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替姜梅介绍:这位是某某尚书的公子,那位又是哪位将军的少爷……转一圈下来,果然不出所料,满坐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她一个女子还是侍妾竟与男人同席进餐,这在古代绝对是不合礼数之事,座中之人面色各异,显然都碍于君墨染的面子,不敢反对。由此可证,传言里君墨染的跋扈嚣张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江照影说了些客气的话之后,宴席开始。觥酬交错之间,范哲南与同席之人谈笑风生,君墨染寡言少语,叶孤城闷声喝酒,江照影却忙着替姜梅布菜,耐心细致地介绍各色菜式。“呵呵,照影兄与九夫人感情真好啊。”也不知是谁,忽地飞来一句。于是,席间众人连邻桌的都放下杯筷,把目光朝这边投来。“我江家人丁单薄,爹娘只得我兄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加上她自小体弱,故尔感情确乎比一般的兄妹要好些。”江照影眼望姜梅,说得情深意重:“况且她嫁进王府,我又赴星逻经商,聚少离多,眼下相聚的时机自当珍惜。 ”“照影兄这话可是怪本王对她关心不够?”君墨染冷然一笑,淡淡地嘲讽。“王爷客气了,”江照影答得滴水不漏:“王爷身份尊贵,哪敢劳动王爷亲手布菜?你能允她入席,已是莫大的恩宠,我替湄儿向你说声谢谢。”“哈哈~”叶孤城忽地端起酒杯起身:“左右都是一家人,客气话就少说,酒却不能不喝!来,为了九夫人,大家干了这一杯!”他身高体壮,声若洪钟,这句话说得豪迈爽朗,众人齐声轰应,席间复又热闹起来。姜梅再吃了几口,借故离席,如意过来服侍,她只说寻个清幽之地休息一下,于是如意带着她七弯八拐进了一个偏僻的院子。小桥流水,假山楼阁一应俱全,花木繁盛,许是人全去花厅里侍候,这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迹。如意把姜梅带到亭子里坐了下来,自行离去张罗茶水给她解酒。天气炎热,姜梅又吃了一点酒,这时给风一吹,酒意上来,熏熏欲睡。{ }姜梅以手撑着额头,靠在石桌上闭着眼睛小憩。微风送来花厅的笑语声,显见得那场盛宴还在进行。啪嗒一声轻响之后,悉簌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姜梅以为是如意,头也不抬:“先放着吧,我不渴。”一双手忽地自身后搂上她的腰,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絮儿~”姜梅一吓,瞌睡一跑而光,反手就是一个耳刮子甩了出去,厉声喝道:“滚!”这一掌凭着本能甩出,几乎用尽了姜梅全身的力气,范哲南猝不及防,加上喝了酒,竟没有躲开,这一巴掌扎扎实实地甩在他的脸上,震得耳膜嗡嗡做响。他踉跄着退了几步,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血红的眼睛瞪姜梅:“絮儿,你打我?”“范公子,”姜梅忍住怒气,冷声道:“请叫我九夫人!”“絮儿,我不信,你真的这么无情?”范哲南嘶声低吼着朝她扑过来。“范公子,请你自重!”姜梅灵活地趋避,严正警告:“不然,我要喊人了!”“你喊啊,有本事把所有人都叫来!我看看他们究竟是信你还是信我?”范哲南喷着酒气冲过来。“如意~”姜梅见他不听,果然提高了声音嚷。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喊人,范哲南一呆,忙上去捂她的嘴:“你疯了?把人都招来怎么办?”“站住!你要敢碰我,我就敢阉了你!”姜梅冷笑,拨出腰间的匕首冲他晃了晃。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这种人渣,阉掉一个少一个祸害!“哲南兄,遍寻你不着,原来你躲在这里~”江照影自幽径里走了出来,看到亭中的姜梅,怔住,笑:“原来湄儿也在。”“照,照影兄~”范哲南面上阵青阵红,讷讷地道:“喝高了,到这里透透气,没想到絮儿也在。”“絮儿?”君墨染象个幽灵似地自他身后冒出来,冷然望着范哲南,唇边挂着嘲讽的微笑:“我不知道,你跟小九原来这么熟。”“墨染?”姜梅心神不定,手迅速往下垂,用宽大的袖口遮住手中的匕首,换了笑容迎上去:“你来了?”“呃~”范哲南没料到君墨染会出来,脸色煞白,张着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范兄与我相熟,湄儿未过门之前,曾与他见过几面~”江照影见场面尴尬,忙打圆场:“我曾开玩笑,让他认湄儿做义妹。虽然此提议没有生效,不过,彼此之间也就熟不拘礼了。”“哦?”君墨染冷冷地笑,并不打算放过他:“上次哲南来王府做客,怎么没有提过?”范哲南狼狈地搓着手,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几乎无所遁形:“我,在下~”“哲南可能是怕给湄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没有提起吧?”江照影只得硬着头皮替他开脱。“哦,”君墨染似笑非笑地转头注视着他:“大哥什么时候成了哲南的代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