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隐祸洗完了脸,雨竹刚换上一件嫩黄色的常服,就有老太太打发的人来通知:“二太太,老太太今儿中午吃素斋,吩咐你不用过去了。”雨竹认真的站起来听了,笑道:“我知道了,累你跑一趟。”对老太太身边的人,即便是丫鬟都要稍客气一些,不然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什么时候再老太太面前说上几句不好听的。姚妈妈从耳房走出来,亲热的塞过一个红包,只说是“沾点喜气”。那丫鬟也没推脱,笑眯眯的收下谢过,这才福了福身子离开了。待人走了挺远,姚妈妈才和雨竹解释:“那个是老太太屋里的大丫鬟,是除了杨妈妈之外最得力的一个,唤作珍珠的,她的妹子便是我们院里的宝珠。雨竹点头表示记下了家生子就是麻烦,到处都连着挨着,知根知底的同时也难管教,没准罚了这一个,就有什么亲戚暗自不满,暗地里恶心人一下呢。到了午饭的点儿,丫鬟们提着食盒进来,多是二等三等,没有见过新进门的太太,不少人就偷偷抬头瞄一眼。姚妈妈看的脸都黑了,在林府的时候,满院子丫鬟都被崔氏**的妥妥帖帖,规规矩矩,她也就习惯了,现在乍一看到这么没规矩的恨不得立马就将老本行捡起来。雨竹则是假装没看见,打量着满桌子菜忍不住失望的叹了口气,在娘家的时候小厨房熟知自己的口味呈上来的才都是自己爱吃和适合自己身体的,这桌上的菜虽然都是珍馐美味,做的也是清爽精致,可是好些主料自己就不喜欢,鸭子做的花样再多再好吃那还是鸭子呀好像还有不少是用猪肚子里头的东西做的,那可是自己前世今生都厌恶的东西。不过现在可不是娇气的时候,雨竹深吸一口气,挑了自己喜欢的几样吃了几筷子,然后刨了一碗饭便对付过去了,心中琢磨着弄个小厨房才好,虽然自己的身份不担心被人欺负,可下人历来如此所谓有奶就很是娘如今龚氏掌着管家权月钱派发和人员升调都捏在她手里,厨房里的人对自己也是表面恭敬罢了,再说了难不成自己还能为点喜欢的菜特意派人去去厨房么,那没准又有什么不好听的传出来·……嫁人真是憋屈,大部分新媳妇都是琢磨着怎么躲过各种明里暗里的绊子,而自己是皇上赐婚,倒是不用担心这些,要考虑的反而是其他——程家在军中素有威望,偏又与四、五两位成年皇子都有姻亲关系这在不久的将来势必要做出取舍,而且程巽勋早就已经是两派争夺拉拢的对象了……要是程家支持四皇子,那程归云在蒋家的日子势必没法子安生下去,若是支持五皇子,那自己便悲催了,面临的就是婆家和娘家的彻底对立,而且赐婚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和离和休妻的······这还不算一派成功后对另一派的打压算账……悲催啊,雨竹恨恨的想,好你个老皇帝病得都快装不下去了还使这么个阴招,你倒底是有多不想传位啊,弄这种恶心的平衡招数看着俩儿子斗得欢快有意思么?再怎么拖你还能不死么,听说还弄什么高僧祈福借寿,要想和人家老和尚一样长寿,干脆自己做和尚去啊·顺便治治肾亏啥的······写个传位诏书能救多少人的性命,保住多少家庭啊,雨竹恨不得按着他写个诏书传位给四皇子,天下太平,自己又能安安心心过小日子了……擦擦因幻想差点流出的口水,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别说皇帝了,自家男人还没彻底收拾了,还有几个母的等着自己去戏弄,还是洗洗睡吧······不过实在火大,想想还是忍不住迁怒一下下,吩咐琴丝:“今儿小逊要少喂一顿。”还振振有辞道:“它太肥了,再吃就要用滚的了。”成功在一只猪身上发泄了对其主人和主人老爹的怒火后,雨竹蔫蔫的打了个小呵欠,新婚头日一溜长辈亲戚见下来,加上昨晚那男人变态的体力…···咳,撇去其他,光就人来说,这个男人雨竹觉得还是自己赚到了,作为一个伴侣他实在是非常的合格,无论是技术啊还是耐心啊或是持久力啊都很不错,还很会照顾人……乱七八糟的想着,由华箬扶着回了里屋,稍微梳洗了一下,脱了外头的衣裳,便一头扑进锦绣团丝绣鸳鸯的大红被褥里。阮妈妈她们早已自行脑补,断定自家小姐昨天晚上受了多大多大的罪,都心疼的不行,见雨竹睡得香甜,哪里舍得喊她起来,留下两个守着,便去忙着去库房整理妆奁箱笼,顺便再去几个人找原来侍候在院里的婆子,粗使小丫鬟之类的随意聊聊天,抓把糖或者夸几句头花好看来增进增进感情……结果就是雨竹昏头昏脑的睡到了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这斜候外头天已经昏暗了下去,潮潮濡濡的,半天满是暗红交错着橙黄的夕阳,给屋子里都笼上了一层别样的静谧色彩。