级待遇。不过太上皇开口,她也不想矫情,推迟。“谢太上皇。”顾清苑听话的在一边坐下。“以后就跟着玦儿叫父皇吧!”“是,父皇!”听着顾清苑不带一丝忐忑,就那么平和,淡而无波的改变称呼,南宫胤的眼里闪过什么。静默片刻,南宫胤开口道:“关于玦弈的身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顾清苑听了抬眸,眼睛清亮的看着南宫胤,坦诚道:“从陵城回京之前,皇上告知了臣媳。”南宫胤听了眼睛微眯,淡淡道:“看来,玦弈对你很看重。竟然那么早就告诉你了。”平淡的一句话,顾清苑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南宫胤的某种不快,还有忌讳!“夫君说事实难料,世事无绝对,万一出现什么差池,让臣媳带一定要守住皇上的平安。”顾清苑话落,明显的感觉周围淡淡的冷意消散,南宫胤神色不明的看着顾清苑道:“你是说,玦弈是为了朕才会告诉你的?”“皇上没说明,不过,臣媳想大概是吧!”南宫胤听了,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你这个时候回答‘是’,不觉得更让人高兴吗?”闻言,顾清苑怔了一下,看着南宫胤眼里带着一丝讶异,惊讶之言,不由脱口而出,“呃……。可以说谎的吗?”南宫胤听言,面皮忍不住抽了一下,瞪眼,“京城不少人跟朕说你如何聪明,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顾清苑听了低头,南宫玦弈的性情如何,他比谁都清楚,有些谎话还真是不值得说。南宫胤看着垂首不语的女子,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个人,她是聪明的,这毋庸置疑。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有时候在说话上却完全没有一丝圆滑之态。不过,南宫胤做了几十年的地王,有些事看的还是很清楚的。顾清苑那听似坦诚,直白的言辞,却处处透着她的机智。这女子好像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好似知道身为帝王的他很不喜欢听那些带着恭维,讨喜之意的言语,所以,每次见她,她的回答,总是带着一股纯粹的直白,少了些讨喜之色,可让人听着很舒服。但。就凭这,足以证明,她比那些为官几十年的老狐狸还要狡猾。感觉到南宫胤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顾清苑暗道:做了一辈子的帝王,探测人心已经是他本能的存在了。“玦弈既然让你保护我,可我可是从来没见你做过什么呀?”“皇上令,在皇上宣读继位圣旨之前,暗卫的任务就是保护皇上的安全。而之后,要按照父皇的意思辅佐皇子继位。”“玦弈没跟你说,他才是我选定的新帝吗?”“皇上言,世事难料,一切顺其自然,最后遵从父皇圣意。”顾清苑话出,南宫胤眼底深处的一抹异光消散。身后的喜公公不着痕迹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太上皇刚才的问话,看似随意无他,可却处处透着最隐晦的试探,探究。皇后的回答如何稍有停顿,或则有异样就马上会令太上皇的心里种下不好的种子。顾清苑面色淡然毫无异样,可心里却满是冰冷,这就是皇家的父子。从御书房出来,顾清苑走在皇宫那华美的大道上,一路上不停的有人给她跪下请安,那种以你为天的感觉,还真是容易让人沉迷,也更容易让人迷失,权力如罂粟!为了留住这无上尊崇的滋味,可以做很多极端之事,要花费很多的心神呀!“皇嫂。”听到熟悉的声音,陌生的称呼,顾清苑回头,看着还是一脸温和笑意的南宫珉,顿住脚步。南宫珉上前,恭敬行礼,“臣弟见过皇嫂。”“弟弟!”顾清苑的称呼让南宫珉嘴巴抽了一下,实际年龄他可是比顾清苑要大,只是因新皇比他年长,顺势顾清苑才为嫂嫂。可……。叫自己弟弟……。南宫珉起身,抬眸看着顾清苑,轻咳一声,“如果可以皇嫂,叫我皇弟如何?”“不都一个意思吗?”是一个意思,只是感觉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皇弟只是一个称呼,可弟弟却马上让他缩了好多。特别顾清苑还比他小,感觉很是怪异。顾清苑看着南宫珉不淡定的样子,嘴角溢出一丝浅笑,他此时的感觉她很懂,只是,这样的称呼她很满意。