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啖星皇子?”姜梅怔住,随即笑道:“那就绝对不可能是柳管家了。”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千里迢迢跑人家王府里混个管家,除非脑子有毛病。“可不是?”江照影呵呵笑:“其实看仔细了二人还是有区别的。只是那斯文儒雅的气质十分相近而已。”说着话,两人已走到王府大门,姜梅停下来:“回去吧,后天见。”江照影钻进停在门前的马车里,疾驰而去,到了江府大门打开,马车不停,长驱而入。“少爷,你回来了~”江富在院子里迎着他。江照影跳下车:“富叔,你跟我来。”江富见他神情严肃,心知有异,忙跟了进去:“出什么事了?”“给我水。”江照影取了杯子,江富忙上前一步替他斟了茶,他连喝了三杯,这才把嘴一抹,道:“你猜我在靖王府看到谁了?”“谁?”“柳烨。”“哪个柳烨?”江富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住。“啖星三皇子柳烨。”江照影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他?”江富吸一口凉气:“他怎么跟君墨染搭上钩了?”“他在王府当管家,改了名字叫柳无风。”江照影看着他,苦笑。“你确定是他,不是长得相似之人?”江富皱眉。毕竟他只在三年前见过他一次,而且相隔还很远。“不会,”江照影语气肯定:“他那气质和风范,没有人能冒充得了。”“他认出你了?”江富沉吟片刻,问。“不知道,”江照影摇了摇头,老实地道:“乍一见到他,我有些措手不及,表现有点失常,很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当然,他还存有侥幸心理。毕竟那次见面,柳烨高高在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被接见的商贩,两人中间隔着遥远的距离,谁会记得他?姜是老的辣,江富的态度很沉稳:“先别慌,他是皇子,你是商人,就算见过,隔了三年估计也没什么印象了。 而且就算认出来,怕的那个也应该是他,而不是咱们。”他既然隐姓埋名藏到江府,当然不希望被人认出。“道理我懂。”江照影不安地搓着手:“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已查出什么了?”既然他在靖王府当管家,自然对君江两家的恩怨也多少了解几分,会不会遁着君墨染这根藤,摸到江家这颗瓜?“不要紧,”江富安慰他:“事情还没有完全明朗,别先自己乱了阵脚。”江秋寒和君清扬改名换姓,从啖星逃到绵罗,又从绵罗碾转来到邀月,中间隔着三十年的岁月,想要查出来,也没那么容易。“要咱们的人盯着他点,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报告。”江照影恢复镇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知道。”江富点头:“对了,二小姐怎样?”“我去拜访,他就把湄儿放出来了。”江照影冷然而笑:“大家都客客气气,没有撕破脸。”“哼,”江富轻哼一声:“这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先好好跟他周旋着,拖着时间,老爷那边布置好了,咱们就把二小姐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明心的暴毙,使形势发生逆转,现在能帮助他们破解天书之谜的就只有二小姐一人。这就使得原本在老爷眼里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二小姐在整个计划里变得举重若轻了。当然,这也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棘手,实施起来也更困难了。“嗯,”江照影点头:“估计他一开始娶湄儿就没安着好心,八成是冲着爹来的,想翻旧帐。”“若只是翻旧帐还好,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江富淡淡地否定。“你的意思~”江照影一惊:“莫非他早已知道当年那场血案的真相?”如果是这样,君墨染的心机未免太过深沉可怕了一些!江湄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就算君清扬从坟墓里爬出来,他也不可能知道真相。”江富摇了摇头,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猜他还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那湄儿~”江照影蹙起眉心。“他要利用二小姐松懈咱们的心房,咱们也不妨利用二小姐来跟他周旋,以争取更多的时间。”江富阴阴地笑。“可是~”江照影面上露出不忍之色:“这对湄儿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怪,只能怪二小姐投错胎。”江富冷笑,表情阴鸷。“可是,湄儿对我相当冷淡,我担心她不会配合我们。”江照影就事论事。他不是傻子,江湄对他颇多怨怼,态度一直十分冷淡。之所以理他,一则是碍于如意的面子,另一则却是想借他避开君墨染。“所以,”江富睨了他一眼:“老爷才会把你从啖星调回来,居中调解,缓冲二小姐对家人的不满情绪,重新修补破碎的亲情。人非草木,只要你锲而不舍,总会感动她的。”江照影默然不语。修补破碎的亲情,说得倒真是容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亏欠了十八年的亲情,要如何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