雨竹睁开惺忪的睡眼,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见到窗户边一个高大英挺的背影,看到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却又隐隐压抑着烦躁的情绪,看到他忽然察觉到**的动静,转身走了过来······雨竹努力伸手揉了揉眼睛,忽然感到身子凌空,紧跟着一阵天旋地转,吓得她惊叫出声,还以为是地震了,立马挣扎着要往外跑,古代这房子应该没有啥防震的设计吧……程巽勋双臂收紧,冲怀里裹着被子仍是一脸迷蒙的小妻子笑道:“小丫头莫不是睡傻了,听丫鬟说你吃了午饭就睡,马上起来又该用晚饭了,唔,倒像是你陪嫁的那只小猪崽子。”一边朗声笑着边将怀里的人掂了掂,“分量倒还好。”雨竹听着他胸腔颤动的声音,忍不住强调:“叫小逊。”程巽勋一愣:“那只猪叫小逊?”“是呀。”雨竹努力想要从这种抱小孩的动作中挣脱出来,抽空回道:“逊色的逊,相公你以后就喊它这个吧,他现在都能听懂是在喊它了,耳朵还动一动转过头来看人,可有趣了。”程巽勋对微弱的反抗基本无视,将她紧了紧,眼里带着雨竹看不懂的古怪神色,“是谁取的这个名字,四皇子?”那肥嘟嘟的猪仔是四皇子送的他还是知道的。折腾了一会儿雨竹的脑子可算完全清醒了,马上**的感觉到不对劲,闭着眼睛就赖人:“没错,就是他取的。”程巽勋挑了挑眉,干咳了一声,咕哝道:“······那算了。”将雨竹抱起来放在膝上,亲昵的贴着她的额头:“醒过神没,喊丫鬟进来帮你梳洗好不好?相公带你去吃饭。”鼻端缠绵着少女的融融浅浅的体香,还带点淡淡的奶味儿,诱的他从雨竹的脸一路向下,细细碎碎的亲过去,在那珠玉般的白嫩耳垂和纤细雪腻的脖子见流连不去,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的肌肤上,激的雨竹一个哆嗦,虽然不介意滚床单,毕竟多滚才能早生娃,可这会儿不行啊,长辈什么的还等着呢,忙抬手去挡:“相公,要去老太太那里吃饭的。”程巽勋一把握住那软乎乎的小手,手指一根根竟如刚剥的葱白一般说不出的嫩,心里喜欢,知道她害羞,便笑着将她又抱放到**,自己提脚先出去了。琴丝和银链探头探脑的看到程巽勋出来了,忙窜进了内室给雨竹梳洗,换了件大红绣着折枝小朵牡丹,领口袖口饰如意云纹的衣裳,因晚上是家宴也就懒的再涂那些粉了,略略抹了点香膏就罢了。到门口就看到程巽勋站在金黄色的夕阳下,身长玉立,看着自己眉眼含笑,倒是半点没了中元节那个夜里的铁血冷凝,加上劲装换成了宽松的广袖袍子,玉冠束发,整个人竟然隐隐有了点儒雅······雨竹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个依赖的羞涩笑容,小跑着到他的身边去,有点傻兮兮的跟在后头往老太太的思谦堂走,心里想的却是,看来这人的书房不是摆设啊,就是不知道那个在书房伺候的丫鬟是个怎样的人物,到现在还没露脸,好沉得住气啊……“哎——”忽然雨竹一声痛呼,眼泪汪汪的揉起了鼻子,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巽勋已经停了下来,雨竹又低着头没注意,一头便撞上了那厚实的背…···“走路都不看前面的么?怎么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程巽勋拉过泫然欲泣的小妻子,拨开她的手看了看那翘的很可爱的鼻头,无奈的叹息一声,从雨竹的袖子里捉住一只小手,用温热的大手密密的裹住,牵着她往前走。雨竹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不矫情了,只一手提着裙子加快脚步努力跟上他的步伐······虽说这男人睡过不止一个别的女人,弄不准胸口还有朱砂痣,床前还有明月光,而且家里还不怎么太平······可是只要他能对她和她的孩子好,给她作为嫡妻、孩子作为嫡子所该有的,她就不会纠结太多,她会好好与他过日子,为他生儿育女,孝敬长辈……唉,想太多了,雨竹叹了口气,悲愤望天,我承认都是夕阳惹的祸,这样的景色太美他太温柔,现在还由不得他俩······明儿要去宫里谢恩,还是先想想那个吧······是 由】.