“弟弟有什么事儿吗?”听着顾清苑自然的再次喊出,南宫珉觉得身上开始冒汗了,赶紧道:“无事,就是看到皇嫂特别过来请个安,那个,臣弟还有点儿事,先告退了。”看顾清苑点头,未等顾清苑开口,南宫珉就转身急欲离开。顾清苑却很是知礼的客套了一句,“弟弟慢走。”顾清苑话出,让南宫珉离开的脚步不由再次加快了很多,落荒而逃之态很是明显。身侧的麒肆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南宫珉,看来主子心情不太好,他被消遣了。“麒肆!”“主子!”“你在同情谁吗?”顾清苑问话出,麒肆身体不由抖了一下,紧声道:“回主子,无,绝对没有。”“是吗?”“是!”“那就好。”顾清苑没继续问,麒肆提着的心放松了下来。然,顾清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落到一半儿的心再次卡在了那里。“我听麒一说,你会绣花。”“呃……。”顾清苑看着麒肆骤然一变的脸色,感觉心情又变好了些。什么才是排除压力的最好方法,顾清苑觉得她好像找到了。虽然有些不地道,不过效果还真好。“麒肆。”“主……主子……”麒肆声音抖了一下,他好像会比五皇子更加值得同情。“见过皇上。”麒麟的声音落,那边宫女,太监请安的声音响起。麒肆第一感觉就是逃过一劫。顾清苑抬头,就看到一身明黄的南宫玦弈,在一众人敬畏的眼神中,龙行虎步向自己这边走来。凌韵,麒肆赶紧俯身见礼。顾清苑垂眸遮住眼里的色彩,屈膝俯身,还未开口,就被南宫玦弈给拉了起来,“起来吧!”“谢皇上。”看着顾清苑客套,知礼,却带着一丝距离的模样,南宫玦弈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不过,这里是皇宫,她这样做没什么错,可他却不喜欢。但是,南宫玦弈什么也没说。“去见过太上皇了。”南宫玦弈温和道。“嗯!”“准备回府了吗?”“嗯!”“今天天气不错,如果喜欢在皇宫看看,等我一起回去。”顾清苑摇头,“你肯定还要忙一会儿,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了。”闻言,南宫玦弈的眼眸暗了一下,有些特别压下的感觉再次涌现,顾清苑她不喜欢皇宫。看着男人的表情,顾清苑的眼里闪过什么,转而低声道:“胳膊很酸,想回去让凌韵帮我按按。”说完,抬眸看着南宫玦弈几不可闻道:“夫君,这里按怕是不合适吧!恐怕会招来不少的御医,那个时候……。”“咳咳……”南宫玦弈轻咳打断顾清苑的话,脸上稀有的极快闪过一抹不自在,开口道:“如果你累了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夫君真体贴。”顾清苑低语,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南宫玦弈瞪了她一眼,脸上带着嗔怒。顾清苑看着男人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低声道:“夫君,在这么多人面前撒娇可是不好看。”“丫头……。”“臣妾告退。”南宫玦弈磨牙的声音起,顾清苑规矩俯身,一本正经,万分恭敬行礼,转身离开。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的背影,无力的按了按眉心,连床笫之事丫头都拿出来调侃他,他该说她什么好呢!下面的一众下人,虽然看不清皇上的神色,不过,看刚才皇上跟皇后说话的语气,可以清楚的听出,皇上对皇后那极致的宠爱。还有现在,一般都是嫔妃看着皇上的背影离开,可现在却是皇上目送皇后。由此可见,皇后在皇上心里是何等的分量了。南宫玦弈回到御书房,看到还坐在案前等着他的南宫胤,淡淡道:“太上皇身体可好些了?”南宫胤听了,瞥了南宫玦弈一眼,“什么太上皇?不会叫父皇吗?”“父皇。”南宫胤听了脸上溢出笑意,嘴上却不由道:“跟你那个皇后还真是一个样,让叫就叫,听着却是不上心的很。”南宫玦弈听了微微扬眉,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走到南宫胤的身边,伸手探上他的脉搏。南宫胤看着,随意开口道:“我看你的皇后身体很是不便,让她赶紧选几个贴心的女子上来照顾你吧!等过些日子,稳定下来了,就开始选秀。”南宫胤话出,南宫玦弈眼里闪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